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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妆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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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3(第1页)

。dasuanwang“怎么,你也认识他?”“这圈子里的,不想认识他,倒行呢,有名的纨绔子弟啊。娜娜,听我一句,别跟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你想多了,和他一笔生意谈黄了而已。”“当然了,如果够潇洒,跟他玩一玩,也未尝不可,这人长的那样漂亮,家里又有钱,据说出手也阔绰,刮他一层皮,然后拜拜。”“美女,你怎么前后建议不搭调呢?”“我也就是意淫意淫,你知道,天天对着一个人,会严重审美疲劳。”“呵,以为你洗心革面,洗尽铅华,洗手做羹汤了呢!还有什么?”“还有洗尿布。”这女人吞下一大口冰淇淋,含混地说。“有没搞错,这年头还要自己洗尿布?”“象征性,结了婚有了孩子,琐事就像尿渍,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就会出现,你根本顾不过来。”“嗯,别的不说,最起码你结了婚,心理素质是好的多了。”“什么?”“以前你绝对不会一边跟我谈这些,一边喝你这杯东西。”她手边的杯子里盛的是绿茶,晃动中有泡沫产生,其状相当不雅。她却看也不看,一饮而尽:“你说的有道理,娜娜,其实结婚还是有优点的,不如趁大好年华,早日钓个金龟抱回家,何必这样辛劳。”“你以为都有你那样的好命?再说了,你知道我有婚姻恐惧。”“我还产后忧郁呢。水到渠成的时候,你别去刻意给自己暗示,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几点了,啊,对不住,我要回家了,儿子午睡该醒了。”“行,我一会也走了。”“我送你?”“不用了。太麻烦。”“哪里,顺路呢。”“好,多谢。”关娜随对方站起身,到茶馆外不远处的停车场,坐上后者那辆小巧的别克。亏得有这热心人,在严寒中,她能不能打到车也是问题,现在坐在这车里,看外面瑟缩的行人,心想这份温暖来之不易。别克的女主人几乎是她惟一的朋友,其实以前做同事时关系很一般,后来对方辞职结婚生子,两个人某次逛街遇见,休息时聊一会天,竟然发现彼此都颇为顺眼,从此友谊萌生抽芽。此刻,这女人正在跟她说话:“喂,娜娜,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啊,接了那电话以后情绪就不高了嘛。那定单真的很紧要?娜娜!娜娜!我和你说话哪!”

