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1页）

水银看向她，神情痛苦地指责：&ldo;老夫人，秋婉知道你一向不喜欢秋婉，但这是大少爷的孩子，是你的亲孙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它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rdo;

&ldo;如果不是你推我那一下，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可怜的孩子！&rdo;

虽然&ldo;沈秋婉&rdo;正常情况下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水银无所谓，她想搞的事情都搞完了，而且她这些话不是挺符合一个绝望女人的心情吗，自己孩子都没了，突然间有点怨怼也很正常。

老夫人突然双眼翻白，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

她这突然失去意识，又引起了一阵慌乱，到处都乱糟糟的，大夫刚好在现场，只好再为老夫人诊脉。

她是气急攻心又悲愤过度，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下子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中风的迹象，管家连忙让人先把老夫人送回房里去。

大夫走在最后，他犹豫地看了痛苦的章家大少奶奶一眼。水银一直在注意他，见状流着泪喊住了他，&ldo;大夫，我的孩子真的没办法了吗？&rdo;

大夫叹气，&ldo;确实没有……而且，我看着有些奇怪，大少奶奶虽说摔跤了，但孩子会流掉，似乎还有误食了什么不当药物的原因。&rdo;

水银一愣，失声道：&ldo;难道是老夫人这段时间让我吃的那些东西？！&rdo;

大夫闻言也是一愣，随即摇摇头，怜悯地看着她。

水银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痛苦地吸了两口气，艰难地对大夫道：&ldo;大夫，求您一件事，这事就不要对老夫人说了，她方才晕过去，都是我口不择言刺激到了她，要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难逃其咎。&rdo;

好一个感天动地的媳妇！

大夫微微一叹，肃然道：&ldo;大少奶奶也需得好好休息调养，保重身体。&rdo;

水银感激地说：&ldo;多谢大夫，您快去看看老夫人吧。&rdo;

闹哄哄的人都走了，阿福端着热水回来，帮忙收拾了她一身血，让她好好躺着休息。这种破地方没有现代医学帮忙，自己随便打胎肯定要痛上一阵，不过水银想，老夫人肯定比她更痛百倍。

老夫人这一晕就晕了一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她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岁不止。她其实也就差不多五十岁，在现代来讲是个中年人，很多女人这个年纪看着甚至头发都没白，但在这个黎明前夕的时代，在这个&ldo;人活七十古来稀&rdo;的时候，她已经能算是个老人了。

头发白了大半，因为生病眼睛浑浊，过度打击使她出现了中风征兆，偏身麻木，说话也含糊不清，看着还真是可怜。

原本的剧情里，老夫人也曾被刺激地中风，那是在章霖夺走了章家，把她和章家望赶出去之后发生的。沈秋婉那时候被这一老一少嫌弃，已经搬出了章家，过得很不好，但还是以德报怨将无家可归的两人带回去仔细照顾，还为这个中风的老夫人端茶倒水清理身体，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还要听她毫无缘由的责骂。

她们两个也不知道谁比较可怜。这种时代造就的可怜人，实在太多了，或许有些人会觉得看在人都这样了的份上，不再计较过去的恩怨，但水银不同，看着老夫人这个再不能嚣张的模样，她只觉得特别爽。

看别人可怜就应该同情吗？不，绝不，她的同情能给一只被车压断腿的小狗，也绝不给这种人。你可怜，你可怜就能作恶？你作恶之后可怜就能算了？呸。

水银去&ldo;探望&rdo;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看到她就是一阵激动，含糊地喊道：&ldo;你滚、你给我滚。&rdo;

水银不仅没滚，还一脸担忧地坐到了床边，捂着肚子轻声细语：&ldo;老夫人，您好些了吗？&rdo;

管家在旁边帮腔：&ldo;老夫人，大少奶奶自己没修养好，担心您的情况，才会过来看望您的。&rdo;

老夫人看到了她捂肚子的动作，激动地挥舞了一下手臂，含糊道：&ldo;谁要她看望，滚出去！&rdo;

水银低下头，状似伤心，&ldo;老夫人，现在孩子没了，我比你更伤心，但日子还是要过的，日后我会孝顺你，我们相依为命不好吗。&rdo;

老夫人给她恶心得不轻，喘着粗气瞪她，忽然说：&ldo;那孩子、那孩子一定不是怀远的是不是？那是章霖的！&rdo;

水银：&ldo;怎么会呢，章霖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也解释了。&rdo;

老夫人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弄掉了自己的亲孙子，现在脑子都有点不正常了，一心想证明那孩子不是自己亲孙子，而是别人的，这样她就不用背负这样无法接受的苦果。

&ldo;你肯定跟章霖有私情，不然、不然你怎么知道黑痣的事！&rdo;

水银擦了擦眼角，&ldo;是大少爷在世时与我闲聊随口说过的，他说他们兄弟小时候一起偷偷在水塘边玩耍游泳的趣事，他那时候看到的。&rdo;

反正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了，她随口胡说，这两位还能揭棺而起跑来反驳她不成。

老夫人显然已经糊涂了，竟然又说：&ldo;孩子就算不是章霖的，也是别人的，对，肯定是平安的是不是，反正不是我的怀远的！&rdo;

水银看向脸色难看的管家：&ldo;管家，老夫人是不是不太对劲，她有些神智不清了，都开始胡言乱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