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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第1页)

侍。’古文则云:‘仲尼闲居,曾子侍坐。’今文云:‘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古文则曰:‘子曰参先王有至德要道。’今文云:‘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古文则曰:‘夫孝,德之本,教之所由生。’文之或增或减,不过如此,於大义固无不同。至於分章之多寡,今文《三才章》‘其政不严而治’与‘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通为一章,古文则分为二章;今文《圣治章》第九‘其所因者本也’与‘父子之道天性’通为一章,古文则分为二章;‘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古文又分为一章。章句之分合,率不过如此,於大义亦无不同。古文又云:‘闺门之内具礼矣乎,严父严兄,妻子臣妾,犹百姓徒役也。’此二十二字,今文全无之,而古文自为一章,与前之分章者三,共增为二十二。所异者又不过如是。非今文与古文各为一书也。”其说可为持平。光所解及祖禹所说,读者观其宏旨以求天经地义之原足矣。其今文、古文之争,直谓贤者之过可也。胡爌《拾遗录》尝讥祖禹所说以光注“言之不通也”句误为《经》文。今证以朱子《刊误》,爌说信然。然亦非大义所系,今姑仍原本录之,而附载爌说,以纠其失焉。(按:注《孝经》者驳今文而遵古文,自此书始;五六百年门户相持,则自朱子用此本作《刊误》始:皆逐其末而遗其本也。今特全录黄震之言,发其大凡,以著诟争之无谓。馀一切纷纭之说,后不复载,亦不复辨焉。)

△《孝经刊误》·一卷(通行本)

宋朱子撰。书成於淳熙十三年,朱子年五十七,主管华州云台观时作也。取古文《孝经》分为《经》一章、《传》十四章,删旧文二百二十三字。后有《自记》曰“熹旧见衡山胡侍郎《论语说》(案胡宏高宗时为礼部侍郎,居衡州,故曰衡山,所著有《五峰论语指南》一卷),疑《孝经》引《诗》,非《经》本文。

初甚骇焉,徐而察之,始悟胡公之言为信。而《孝经》之可疑者不但此也,因以书质之沙随程可久丈(按可久,程迥之字也)。程答书曰:顷见玉山汪端明(案汪应辰,孝宗时为端明殿学士),亦以此书多出后人附会。於是乃知前辈读书精审,其论固已及此。窃幸有所因述而得免於凿空妄言之罪”云云。今以《朱子语录》考之,黄记云:“《孝经》除了后人所添前面‘子曰’及后面引《诗》,便有首尾。”又云:“‘以顺则逆,民无则焉’,是季文子之词。‘言斯可道,行斯可乐’一段,是北宫文子论令尹之威仪,在《左传》中自有首尾。载入《孝经》,都不接续,全无意思。”又叶贺孙记云:“古文《孝经》有不似今文顺者。

如‘父母生之,续莫大焉’,又著一个‘子曰’字,方说‘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此本是一段,以‘子曰’分为二,恐不是。”又辅广记云:“‘孝莫大於严父,严父莫大於配天’,岂不害理?如此则须是如武王、周公方能尽孝道,寻常人都无分,岂不启人亻朁乱之心?”是朱子诋毁此书,已非一日,特不欲自居於改经,故托之胡宏、汪应辰耳。欧阳修《诗本义》曰:“删《诗》云者,非止全篇删去也,或篇删其章,或章删其句,或句删其字。”引《唐棣》、《君子偕老》、《节南山》三诗为证。朱子盖阴用是例也。陈振孙《书录解题》载此书,注其下曰:“抱遗经於千载之后,而能卓然悟疑辨惑,非豪杰特起独立之士,何以及此?此后学所不敢仿效,而亦不敢拟议也。”斯言允矣。南宋以后,作《注》者多用此本。故今特著於录,见诸儒渊源之所自与门户之所以分焉。

△《孝经大义》·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董鼎撰。鼎有《尚书辑录纂注》,已著录。初,朱子作《孝经刊误》,但为厘定《经》、《传》,删削字句,而未及为之训释。鼎乃因朱子改本,为之诠解。凡改本圈记之字,悉为芟除。改本辨正之语,仍存於各章之末。所谓“右传之几章释某义”者,一一顺文衍出,无所出入。第十三章、十四章所谓不解《经》而别发一义者,亦即以《经》外之义说之,无所辨诘。惟增注今文异同为鼎所加耳。其注稍参以方言,如云“今有一个道理”,又云“至此方言出一孝字之类”,略如《语录》之例。其敷衍语气,则全为口义之体。虽遣词未免稍冗,而发挥明畅,颇能反覆以尽其意,於初学亦不为无益也。前有熊禾《序》,盖大德九年鼎子真卿从胡一桂访禾於云谷山中,以此书质禾,禾因属其族兄熊敬刊行,而自序其首。《序》称朱子为“桓桓文公”。按《书》曰:“勖哉夫子,尚桓桓。”孔《传》曰:“桓桓,武貌。”《尔雅》曰:“桓桓、烈烈,威也。”均与著书明道之旨无关,颇为杜撰。又“文公”字跳行示敬,而“孔子”、“曾子”字乃均不跳行,亦殊颠倒。以原本所有,姑仍其旧录之焉。