那天之后,在一段时间里,周明宇和关娜这两个个体,彻底从对方的生活里消失。

8

我们终于可以暂停冗长的回忆,回到这个故事的开章,新年将至的那个傍晚,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下,那一刻,他突然拨通我的手机。后来我才知道,周明宇那一天被揍成那副光景,起因有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我。可当时接到他的电话,我不是不吃惊的。我说有事,并不是出于矫情,我的确有事,我正相着亲哪。妈说尽那人千般好处,见我不为所动,只好悄声添上一句:“还有,小昭今年就要中考了,以他的水平,上一中有点危险。这人的爸爸是一中副校长,要是成了一家人,那就一点问题也没了。”我忍不住冷笑出声:“哟,妈,那您就我一个闺女怎么够呢,您不如再生他十个八个的,保您儿子一路读到院士得了。”她那边气息明显不对了,还要勉强隐忍:“娜娜,你要是这么想妈也没有办法,妈也就是这么一说,主要还是这小伙子人不错……”“是他爸爸不错吧?”“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反正我不去,谁爱去谁去。”狠话撂出去,我都准备一鼓作气挂电话了。到底还是迟了两秒,听见那头的声音已经带上浓重的鼻音:“不去算了,妈知道,你那心里头,还是恨我呢……”“嗨,您说什么呀?这哪跟哪呀?”她一哭我就彻底没辙了:“好好好,您能不能别哭了,我去就是。”又哄一哄她:“您别眼皮子这么浅啊,您女儿我要嫁的人,不说别的,至少也得s市数的找的吧?那商界骄子一把把的,哪能这一个副校长公子就把我给交代了?”她果然被这一句话逗的破涕为笑:“你算了吧你,别跟你爸似的,眼高手低的……”“得了得了,他都死那么多年了,您还在这儿嚼他,忒不厚道。”“……我不跟你这丫头胡扯,晚上七点啊,别忘了。”  看到那位副校长公子的时候,我差点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看这小脸蛋白胖的,小头发卷曲的,回头我牵这么一位上街,我关娜从此恋童癖的名声肯定就那么坐实跑不掉了。索性大大方方坐下来:“弟弟,你几岁了?”他肯定被我这开场白给吓着了:“二……二十四。”“嗨,跟我同岁嘛!那你怎么保养的,看起来跟十四似的。”我还挺保守的,这模样,就是没长开的一四岁的孩子。“我……我……”这孩子脾气不错,我这么招他也不急,就是笑,结结巴巴的。“算了,点菜吧,你买单啊!”“哎。”菜单拿上来我根本没看菜价,手指顺着价格往下划拉,哪里位数多就往哪儿指。“不好意思小姐,那是乐队的演奏曲目,您确定吗?”侍者问。“啊?”我愣一下:“确定,当然确定了,哎,你看呢?”“随……随便。”“切,男人不要轻易说随便随便的。”“那……好”我“啪”合上菜单:“别看我啊,我很能吃的,你带够钱没有?”他真的把钱包掏出来看一看,就有汗顺着他的胖脸流下来:“我……我打个电话啊。”我看着他拨了手机,冲我傻乎乎的笑着,接通之后用手捂住嘴,压低声音。不过我还是听的清楚。“妈……不是……我要信用卡密码,密码!……我忘了!……我爸生日?哎,知道了,知道了……那您就在对面茶座啊,别走……千万别走!”连旁边侍者都在偷偷笑。我瞥他一眼,他连忙敛容:“请问牛排要几分熟?”“五分,不过蛋要双面煎。”“好的,甜点是餐后上吗?”“行。”“那么,请问现在就要乐队演奏吗?”“……怎么这么罗嗦呀!帅哥,你决定,好不好?”我冲他勾勾唇角,用四根手指递过菜谱,手背向上,目光顺着烫金的封面溜上去,流转一下。那年轻人的面色立刻大红,接过去,嗫嚅几声,往后退,险些撞到后面的餐车。挑一挑眉,我收回眼光,转向对面那个人。他正收了电话,对我憨态可掬的笑。我也回给他微笑,心想,这旁人看我们该是多么奇怪的组合呵,女的乱抛媚眼,男的心智不全。“你妈在哪个茶座?”我直接地问他。他被我问的张口结舌:“啊,啊……没有啊。”我看他的窘态,叹口气,暗自里嘀咕一声,弟弟,可不是姐姐我想欺负你,谁让这场相亲打从一开始就让我不爽呢,你今天就算是个倾国倾城的男性美人儿,我照样这么对你。这时开胃红酒端上来,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真厉害。”“这算什么,我一个人能干掉一瓶你信不信?”我语气夸张地回答。看着我的话在他表情上激起的效果,真是乐歪了。点的东西陆续上桌,我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大快朵颐。真是不容易,平时跟客户哪能吃这么欢畅的,可以不废话,不顾及形象,也不用理会对方是什么样的狗p感受,十足有发泄的快感。正埋头苦吃之际,听他吭哧几声,终于语调甜蜜地叫我:“关……不,娜娜。”我差点呛出来,我什么时候跟你这么熟了。“娜娜,等会儿咱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抬头看他,那一张胖胖的孩子脸孔上都是殷切。“咳……”我擦一擦嘴唇,突然转头,对着提琴手皱起眉来:“停!喂,这什么曲子啊?”“ngfrothesecretgarden。”这个被我刁难的无辜人士,声音悦耳,五官秀气,气度也真是从容,连被我突然喝一声,也只是微微一愣,修长的手指搭在琴弓上,停下的手势都极其优雅悦目。“小姐,有什么问题?”我差点都不忍心发难,迟疑两秒才咄咄下去:“太惨了,换首欢快点儿的。”“这是您点的。”“让你换!就拉支……嗯,victory,古典辣妹的,会吧?”你要是答应,一会儿我干脆再让你拉个babyoneoreti。“不好意思小姐,我的备选曲目里没这首。”“这么简单的都不会,你还混什么?”这个英俊的青年眼里的怒意被他勉强压抑下去:“小姐,很抱歉,如果你有什么不满意,就请侍者帮您把菜单拿来,您重新选择。”“哟呵,架子挺大不是?侍者?叫你们大堂经理过来!”我嚣张地拍拍桌子。对面那个小先生紧张地都快晕倒的样子:“算咧,算咧,关……娜,别吵了。”我冷漠地瞪他一眼,你当我挺爱无事生非是吧?人家还不是被你连累了?我这样你还敢要?我还不信了。可真就有连这样都吓不走的。等那个大堂经理替倔强的提琴手对我道完歉离开之后,这个勇气可嘉的卷发小白馒头竟然去纠缠刚才的问题:“娜娜,你想看什么呢?”我无力地看看他,这小孩怎么这样不识趣呢?他却似乎被这一眼所激励,更加欣欣然:“世纪影城现在是黄金甲,工人影院是三峡好人,青年影院现在是老片重温,都是黑白经典片,你要看哪个?”我愣了一下:“哎,突然这么流利?”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每一家有什么片子,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下片,问我,准没错。”“你很喜欢看电影?”“对,我喜欢,我当时还想考电影学院呢,可……我妈不让。”这个羞涩到近乎表现为智障的人,谈到他遥不可及的梦想时,那称不上美目的眼睛里,也会发光。“你别笑啊,真的,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看,而且还喜欢收集,从录象带,然后到vcd,后来的dvd,都有上千盘了,你想看什么,只要不是太冷的,估计我都有。”“真的啊?那我下次去向你借。”我有点来了兴致。他正要接话时,我听见我的手机铃声。拿出来一看号码我就怔住了:“不好意思啊,我接个电话。”然后匆匆离席,奔到转角无人处,平复一下喘息,才摁下去,尽量镇静地开口:“喂?”

