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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抗严寒(第1页)

虽然是严冬,天寒地冻,可另一间大仓库里,五个火炉子烧的旺旺的,张队长领着几个农民和职工,在垞炕面子……

马大姐拿着狗皮走进了一个窑洞,这里是临时卫生室。对赵红霞说:“红霞,这有两张狗皮,一张我用,一张给你用。”

赵红霞一边整理卫生室的药品分类,一边接过狗皮说:“人睡在狗皮上,毛擦擦的,我不喜欢,马大姐你拿着用吧!”

马大姐摸着毛茸茸的狗皮,说:“傻丫头,你真不识货,在西北寒冷地区,住窑洞,睡土炕,可离不了这好东西,隔潮驱寒,是个宝呢!“说着拿起狗皮铺了上去,“来,躺上去,试一试,暖和的很呢!”

赵红霞的这间窑洞,有半窑的土炕,她爱干净,不铺麦草,铺着自己从部队带来的褥子和床单,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狗皮放在上面,挺扎眼,很不协调,她知道马大姐关心爱护她,是为她好,不能拂了她的意,只好躺在炕上的狗皮上,一下子整个身子都被毛茸茸的狗皮包裹住了,倒也觉得柔软,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调皮地说:“挺好玩啊。”

赵红霞突然想起来,马大姐俩口子是一起调来的,问:“我们几个姑娘陪你住,那你丈夫住哪里呀!“

马大姐叹口气说:“房子不够,以班组分下来的,男的挤一块,女的住一起。我们七个女的住一起。“

赵红霞看着土炕发愁道:“炕那么窄,七个女人睡别扭,一翻身不是碰这就是碰那,把人弄得心里怪怪的,怎能睡好啊!”

马大姐笑道:“看你说的,你还改不了上海大城市人的脾性,到哪说哪话,入乡随俗,到了石油战线,野外工作,地做床来天作做被,风餐宿露,能有房子住就不错了。”说着马大姐和赵红霞相视一笑后,就到帐篷里忙碌起卫生室的布置了。

赵红霞来到将生产队废弃的仓库改建的队部,他想看王指导员屋子收拾得怎么样,昨晚上住得怎么样?有没有他帮忙的地方。可是来到屋边又不好意思进去了,他听见了里面传出男人们的咳嗽声和说话声。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了两声,想引起里面的注意,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她抓抓脑袋叹了口气,埋怨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没有胆量了。她正一个劲地给自己鼓气的时候,李文撩开厚厚的门帘出来了,与赵红霞差点撞了个满怀,他高兴地说:“红霞,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找你,一起排练节目,搞个小活动呢?“。

赵红霞想找王文汉,嘴里不好明说,又不愿意与李文继续纠缠下去,嘴里打着结“呃呃嗯嗯“的。王文汉听到声音,出来招呼着说:

“哦,是红霞,快进来,屋外好冷啊!”给他解了围。

“我来给你……收拾屋子来了。”赵红霞后退了一步,微笑着看着他。

“你们几个女同志的屋子收拾好了吗?我还正准备过去看看,检查一下,这那是女人干的活呀!又脏又臭又累人,哪能轮到你一个女人啊,细皮嫩肉的!”

进了屋,刘队长和钱小兵,李建绥也坐在行军床上,目光热切地看着赵红霞,想上前说几句话,可赵红霞的目光一直没搭理他,找不到搭讪的机会。

王文汉说“乡亲们来帮助我们,还送来了麦草、皮褥子等东西,为我们解决了窑洞潮湿的大问题。不过,你要统计好乡亲们送来的东西,然后折价把钱给他们送过去。”

宗春海笑着说:“指导员,这些个小事儿,我们已按规定办了,你放心,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违反群众纪律的。”

“那就好!”王指导员长一屁股坐在老乡们送来的一把陈旧的椅子上,木头发出了吱嘎的声音,好像要散架似的,他点点头说:“老百姓为我们做了这么多的工作,我们除了付钱外,还应该当面言谢才对。”

晚饭很简单,这地方冬天很冷,不长一棵草,没菜的光阴约有半年,入乡随俗,只能购买老百姓地窖里储藏的白菜、土豆、粉条、萝卜,做饭没有啥花样,土豆炖白菜,炒土豆丝,腌酸菜。王文汉这几天很忙,尽管饭没有味道,将一碗烩菜就着两个馒头,清汤寡水,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地塞进肚子,还觉得缺点什么,又倒了满满一碗开水“唏溜唏溜”地喝了进去。

