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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其罪近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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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袁步明匆匆赶到之时,对方正叫嚣着偿命,见来人不是宁家二爷宁常飞,才略略松了一口气。

来的是宁丹鸿的四叔宁常白,这次二哥的嫡子横死城外,宁家上下都是大为震怒,而他离得近自是先一步打听到了些许消息,想着先行一步拿了人去好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通鼎山庄的少庄主死了,当爹的当时就厥过去,故只有庄段飞这个外姓人代替姐夫出面了。

只是二人一来就碰了硬钉子,明明是两个小辈却丝毫不惧他们责难,年长些的那个更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既言语上没个说法,便只能手底下见真章,将人打服了带回去处置便是。只是这宁常白的武艺着实平平,他虽急于邀功却不敢贸然出手露怯,刻意放低姿态请庄段飞出手拿下这两个猖狂的小辈。

大抵是没见过宁家人这般放低姿态三请四请,也架不住宁常白的吹捧,庄段飞长剑出手,便要一展通鼎山庄的威名。

“季兄?”廖云书方动,被季玉朗伸臂挡了一下。

“我来。”

这是廖云书第二次近观季玉朗的刀,还是感慨与自己所用刀大相径庭。细看去那刀身极长,约莫要有三尺多,似剑这般短兵极难与之抗衡。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那刀看着颇有分量,但在季玉朗手中却似十分轻巧。而庄段飞也算是自成一家的剑术高手,一柄软剑、剑招百变,一时与季玉朗不相上下。

“通鼎山庄竟有这般高手……”廖云书不由感慨,在他的记忆之中,从未听父亲提过通鼎山庄之名,还是此次与宁丹戚同游江湖时,听他偶然提起过一两次通鼎山庄之名。

庄段飞和前日宁丹鸿身边那些稍有武功的护卫不同,称得上是真正的高手,虽未占得什么先机,却也未被季玉朗的长刀乱了自身方寸,他手中软剑灵巧,攻守之间得心应手。

“庄段飞是……”袁步明本是如往常一般想说给自家少爷听,却忽听得身后人声传来,替他先说了出来。

“蛇剑万梓良的亲传弟子,确实许久未在江湖上见到他人了……”

第十一章血案疑云(一)

“朱前辈!!”

来的人正是方才醉过去的朱怀璧,他脸上还带着些许醉后的晕红,一手拎着个白瓷酒壶走到廖云书身边,步伐却稳。

廖云书唤了一声,很自然得和对方说起话来,什么蛇剑、庄段飞转眼便都忘在了脑后,“季兄的刀着实厉害!前辈师门都使的是这种长刀吗?”

“苗刀取刀、枪二者之长,杀人破阵皆是利器。”其实照理讲,江湖中人都忌讳旁人打听自家的典籍秘密,尤其是这种所使兵器异于常人的,本就是各家的不传之秘,但朱怀璧喝了酒,侧过头微眯着眼看廖云书,毫无忌讳便说了出来。

“确实。还是我孤陋寡闻,在西南多年竟未见过这苗刀。”四方城地处西南要塞之处,那里有不少南蛮苗人,廖云书十七年间竟未见过一次。

话音方落,便被朱怀璧轻拍了拍后背,他抬头看向男人。

对方大笑了几声解释道:“小少爷,苗刀因其刀身修长,形似禾苗故得此名,可不是南苗的兵刃。那刀原是北境抵御蛮族劫掠时拼杀断马用的。”

“原来如此。可江湖比武不比沙场御敌,若是恰好在窄巷或其他局促之所动起手来,这苗刀岂非成了累赘?”

朱怀璧闻言,似乎认真想了想,随后一歪头,神情认真说了一句,“那就跑呗。”

廖云书听楞了,在江湖人之中只有不敌才会选择逃跑,他似乎没想到朱怀璧这般干脆地说出跑这个字,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各家兵器自有优劣,哪有一劳永逸的。”朱怀璧神情不似作假,他喝了口酒,似乎丝毫不觉自己方才的话有何不妥,反问道,“命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这……自然是命重要。”廖云书还是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但转念一想江湖人亦有视颜面名声搞过自身性命的。他二人谈得热闹,说笑声传到季玉朗耳中,激起心中一阵烦躁。

庄段飞更是抓准机会,手中软剑似蛇般从他的刀风间灵巧划了过去,直击季玉朗胸前薄弱之处,局势忽得一变。

“季兄以一敌二似乎略有不敌,前辈不去帮他吗?”

朱怀璧歪头看他,笑着答了一句:“我又打不过。”

廖云书复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偏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没敢继续往下问,转而看回战局之中,却突然眼尖看到对面隐隐闪过一丝银光。

“危险!”待他看清之时,宁常白已持剑向季玉朗刺去,而庄段飞软剑此时缠住季玉朗手中长刀,叫他无法收刀回防。

刹那间,一颗幽绿玉石自廖云书耳畔擦过,直击偷袭之人手中长剑。

灌注内力投掷的玉石撞上剑刃,不堪其负碎裂成无数碎块,有些朝着宁常白的脸和眼睛飞散开来,他下意识闭上眼别开头躲闪,但仍是被碎裂的石块划伤了额头和脸颊,季玉朗得以喘息之机,单手托在刀柄末端一推,借力向前一刺。

那苗刀融合刀枪强处,较寻常单刀更注重撩刺,其势如破竹,逼得庄段飞大惊撤手,那柄如蛇的软剑也倏地退开。季玉朗双手持刀一挥,带着千钧绞杀之势将近身的宁常白逼得狼狈后退。

以一敌二,不处下风,固然是季玉朗武艺卓然。但仅凭一颗石头,便扭转了双方优劣势,廖云书侧头看向仍有醉意的朱怀璧,内心却是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