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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的前半生(第1页)

武大郎吃得肥了?

西门卿回想一下,不甚确定。

“他生的就是那等模样罢,哪里吃得肥了?”

武大郎都没马腿高,矮了自然就显胖,但并没有特别肥。

“可人人都道,那武大朗吃得肥哩!又人人都说,若没麦稃,武大郎屋里定然有哩!”

西门卿:这神情略熟悉。

郓哥每次同他讲市井的艳情八卦,就是这一套神情和路数。

“他屋里又没养鸡养鸭,怎会有麦稃?”一肚子酒水的胃里有炊饼进去,舒服了很多,西门卿也有了闲情逸致,递话问道。

“若没麦稃,他怎的那样肥耷耷?便是颠倒提他起来,也不妨,煮他在锅里,也没气。”郓哥一脸别有深意。

幸亏有原身记忆,不然都听不懂土著讲荤段子。

西门卿便问:“他老婆又不偷汉子,如何是鸭?”可他老婆正在偷汉子,他还真是‘鸭’。

郓哥噗嗤笑出来,“县前街上哪个不晓得,他老婆不偷汉子,只偷子汉!”

西门卿还知道潘金莲偷的‘子汉’是哪一个,也就没那么好奇,这会儿又骑马在大街上,不是合适的场合,就对郓哥说:“下回,下回我做东,请你吃三杯酒,你再细细说给我听。”

郓哥高兴地应下:“好哩!”

炊饼虽是顶饱,可吃酒才济事,他正馋着哩!

不曾想西门卿回去后一连忙了三天,第四天上才得空做东,让郓哥吃上那三杯酒。

一落座,郓哥就口出惊人之语:“那武大郎竟是做了一回嘴硬的鸭!”

有句话叫死鸭子嘴硬,如今武大做了回嘴硬的鸭子,难道……

果然,郓哥接着就叹说:“那武大郎捉奸,被奸夫打死了!”

……

潘金莲幼时父母贫穷,父亲是南门外潘裁缝,在她七岁时过世,她九岁时被卖入王招宣(招讨使兼宣抚使)府,成为一名家伎,学习弹唱,读书习字。

长到十二三岁,便会描眉画眼,傅粉施朱,梳穿新鲜,整日里做张做致、乔模乔样。

王招宣死后,被母亲潘妈妈强接出来,又三十两银子卖进张大户家。

十八岁时被张大户收用,这色·欲啊伤身,她缠的张大户身上添了四五件病症。

那主家婆强势,得知后将她一通打骂,逼着张大户撵了她出去。

张大户不舍,因武大郎租着他家房屋的临街房,人物猥琐又好欺负拿捏,便倒赔嫁妆将她转嫁给武大郎。仍旧时常染指她,直至去世。

张大户去世后,主家婆恼怒恨极了,将两人赶出,他们便租了紫石街西王皇亲的房子,内外两间房子住。

她憎嫌武大郎人物猥衰,守不住整日伸腿勾引浮浪子弟,这样一来闲话就多了又住不稳,武大郎又典得县门前两层四间房搬去居住。

后来武松打虎归家,她一番簇火捏肩勾搭不成,反被武松抢白‘羞辱’。再后来一竿子打中西门庆脑袋,又把西门卿打来了,妾有意郎无情,又把她讥讽一顿。

她这半生经历,很好诠释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话。

也说明人啊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潘金莲两次以为的会是她的一段姻缘,都接连受挫。

竟因此转变口味,一反健壮有力好受用的猛男审美,与曾经看风水算命的阴阳生吴典恩,一个看着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读书人,生了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