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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擦！”

门又重重地关上了，屋子很小，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家当，就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柜子，里面扔着几本破破烂烂的书和杂志。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泪哗哗地向外流，她咬着嘴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惹恼了外面的那个女人，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坐到了床上，拿起了药酒。

哥哥的命应该是保下了，可自己的未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张德安在办公室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他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她就恨不得死掉。

但王哲在来的路上对他说的话却让她无法这样去做。

“张院长已经让我给你哥安排一个固定工作，不是什么好活，但起码能活下来。”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妹子，别怪我，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你要往好的方面想，最起码，你和你哥哥都能活下来，这就比大多数人都强了。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既然没有办法反抗，那你就学着习惯和忍耐吧！最起码，能让自己活得舒服一点儿，能让你哥哥活得舒服一点儿。”

……

严烨算是幸运的，因为他的瘦弱，抓住他的人也没有怎么打他，但王哲见到他的时候，他也已经被吊了将近一个钟头了。

“高副队长要的人？行，那就放下来吧！”抓住他的那个人冷笑了一下说道。

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很平常，只要人没被弄死，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真要和高副队长有什么关系，那被抓的时候早就叫出来了，不会让他们弄到这里。估计又是走了什么七弯八拐的关系找到了门路。

严烨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他的手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身上也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死了一样。有些人这样被吊了一整天之后，手臂会脱臼或者是损坏了关节和骨头，对于他们来说，也和死了差不多了。

他在地上趴了好几分钟才渐渐地缓过气来，王哲掏出一小块锅巴扔给他，他才突然活了过来，抓住它就往嘴里塞，拼命地吞下肚子去。

“你妹妹在张院长面前求了情，张院长又找了很多关系才把你放出来。”王哲对他说道。他不是要刻意欺骗他，但让他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呢？非但改变不了他们兄妹俩的现状，反而有可能带来很大的麻烦。与其这样，倒不如让他活在一个假象里，这样大家或许都更快乐一些。

严烨拼命地嚼着那些锅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还同意给你安排一份固定工作，你以后每天早上六点钟过来找我报道就行了，知道吧？”

严烨点点头，王哲叹了一口气，把剩下的锅巴扔给他，慢慢地走了。

严烨一口气把那些锅巴全都吃完，终于感觉自己真正又活了过来，胃里那种火烧一样的痛也终于缓解了。

他犹豫了一下，离开护村队的院子向卫生院那幢楼走去，但他在窗户下面逛荡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到妹妹，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害怕又被护村队的人抓起来，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回了住的地方。

大家都没有心思说话，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发现他身边那个瘦瘦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有几个人把床铺上的被单做成网兜，准备晚上冒险出去抓那些嗜血的昆虫。

“你们不怕被蛰？”

“饿得都快死了，还怕被蛰？”其中一个人一脸狠劲地说道。“看是谁吃谁的血吧！”

人们以复杂的目光看着他们，这里的很多人都被蛰过，那可不是一般的疼，有时候，甚至会被从身上撕下一块皮肉来。

但起码，这是一条活路。

“要是被护村队抓住……”又有人说道。天黑以后不准乱走，这是一条村规之一。为的是防止人们相互串联，引发骚动。

“老子就在院子里，要么到楼顶去，谁来抓我？”

许多人都寻思了起来。

如果他们能够成功，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试试？

严烨却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上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就到卫生院后门等着，他希望能够看到妹妹，但却一直都没有见到她。

“大哥……”在王哲分配了任务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去问他。“我妹妹她……”

“她现在不在这里住了，去张院长妹妹家干活了。”王哲不忍心看他每天在这里瞎等，于是对他说道。“不过你放心，那是个好人，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那……她现在是在？”严烨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根本就不知道。

“反正不是什么坏地方，你就别瞎操心了。”王哲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硬着心肠走了。

整整一天严烨都在想这个事情，下午的时候他忍不住又拉住王哲的衣服求他告诉自己妹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