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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兰玉背后是宝相庄严的罗汉相,檀香弥漫,佛殿森严,偏他身上压着李聿青,他肆无忌惮地摩挲着兰玉的脸颊,动作温存却透着股子浮浪,像在掂量一件稀罕合心的物件。

什么狗屁佛堂。

简直是十八层地狱。

兰玉盯着李聿青,李聿青也不急,看着兰玉那双狐狸眼,从来没有想过这双眼睛长在男人身上会有这般风情——啧,招人。

兰玉说:“二少爷,我只看眼下不看将来,就算真有那一天,也是我的命。”

这是不愿了,李聿青瞧着他,倏然一笑,拍了拍兰玉的脸颊,说:“小娘啊,我爹这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对他这般忠贞不二?还是说……”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兰玉锁骨上的咬痕,声音压低,说,“我爹手段了得,让小娘这身子,这心都认了主?”

兰玉语气冷淡,说:“我出身勾栏,老爷将我带他出风尘,人得知恩图报。”

李聿青扑哧一声笑了,道:“好个知恩图报。”

他似叹似无奈一般,说:“可小娘,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爱什么?”

“贞洁烈妇,”李聿青在兰玉耳边一字一顿道,兰玉没来由地觉得脊背发凉,仿若被野兽盯上了,猛地挣扎起来,李聿青收起了那副温软面孔,攥着兰玉的手腕狠狠压在石座上,整个人都欺入他腿间,说,“小娘,你越挣扎我就越喜欢你,听话,遂了我的意吧。”

“我手段比我爹多,比他年轻,保准儿让小娘欲生欲死,”李聿青吻他的嘴唇,冷不丁的,就被用力咬了一口,唇齿间漫开血腥味儿,李聿青越发来劲儿,呼吸都变得粗重了。他劲儿大,兰玉用力踢蹬着,直接被扣着脑袋撞上罗汉相,登时疼得眼前一黑,喘息都窒了窒,骂道:“李聿青!你混账!”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伦理纲常——我是你爹的姨娘!”

李聿青含糊不清地笑了声,解了他的衣襟,就摸了上去,语调散漫又恶劣,“小娘,我爹瘫了,我代他服侍您,还不够孝顺您吗?”

男人的乳小小的,李聿青捏在指头揉搓,又屈指一弹,说:“小娘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将我爹的魂都勾走了,嗯?”

兰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二人身躯挨得近,他轻易就觉察出李聿青硬了,那玩意儿剑拔弩张地抵着他。兰玉身后就是罗汉相,退无可退,李聿青掐得狠了,身子都颤了颤,敏感的乳尖在他手中立了起来。

青天白日,菩萨垂目,远处不知何时传来一声悠远的钟声,一声又一声。兰玉不知哪里来的狠劲,突然一口咬在李聿青肩上,李聿青闷哼了声,手中顿了顿,直奔主题就撩起兰玉的长衫,去剥他的裤子。

兰玉口中已经尝着了血气,松了口,胡乱地踢开李聿青的手,他到底是个男人,濒死的小兽也似,突然爆发出的反抗竟让李聿青一下子制不住他。

李聿青恼了,一巴掌就甩了上去,兰玉脸偏了偏,嘴角也见了血。李聿青看着,皱了下眉,伸手想摸他的脸颊,却对上兰玉黑漆漆的眼睛。

他冰冷地看着李聿青,黑琉璃一般,眼里的冷意让李聿青心颤了颤,血气上涌,竟莫名觉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美极了。

李聿青舔了舔自己唇内被咬破的小血口,若说此前是见了好东西,随手想掰一片,尝一下,如今就是当真想要这个人了。

男人眼里的欲望藏不住,俨然如盯中了猎物的野兽似的,兰玉手指攥紧了,猛地就推开李聿青往外跑去,“来人——”

他胡乱呼喊,可将出口,还没跑几步,就被李聿青抓住了,直接摁在了香案上。

供果在挣扎间扫了一地。

正当晌午,阳光自殿外而入,兰玉却只觉得冷得彻骨,难以置信李聿青竟大胆如斯。他的裤子被剥落了半边,露出白生生的屁股,成了新的贡品一般,李聿青俯身吻他的耳朵,“小娘,你可真会勾人。”

他声音里都是兴奋,兰玉抖得厉害,再忍不住祈求,“二少爷……你放过我。”

李聿青在他耳边说:“是小娘不放过我,将我迷得伦理纲常都不顾了。”

兰玉闭了闭眼,突然,他察觉李聿青停下了动作,如获生机,霍然抬头看去,就见李鸣争站在殿外。

兰玉咽了咽,眼里簌簌就挂了水珠,哽咽道:“……大少爷,救我,二少爷他——”

他突然就哭得好不可怜,李鸣争背着光,身影修长,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兄弟二人无声地对峙了片刻,李聿青见兰玉当真将李鸣争视为救世主,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抬头道:“大哥,还想继续看吗?”

兰玉心一沉。

李聿青笑了笑,爱怜地捋了捋兰玉耳边的头发,道:“他不会救你的。”

兰玉怔怔地看着李鸣争,李鸣争波澜不惊地看着兰玉凄惨的模样,二人隔着门,对望着,一个人在光下,一个人祭品似的被丢在香案上。

一颗眼泪自兰玉下颌滑落,滴答,溅在案面。

兰玉渐渐变得绝望。

李鸣争终于开了口,说:“李聿青,你想荒唐到人尽皆知吗?”

李聿青一愣,笑道:“是弟弟疏忽了,这就带小娘走。”

说罢,他伸手就要打横抱起兰玉,却听李鸣争道:“父亲寻他。”

李聿青顿了顿,看着李鸣争,有几分不虞,李鸣争淡淡道:“信不信由你。”

他说罢,转身就走,兰玉见机用力推开李聿青,踉踉跄跄地追着李鸣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