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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袁然的面漱了好次口,一脸鄙夷。

“穆水清!”穆袁然铁青着脸,双目圆睁,声音粗哑低吼着。穆水清被他的表情吓到,瑟缩往后躲了一下,却仍然被他狠狠地揪住了头发。头发又被折断了好几根,穆水清真恨自己怎么附身在这么柔弱的身子上,连一点反抗都使不出来。

穆袁然依靠着蛮力想将她的头往墙上撞,教训一番时,门外宁霜的声音忽然响起:“王妃!有人有急事找你。咦,王妃,里面的门怎么上锁了……王妃?”

“若是不想自己丢人,被人发现偷情,被浸猪笼,就不别声张。”穆袁然松开了手,将穆水清甩到了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沉声警告道,“今日的事情,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瞬间得救的穆水清立刻跑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她不顾浑身衣衫凌乱,墨发蓬松,像见到救星般,扑进了宁霜的怀里:“宁霜,帮我报官,将这个……”她的话哑在了口中。

她能怎么报官,说自己的弟弟要玷污自己?谁信?万一被穆袁然反咬一口,说自己偷人,和她狼狈为奸。万一他还把穆水清以前的破事抖出来,她可是必死无疑啊!……古代的刑罚对女子偷情素来严惩,是要浸猪笼的。对于男子却轻多了。更何况穆水清以前的破事是牵扯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啊。万一他为了面子,真将她封口了……穆水清想想就心慌。

穆袁然冷哼了一声从呆滞中的穆水清身边走过,临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一番。阴霾骇人的寒眸让穆水清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种不妙的战栗,只觉得自己是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由于有人有急事找她,穆水清立刻嘱咐宁霜去告知对方,让他稍等片刻,自己换件衣服马上过来。谁知在她换衣服时,宁霜一脸迷糊地走了回来:“那人不见了……”

“啊?”穆水清抽了抽嘴角,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说他有要事找我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

“一个怪人,一身黑衣还遮面,但听声音是个男人。”宁霜蹙眉地想着,“而且是突然窜到我面前的,说有急事,让我去找你……当时吓死我了。”

那么热的天,黑衣还遮面……穆水清一拍脑袋,猛然醒悟:“啊,会不会是小偷!当时正偷东西时,你突然过来,他恐你发现,为了引开你才让你找我的!什么有要事找我,全是他的谎言!”穆水清紧张地催道,“快快去前台看看有没有少银子等!”

宁霜立刻盘算了一下,发现银子一分未少,一品茶阁里也没有少任何值钱的东西。那名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竟只有宁霜一人看见。一时间这件事成了一道未解之谜。

穆袁然一闹后,穆水清的好心情低落到了低谷。她对着宁霜沉声嘱咐道:“今日一品茶阁就交给你了。”之后,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店打烊了,也没有回府。

王府。

许是听闻窗边发出轻微的声响,榻上之人动了下,缓缓撑起身子,清淡的凤目扫了过去:“这么晚,她怎么还没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人影风一般的闪进房内,对着季箫陌单膝跪地:“回王爷,穆袁然纠缠王妃要钱,还强吻了王妃……”

“具体怎么回事?”一双淡而含笑的星眸直望过来,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双含笑的墨眸中燃烧着点点星火,却又让人寒意顿生。

原以为不需要过多解释,谁知主子动怒了,甚至散发着骇人气势,墨画微微一愣,然而他迅速恢复了之前冷漠的神色,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他的声音平淡无奇,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墨画虽惜字如金,却也将整件事解释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添油加醋。随后他还补充道:“属下不方便出现,便让人去找王妃了。虽然解围了,但王妃仍一直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愿出来。唯一出来的一次,是从外领了一大桶冰,用擀面杖泄愤地砸着,怒骂着穆袁然的名字,可见王妃真的很生气。”女子的贞洁素来珍贵,被人这般轻薄,没有人会不怒,甚至有些烈女子会想不开,自寻死路。

墨画说完,见季箫陌摆着同一个姿势,静默了许久,这样长时间的寂静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墨画。”季箫陌忽然笑了,苍白的双唇牵起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之前肃然的容颜,“本王有事需要你去办。”

嘱咐完毕,墨画又一阵风似得消失了。墨画的武功虽未有白夜高,但擅长易容,适合暗杀。曾是三皇兄的得力助手,三年前才来到了他的身边,是他少有信任的人。墨画少言寡欲,对于他此时有些“过分”的任务,依旧面不改色,甚至不需要任何解释,便点了点头。

有一点,季箫陌和墨画都猜错了。穆水清并不是古代的贞洁妇女,才不会因为被吻了一口就要死要活,非君不嫁。低落了一阵后,她瞬间将这件事丢到了一旁,闭门研究起了自己的果汁大计。只是思来想去,她都想不出一个好法子。于是心情更差了。

正想回府的时候,穆水清忽然瞥到墙角处的一大桶冰。这些冰块是放在室内,消暑用的。她灵感顿时浮现。在做不成果汁下,不如先做水果冰沙吧。这么想着,她欢快地将一大桶冰抗进了房里,顺便找来了一根擀面杖开始砸冰。外面的冰放置了一段时间比较脏,自然拿里面干净的。

虽然融化了不少,但冰块仍是又大又硬,穆水清砸了几下都没碎。她一怒之下,将这该死的冰块当成了穆袁然,一边狗血淋头地怒骂着,一边试着全身力气砸着。这样既能砸开冰块,还能发泄怒气,何乐而不为呢。

戌时,穆水清仍未回来。季箫陌呆呆凝望着已经暗沉的天色,轻柔沙哑的低语从嘴边溢出,似梦似醒,问着似乎想知道又不是很想知道的问题:“怎么还没回来呢?……”他手中的书自刚才起就没成功翻页,思绪也漂浮在远方。

一炷香后,王府的马车急急停在了一品茶阁门前。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咳嗽,一双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了轿帘。季箫陌静静凝望着一品茶阁内唯一亮闪的屋子。一瞬间的温柔目光,足以将拂面而过的寒风暖了。片刻后,他又将轿帘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