第二天日上三杆,几个乡把式,领着职工搭火炕,炕脚立好后,铺炕基,炕基之间衔接要严密,不能有缝隙,接着用粗泥抹平,再用很少“麦衣”的细泥抹平,直到光滑的如同磨出来的一般,炕盘好后,需要在炕洞里填上柴草等点燃烘干,捂着发汗,等炕四周干透,炕面上就会有有热烘烘暖融融的感觉。

张队长卖派着说:“盘炕时先甩开烟道,在地面上纵向平放几列土坯,目的是把炕架高,过烟顺畅;再把土坯侧立在上面,为炕面做支架;然后把土坯平着横向盖严,一个新炕就算盘成了。这样,整个土炕里边都是空的,一头连着灶台,家乡称之为炕头;另一头连着山墙上的烟囱,家乡称之为炕尾。“

王文汉与刘光辉边走边聊工作上的事,手摸向口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把它叼在嘴角,又把头缩在黄军大衣里划着了一根火柴点燃了那根烟。他猛猛地吸了一口,然后在腹腔里把吸进去的烟憋了好一会儿,这才不情愿地慢慢吐出来。

望着山坡上旷野里的厚雪,在新打起的一截湿漉漉的炕头上,墙壁冷潮,地湿冷结冰、结板,炕也潮湿,如何烘干?如何防塌?心里一片焦灼他找到了正在垞炕面的老农。

炕把式接过烟,支在耳根上,说:“这很简单,烧炕暖屋,不出三天,墙干地暖炕热。“

晚上吃过饭,王文汉出了队部,远远地看到赵红霞的屋子门口冒着浓烟,还有几个女人剧烈的咳嗽声,很近,很响,带着女声的高音。他加快脚步,快到时,马大姐正出门,碰了个照面。问了声好,说:“你们几个女工屋子咋了,浓烟往外冒,我来看看。“

马大姐和赵红霞是上海人,方雁几个人从小到大,都是在爹娘的照顾下长大的,什么也不会干,她们几个对填炕暖炕连听都没听过。所以,架火墙就得从头学起。在冬天,甚至连窗子关大关小都得教她们。周玲玲经历过这些,她到阳关领一批材料,这么晚了,还没有赶回来。

今天是第一次烧炕,正好轮到赵红霞值日,面对这些浑身长刺的柴草,一不小心就会在手上划一个血口子的白刺草,她不知该怎么动手。不管怎么说,这炉子还得架,炕还得烧,赵红霞和几个女人捣鼓了好半天,搞得满屋子乌烟瘴气,还是没把炕洞里的火烧着。其它几个人帮忙,也不懂窍门,越忙越乱,赵红霞心烦意乱地扔下了白刺草,坐在炉子前委屈地揉起了发呛的眼睛,再加上咳嗽,眼泪都出来了。马大姐正准备出门找个男人来帮忙。王文汉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赵红霞的房间的。王文汉见赵红霞眼圈红红的,还以为她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以为她又想家了,哭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孤独的女人只身在外,稍不顺心就容易伤感。还是王文汉心细,他见白刺草扔在炉子旁,炉膛里还在冒着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二话没说,让马大姐去炕上拉烟窗绳子,先打开烟窗上的盖子,然后,蹲下身子抽出了炕洞里塞满的柴草,拿出一把柴火,点燃扔进去,用木棍搅着,火苗子砰的一声爆起来,然后再塞进一把柴火,灶洞里火猛烈地燃烧起来,烟顺着盘在墙边的烟窗冒了出去。几个女工,身仔细留意着五文汉架火的方法和程序,并用心地记着,还感激地望着火光下王文汉黝黑的、充满男人味的脸庞。王文汉很快把一堆柴火塞得差不多了,开口教着说:“你们看,柴草多了不容易着,明白吗?一把一把的填,柴草填的差不多了,火底子打好,然后填充炕仓,把这些牛羊马粪或杂草枯叶塞进去,堵住炕火洞,只要炕仓里的火不灭,土炕永远是那般温热,土炕最大的优点是那种绵延不断的温热。

“王指导员,对不起,让你动手给我架炉子。”赵红霞望着慢慢燃烧起来的火苗,心中的爱火也被王文汉点着了。她擦着烟熏火燎的大花脸,破涕为笑,“我……我记住了。”

王文汉起身拍拍手,看了看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那窗帘,那桌子上的陶罐里的骆驼草,还有那整洁的床铺,心里赞叹着:还是女工爱干净呀。

王文汉说:“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缺资金,用火墙取暖既是权宜之计也是一个过渡。就这一项,就节约了一大笔资金呢!把这些钱投入到生产和建设上,既加快了生产的建设速度,也减轻了国家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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