我走回去,副校长公子兼电影热爱者正从钱包里一张张数钱给侍者。“不好意思啊,我真挺想跟你一块去看电影的,可我有事,得先走了,下次吧,行不行?”我直接拎过自己的手袋,对他说。他的失望之情全部溢于言表:“这样啊……那下次……嗯,你什么时候有空呢?”“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再约吧。”出门上了出租车,拨通手机:“周明宇,我出来了,你在哪儿?……好,正往那边去……就这样。”转头对司机重复:“江北,临江广场。”

9

我赶到江边时,那里只有冷冽的风,惨白的灯光,以及被一弯围栏隔开的,自流的江水。“妈的,又被忽悠了。”我嘟囔道,却也没有如何的气急败坏。周明宇这个人,你跟他打交道,早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这时电话响起来。“喂?”“关娜,我看见你了,往前走两步。”往前走了几十米,果然,他的白色宾利,正停在广场外,一排叶子落光的法国梧桐枯瘦的树影里。我向那边走去,远远看见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打开来。“不错呵,还没走。”扶着车门,我对里面的人,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和你约好了吗?”他的口气,更加淡然。“嗨,你能靠得住,就不是周明宇了。”“这话说的,真是伤我作为生意人的自尊。”他看看我:“还有,你能不能进来呢,不冷吗?”我笑笑,坐进去,带上门:“上次的事还记着呢?”“当然了。”“真生气了?”“哪里,我根本无所谓。”“真的?女人这种话,能不能信,向来是个问题。”他说,语调明明温和,却有刺,从那份绵软里透出来。其实这才符合,所有流传的版本里,周明宇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只是之前,我只感受到丝绒,却忽略了裹在其中的荆棘。他讲这些话时,嘴角的破损处又有血溢出,我抽出一张纸递给他:“你这怎么回事?”他看我一眼,答非所问:“你不错,没用尖叫折磨我。”这些伤我当然第一眼就看见了,的确是险些就叫出声,不过这点儿克制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也不是关娜了。“我被人揍了。”他擦净鲜血,简短地回答。“为什么?”“关你什么事?”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我怔了两秒,的确。于是耸一耸肩:“总是风流债吧,不过你叫我来做什么呢?”他看我一眼:“呵,关娜,我不喜欢转弯抹角。我不能骗骗你说这么晚了,找你一个人是和你谈公事,我这人你也清楚,你不愿意,马上下车,我绝不拦你。”我默然几秒:“开车吧。”“嗯?”“至少,开回城里,找个地方,帮你的伤口处理一下。”他发动车子的同时,弯一弯唇角,却立刻疼的皱眉:“你知道吗?关娜,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伪善的模样,真是性感。”   周明宇伸手解开领带,只穿一件衬衣,坐在床边。我拿药棉蘸碘酒擦在他嘴角上,他倒吸一口气,有些含混地说:“轻点。”我反而加重力道,揿上去,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喂,想杀了我啊!”“可不是?”他盯住我,眼里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为什么,就因为我上次晃点了你?”“不够充分吗?”他把我拉到怀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