△《孝经定本》·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元吴澄撰。澄有《易纂言》,已著录。此书以今文《孝经》为本,仍从朱子《刊误》之例,分列《经》、《传》。其《经》则合今文六章为一章。其《传》则依今文为十二章,而改易其次序。至朱子所删一百七十二字(案朱子《刊误》凡删二百二十三字,中有句删其字者。此惟栽所删之句,故止一百七十二字),与古文《闺门章》二十四字,并附录於后。后有大德癸卯澄门人河南张恒《跋》,称澄“观邢《疏》而知古文之伪,观朱子所论知今文亦有可疑,因整齐诸说,附入己见,为家塾课子之书。不欲传之,未尝示人”云云。盖心亦有所不安也。其谓汉初诸儒始见此书,盖未考魏文侯尝为作《传》,见於蔡邕《明堂论》中。至其据许氏《说文》所引古文《孝经》“仲尼居”无“闲”字,知古文之“仲尼闲居”为刘炫所妄增。又据桓谭《新论》称古文千八百七十二字,与今文异者四百馀字。今刘炫本止有千八百七十字,多於今文八字。除增《闺门》一章二十四字外,与今文异字仅二十馀字。则较司马贞之攻古文但泛称文句鄙俗者,特有根据。

所定篇第虽多分裂旧文,而铨解简明,亦秩然成理。朱子《刊误》既不可废,则澄此书亦不能不存。盖至是而《孝经》有二改本矣。

△《孝经述注》·一卷(永乐大典本)

明项霦撰。霦始末无可考。惟《江西志》载:“项霦,浙江临海人。洪武间为按察司佥事。”与黄昭《原序》所言合,当即其人也。是编用古文《孝经》本。

其所诠释,不务为深奥之论,而循文衍义,案章标旨,词意颇为简明,犹说经家之不支蔓者。《明史·艺文志》不著录。朱彝尊《经义考》亦不载其名。惟《永乐大典》仅存此本,然编次佚脱,以第七章《注》文入第六章《经》文下,遂使六章无《注》,七章无《经》。今以所佚《经》文案古文原本补入。所佚《注》文,则世无别本,无从葺完矣。以其沉埋蠹简之内三百馀年,世无能举其名者,今幸际昌期,发其光耀,亦万世一时之遭际。故特采掇出之,俾闻於后,不以残阙而废焉。

△《孝经集传》·四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明黄道周撰。道周有《易象正》,已著录。是书作於廷杖下狱之时。其作书之旨,见於门人所笔记者,曰:“《孝经》有五大义。本性立教,因心为治,令人知非孝无教,非性无道,为圣贤学问根本,一也。约教於礼,约礼於敬,敬以致中,孝以导和,为帝王致治渊源,二也。则天因地,常以地道自处,履顺行让,使天下销其戾心,觉五刑、五兵无得力处,为古今治乱渊源,三也。反文尚质,以夏、商之道救周,四也。辟杨诛墨,使佛、老之道不得乱常,五也。”以是五者,别其章分,然后以《礼记》诸篇条贯丽之。其《自序》中所谓“五微义”、“十二著义”者,不出於此,实其著书之纲领也。然其初说以引《诗》数处各属下章,如《中庸·尚絅章》例,今则仍附於各章之后,盖亦自知其说之不安。

又其初欲先明篇章,次论孝敬渊源,三论反文归质。似欲自立名目,如《大学衍义》之体。今本则仍依《经》文次第,而杂引经记以证之,亦与初例不同。昔朱子作《刊误后序》曰:“欲掇取他书之言可发此《经》之旨者别为《外传》,顾未敢耳。”道周此书,盖与之暗合。其推阐颇为详洽,盖起草於崇祯戊寅,卒业於癸未,屡变其例而后成,故较所注《礼记》五篇成於一岁之中者为精密云。

△《御注孝经》·一卷顺治十三年世祖章皇帝御撰。《孝经》词近而旨远,等而次之,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推而广之,自闺门可放诸四海;专而致之,即愚夫、愚妇可通於神明。

故语其平易,则人人可知可行;语其精微,则圣人亦覃思於阐绎。是编《御注》约一万馀言,用石台本,不用孔安国本,息今文、古文门户之争也;亦不用朱子《刊误》本,杜改经之渐也。义必精粹,而词无深隐,期家喻户晓也。考历代帝王注是《经》者,晋元帝有《孝经传》,晋孝武帝有《总明馆孝经讲义》,梁武帝有《孝经义疏》,今皆不存。惟唐玄宗御注列《十三经注疏》中,流传於世。

司马光、范祖禹以下悉不能出其范围。今更得圣制表章,使孔、曾遗训,无一义之不彰,无一人之不喻。回视玄宗所注,度而越之,又不啻万倍矣。

△《御纂孝经集注》·一卷雍正五年世宗宪皇帝御定。《孝经》书止一卷,而虞淳熙称作传注者自魏文侯而下至唐宋,有名可纪者,几九十九部,二百二卷,元明两代不预焉。其书虽岁久多佚,近时曹庭栋《孝经通释》所引,尚於唐得五家,宋得十七家,元得四家,明得二十六家,国朝得十家。然宋以前遗文绪论,传者寥寥。宋以后之所说,大抵执古文以攻今文,又执朱子《刊误》以攻古文,於孔、曾大义微言,反视为馀事,注愈多而去《经》愈远。世宗宪皇帝以诸注或病庸肤,或伤芜杂,不足阐天经地义之理,爰指授儒臣,精为简汰,刊其糟粕,存其菁华,仿朱子《论语·孟子集注》之体,纂辑此编。凡斧藻群言,皆亲为鉴定,与世祖章皇帝《御注》并发明圣教,齐曜仪璘。盖我世祖章皇帝四海会同,道光缵绪。我世宗宪皇帝九重问视,礼备承颜。孝治覃敷,胪驩万国。以圣契圣,实深造至德要道之原。故能衡鉴众论,得所折衷,於以建皇极而立人纪,固非儒生义疏所能比拟万一矣。

△《孝经问》·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