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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胆包天a怒火起(第1页)

“说吧,”看着面前犹犹豫豫、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尤氏,贾孜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道:“有什么事?”贾孜向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人,因此,身边人有事都喜欢找她商量。只是,每次一遇到有人用这种欲言又止的目光和那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表情看着自己,贾孜的心里都会下意识的产生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将要发生一样。

尤氏满眼矛盾的看着贾孜:“姑姑……”其实,尤氏是真的想将昨天在水月庵听到的那件事告诉给贾孜的。只是,她和贾氏几乎从来没有相处过,除了年节基本的往来,平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情。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不过,尤氏并不太懂律法。可是想到昨天净虚那老尼姑托王熙凤办的事,她直觉的感到不大好,觉得她既然知道了,就不应该瞒着贾孜。

“你觉得,”贾孜微微的勾起嘴角:“我将小敏甩下,又将你带了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前一天晚上贾孜就感觉到了黑暗中尤氏一直在看着她。只不过,当时贾孜实在是觉得有些心累,便假意没察觉到尤氏的目光。直到今天一早,看着尤氏还是那副表情,贾孜才借着要过去铁槛寺那边看一看情况的借口,将尤氏单独的带了出来。

然而,贾孜没想到的是,都到了这样的情况下了,尤氏还是不肯直接说出到底有什么事。因此,最终贾孜只能是自己开口问了:她可不习惯那种猜来猜去的感觉,真的是太累了。

尤氏犹豫了一下,才一脸心虚的开口说道:“昨天下午,您和敏姑姑出去的时候,侄媳也觉得疲乏,就先眯了一觉。在半睡半醒的时候,侄媳听到那水月庵的净虚老尼跟凤丫头说了一件事。”其实,尤氏本来是打算私下里劝一劝王熙凤的:这件事她听着就觉得不大对劲,因此便想要暗地里劝一劝王熙凤还是不要沾手这件事为好。只是,想到王熙凤的性子,尤氏马上就熄了劝阻王熙凤的心思:别到时候她没得着好,还白挨了一顿骂。

“偷听就偷听呗,”看着尤氏那一脸心虚的模样,贾孜好笑的道:“何必摆出这样心虚的模样?说吧,她们说什么了?”经过昨天晚上见到的事,贾孜对水月庵的印象已经非常的差了。因此,听到尤氏说这样的话,她自然不会意外:估计是那老尼姑又想出什么妖蛾子了吧?莫非是想将自己的另一个徒弟送给贾琏做小,所以才找王熙凤商量?不过,王熙凤看着可不像是那么大度的人。莫非是那老尼姑自己看上假正经了?所以找王熙凤保媒。哈哈……要是那样,可就有乐子瞧了。

“侄媳偷听到那老尼和凤丫头说,”尤氏顺着贾孜的话笑了笑:“长安县有一个姓张的财主,他有一个女儿叫做金哥的,有一日在庙里上香时被长安太守的小舅子看上了。”

听到这里,贾孜挑了挑眉,插嘴说道:“难道那老尼姑还要兼职媒婆不成?哼,教出了那样下作的徒儿来,我看她应该是老鸨才是吧!”

“姑姑说话可真逗。”尤氏笑道:“虽然李衙内一眼就瞧中了张金哥。可是,这张金哥却早已许配给了长安守备的公子……”

贾孜挑了挑眉毛:“于是,那太守的小舅子就逼婚强娶了?呵,那太守胆子够大的啊,真以为长安是他的地盘了?难道他就不怕御史弹劾他吗?”其实,这种以权势压人的事,真的是屡见不鲜的。只不过,贾孜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事与荣国府能扯上什么关系:难道是守备或者是张财主想通过荣国府,向御史台告发那长安太守?

尤氏摇了摇头:“是张家自己想退了那守备家的婚事,将张金哥嫁给太守小舅子。”想到这件事,就连向来不理会这种事的尤氏,心里都骂净虚那老尼姑太不地道、太不干人事了:既然那张金哥已经许配给了守备家的儿子,又怎么可能嫁太守的小舅子呢?就算是张家有这个打算也不行啊。这种缺德事,是她一个佛门中人应该做的吗?不过,想一想智能和秦钟做下的事,尤氏又突然恍然大悟:净虚是水月庵的主持,可这水月庵又哪里是一方净土呢?既然这样,净虚做出这样的事来,倒也不足为奇。

“一女二聘?”贾孜不屑的勾起嘴角:“那张家的胆量不小啊!难道他就不怕两家联合起来告他们家骗婚?就算那两家不联合也够戗啊!那张金哥一定不是那财主亲生的吧?要不然,他家怎么会这么破坏自家女儿的名节?”更何况,这样的事情若传出去,张财主家恐怕也得落一个趋炎附势的名声吧,甚至他们整个一族的女儿的名声,都会被这件事给毁了的。

