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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甲军男主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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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第1页)

徐皓月冷笑道:“白甲军自成军以来未得朝廷一钱一物,也未得任何的旌旗器物,我们也想打大唐旗号啊,可惜朝廷没给,那什么打旗号?要我们打大唐旗号,还请高都监颁给!”

高弼涨红了脸一时语塞,徐皓月温言说道:“高都监,其实我白甲军有打大唐旗号的,湄水的白甲水军都是唐军旗号,不信你可以问问刘大人,可以自己去看看!那些水军旗号还是镇海军留下的,要是我白甲军其他营号也有旌旗岂会不打?!”

高弼怒气冲冲的坐下身,说不出话来,许文稹急忙出来打圆场,笑着说道:“二位稍安勿躁,旌旗一事只是小事,今日大败周军该大大的庆贺一番,不必为了细枝末节搅扰了兴致。”跟着许文稹向刘逸轩使了个眼色,口中说道:“来来来,大家到后堂入席,本官备了桌酒宴,好好的庆贺一番,哈哈。”

刘逸轩心领神会,上前劝了徐皓月一番,许文稹也拉着高弼,两厢劝解之下,四人才一同到了后堂入席。

入席后,许文稹和刘逸轩频频向徐皓月和高弼两人劝酒,酒过三巡,高弼红着脸才算露出了笑容来。

在许文稹和刘逸轩的劝解下,徐皓月勉强和高弼对饮了一杯,两人算是暂时消停了下去,但徐皓月还是愁眉不展,许文稹奇道:“徐将军还有何事挂怀?”

徐皓月举杯轻叹一声说道:“我等能在此饮宴,但想到寿州城内的刘仁瞻将军和清淮军将士们还在孤城内受苦,在下心中就不好受。”

三人闻言,原本的笑容都僵住了,隔了半晌,许文稹才轻咳一声道:“徐老弟莫要担心,本官已将今日大胜之事奏禀朝廷,想来朝廷定会大大封赏徐老弟。我也派了信使到濠州见齐王,想必齐王得知正阳浮桥已散,定会出兵寿州,按着先前的方略到紫金山下寨,牵制周将李重进,扼住李重进和下蔡之间的联系,只要我们守好正阳,待周军粮尽,南岸的周军可一鼓而定,寿州之围必解。”

徐皓月摇摇头说道:“不可如此,周军为了攻取寿州,在寿州城外的营寨中定会囤积众多的粮草,等到周军粮尽只怕需时甚久,难保不会横生变数。齐王兵马到紫金山下寨之后,齐王该主动邀击周军,而我军也不能坐守正阳,该当兵至寿州城下下寨,和齐王兵马东西对进,再邀寿州城内兵马出击,三路夹攻定可大败周军!”

高弼哼了一声道:“齐王不会到紫金山,而是应援监军使陈觉陈将军和边稿将军率领兵马到紫金山下寨,刚才许大人也说了,只消等到周军粮尽,其军必溃,何必让士卒们冒险拼命?况且寿州城下的周将是李重进这个黑大王,也是个会厮杀的,我们三路其攻就一定会胜么?而且我军也不能道寿州去,该当守住正阳,防北岸周军复来!”

徐皓月斜睨了高弼一眼奇道:“这是你高都监的军令么?”

高弼冷笑道:“这是陈觉陈监军使的战略,我等遵照行事即可。”

徐皓月微微一鄂问道:“那齐王呢?他不是诸道统帅么?”

高弼哈哈大笑,自斟自饮起来,不理会徐皓月,倒是许文稹笑着说道:“喝酒、喝酒,今日高兴,不说公事。”

徐皓月看了看刘逸轩,却见刘逸轩冲着自己微微摇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致人致于人

入夜,正阳城外白甲军营寨之内,黯淡的烛光之下,徐皓月正捧着一本《李卫公问对》研读着,自从回到这个时代之后,到了晚间很多时候都无事可做,从前除了研画地图、制作沙盘之外,徐皓月唯一打发时间的消遣项目便是读书,一年多下来他看过的书很多很杂,兵书、农书、三教九流之书都有涉猎,英若兰在筑兰雅阁的藏书被他翻了个遍,甚至徐皓月还从孙庭运那里借了《千金方》来看。