听到贾孜的话,尤氏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愣,接着才说道:“姑姑果然睿智。这种事侄媳怎么就没想到呢……”

“别说这些废话了。”贾孜直接打断了尤氏溜虚拍马的话:“说吧,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贾孜很清楚,如果只是一女二聘的事,那净虚老尼绝对找不到王熙凤的身上。那么,净虚就一定是帮其中一家说话的。只是,到底是三家中的哪一家呢?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那家为什么会找净虚帮忙呢?他们怎么会知道净虚一个老尼姑能一定能帮得上他们的忙呢?难道净虚曾经打过宁荣二府的旗号在外招摇过,所以才会惹上这样的烂摊子?若真是这样的话,净虚那老尼姑就真的该死了。

“这问题就在这里了,”尤氏抿了抿嘴角,轻声的说道:“那太守的小舅子不肯放弃,定要娶张金哥为妻;而那守备一家却又不肯退亲,硬说人是他们先订下的。”

想到自己刚刚的猜测,贾孜皱紧了眉头,略微的有些无奈:“净虚到底受的是哪一家的请托,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对贾孜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最好不要是那守备一家:宁荣二府本身就是军功出身,现在宁荣二公在军中的威信、她在军中的人脉还被当今忌惮着,宁荣二府可千万不能再与军中的势力扯上什么瓜葛了。否则的话,那宁荣二府就真的是找死了。

“是张财主家。”尤氏连忙回道:“据净虚说,这张家是之前她在长安县善才庵出家的时候认识的。这次,张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求到她的头上。”

贾孜一脸的不屑:“听她胡说。她应该是收了张家的钱了,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替张家想办法的。”听到不是守备,贾孜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吗,一个老尼姑能认识什么重要人物啊,竟然认识了最无权无势的一家。

尤氏瞠目结舌的看着贾孜,完全没想到贾孜竟然一语中的,一猜就知道这其中还牵涉到了银钱勾当。因此,尤氏竟越发的觉得自己将此事告诉给贾孜是最正确的举动。否则的话,万一将来贾孜知道了这件事,知道了她的知情不报,岂不是就糟糕了?

“姑姑说得可真是太对了。”尤氏赞道:“侄媳听那老尼说,将来事成,张家愿意付三千两的谢仪给凤丫头,算是对她成人之美的感激。”

贾孜轻轻的摇了摇头,直接将手掌摊开竖到尤氏的眼前:“至少五千。”看着尤氏好像没大明白她的意思,贾孜心里不禁有些叹气:“我是说,那张家许诺的谢仪至少五千两。你以为,那净虚老尼会给人白干活?”

看着贾孜侧着头看着她的样子,尤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没想到,那老尼姑竟然这么黑?给带个话就至少赚了两千两?怪不得她那么积极的游说凤丫头帮忙呢!”想到昨天无意间听到的净虚与王熙凤的话,想到净虚那般又是游说又是激将的话,尤氏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老妖婆,太不是东西。”

看到尤氏的表情,贾孜暗暗的心道:“你也别当那王熙凤是好东西,这种事她肯定没少干。要不然的话,那老尼姑怎么不找别人,非找王熙凤呢?难得是想借王子腾的权势?”

“那老尼姑想让王熙凤做什么?”抿了抿嘴角,贾孜索性直接问道:反正这种事她猜也不好猜,还不如直接问呢!

尤氏想了想,低声说道:“其实,这件事本来那老尼姑是想将事情托付给西边府里的太太的……”

“太太?”贾孜挑了挑眉:“谁是西边府里的太太,你心里没数吗?”想到这一点,贾孜都觉得好笑:本来应该是老爷的人变成了大老爷,本来应该是太太的人变成了大太太,本来应该是依附于贾赦一家而生的贾政一家反倒是鸠占鹊巢,成为了众人老爷、太太?难道他们真的当当今让贾赦袭爵的旨意是摆着玩的吗?

尤氏一脸不解的看着贾孜,完全不明白贾孜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问题:大家十多年来,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姑姑是说大太太……”

“唉,”贾孜叹了一口气:“当今明旨,荣国公嫡长子贾赦袭一品将军爵。”看着尤氏还是没反应过来,贾孜不禁有一丝的无奈,直接把话挑明了:“换句话说,当今说了,现在荣国府的主人,名字叫贾赦。”

尤氏震惊的看着贾孜,双手捂住了嘴巴:“那岂不是……”经过贾孜的提醒,尤氏顿时流了一身的冷汗。其实,他们虽然都知道贾赦才是荣国府的袭爵之人。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贾政夫妻当成了荣国府的主人,习惯了有什么事都找贾政、找王夫人商量。可是,在当今那里,那府第本来应该是属于贾赦的,贾赦才是荣国府的主人。若真有一天当今追究起这件事来,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忤逆了当今的圣旨,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