说来也好笑,当看到千金方的解毒篇之时,只见上面说道甘草、绿豆可解百毒,徐皓月就纳闷当初比武招亲之时孙庭运给自己的解毒丸是不是按这个方子做的,后来一问,那老道点头称是,徐皓月很是疑惑这就可解百毒了?想不到那老道说,这药丸是可以解毒,但解百毒倒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十多种肿毒、热毒等等还是有奇效的。倒把徐皓月给惊出一声冷汗,亏自己还以为那是什么神药,一直珍藏着,想不到主要的就是甘草、绿豆两味,想想也是后世很多药的药效上面也写了清热解毒,到底解解什么毒,鬼才知道。

此刻深夜,徐皓月又在灯下看书,这李卫公问对的兵法看完,徐皓月倒是明白了,整部兵书都是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展开,那就是“致人而不致于人”,意思就是要掌握战场的主动权,不能被敌人占据主动。

看到这里徐皓月轻叹一声放下书,望着旁边坐着发呆的刘逸轩说道:“周军南下以来,处处进攻,唐军处处致于人,这李公兵法精义你也该知道,处处防守才会处处失败,这趟好不容易占据了主动,朝廷军马却还是想着守,白白的把致人之权让与周军,齐王难道看不出来么?”

刘逸轩回过神来,叹道:“只可惜齐王也要听应援监军使陈觉陈大人的将略啊。”

徐皓月冷笑道:“这却是为何?齐王贵为王爷,又是诸道兵马元帅,却要听一个监军使的将令?是何道理?”

刘逸轩摇摇头说道:“此事并非如此简单,昔年开国皇帝在世之时便多有传位齐王之意,但后来却是陛下登位,如今战事紧急,陛下不得已才让齐王出马,总制诸道。但陛下却不放心,派了监军使陈觉随军,其实掌控兵马的是陈觉而非齐王。”

徐皓月明白了,五代之内的君王,大多都得位不正,又或是担心自己帝位被夺,是以赋予武将兵权的时候,大多都会派亲信武将出战,实在不行便派监军,而往往监军才是实际掌控兵马之人。不过后周柴荣却很少派监军,他委派的武将都是亲信部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赵匡胤能黄袍加身的缘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赵匡胤再登位之后会杯酒释兵权。

想到这里徐皓月心中也一阵迷茫,白甲军起初起兵是情非得已,说白了就是自保。但随着白甲军的壮大,今后的出路在哪里呢?没有哪一个皇帝会容忍白甲军这种私人武装存在的,留给白甲军的路无非就是两条,要么徐皓月带着白甲军在乱世中杀开一条血路,参与到争霸天下的行列中去,要么将来投靠哪个强国,被人解除兵权,到时候白甲军一定会被分解得支离破碎,便不再是白甲军了。会有第三条路可走么?徐皓月只觉得眼前充满了迷雾,看不到出路,争霸天下需要牺牲多少人,又需要舍弃多少情感,更加要心如铁石,徐皓月自问他不适合做一个争霸天下的君主,原因很简单,他狠不下心肠来。…;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刘逸轩的声音打断了徐皓月的思路,徐皓月舒了口气,收起发散的思维,沉吟道:“我打算等陈觉带着兵马到紫金山下寨之后,亲自到紫金山去会会他,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到金陵去见见大唐的皇帝,希望能说服唐王。否则在紫金山坐守,非得被困死不可。”

刘逸轩轻轻摇摇头说道:“虽然你接连取胜,朝中也算暂时倚重于你,但你在朝中无人凭靠,人微言轻,去了也没用。”

徐皓月淡淡一笑说道:“若兰认识六皇子的夫人周宪,周宪的父亲乃是当朝司徒周宗,或许可以通过周宗陈说备事。”

刘逸轩哦了一声皱眉道:“周大人倒是两朝元老,原右仆射平章事,极得陛下信任,前番与当朝左仆射平章事宋齐丘为恶,所以降为东都留守,曾上表三次请辞,近闻倒是得陛下恩准,以冯鲁延代之,让周大人以司徒官位还京隐退,只怕他不愿意再卷入争斗之中。东路军应援监军使陈觉、枢密副使李征古等人皆为宋齐丘羽翼,宋大人力主议和,只怕周大人不愿再得罪宋齐丘。”

徐皓月淡淡的说道:“一个周宗的确不够,我还想拜会一下主战派的中书舍人韩熙载大人,或可扭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