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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罂慢慢吸了口气,对慕离那日的做法恍然大悟,原来他只是假意安置那些侍卫,目的就是要捉住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忽然想起了那些侍卫的头领就是无情,心里一沉,急忙又问,
“那无情与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目前尚未发现任何关系。”这也是他将无情与他们隔开的原因,那人虽然性子比较直,脾气也不算好,但对于她来说却没什么危险。虽然这样想,可把他放在园子里闲逛,却感到十分不舒服,见她这么着急的问他,心里的那股火又慢慢烧了起来。
月罂点点头,暂且松了口气,无情跟在自己身边时间也不算短了。虽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她总不希望身边的人是害自己的凶手。正想再说些什么,手腕忽然一紧,整个人被他拉进了怀中,她惊愕地抬眼,却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他唇边含着浅笑,如平日一般温和,可眼中却毫无笑意,
“公主这么担心他?”
月罂慢慢地眨了眨眼,回味了一下刚刚说过的话,才知道他说的是无情,微微点了点头回道,
“他是我的侍卫。”
“还有呢?”
她压在他的手臂上,身后支撑着的力量不容小觑,挣了几下却无法动弹半分。面前这男人看似文弱,骨子里的霸道却是不可忽视的。疑惑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
慕离轻抿了唇,凝视她片刻,见她眼里坦坦荡荡,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意味,刚刚窜出的火这才暂且压下,不答反问,
“那么,我呢?公主会担心我吗?”
他俊儒的面庞离她很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面颊,带来恬淡的竹香,声音柔软温和,让她的心慢慢地跳快了些,
“自然……也会。”
“还有呢?公主当我是什么?”同样的问题,却让她没再说出相同的回答。犹犹豫豫地望着他的眼,喉咙中紧了几分。
她清楚自己对他这是什么感觉,可却迟疑地不想表露出半点心思,一来她怕,怕再次被男人伤害,也怕会有那么一天终要分开。她虽然是从纸醉金迷的时代穿越而来,可心心念念的却是一份地久天长的感情,没有任何杂质,晶莹纯粹。在前世她无法寻到,只怪自己没那个运气,所遇非人,可在这个世间,却隐约地体会到了记忆深处的熟悉感,她慢慢地了解了,原来脑海深处残存着的,是儿时的记忆,
“当你是……家人。”
慕离一怔,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温润的面容柔和了几分。他虽没有问过,却能感觉到她离去的这些年发生了些事情,否则以她儿时的性子,必然不能长成这般,拇指轻抚过她细滑的脸庞,暗叹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就不该再对我设防。”见她顺从地点了头,眼里才渐渐地浮出了笑,
“不过,我是公主的夫,并不仅仅是家人。”
“你……不需要顾及这个身份,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是可以……”她的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就被他压了下去。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离着约有一寸的眼睛,黑得沉醉,隐约地还带着些许怒气。偏偏唇上还传来他的温度,丝丝痒痒地带着竹香,让她心跳得更是厉害。抿了抿唇,却不小心将他的嘴唇含了起来,像棉絮一般柔软,忽然窘得脸色通红,蓦地一退,却被他按得更紧。
慕离眸色微黯,平日里的淡定安然早飞得无影无踪,眼前只剩下她那双眼,倒映着自己的容颜。
他儿时只把她当成了妹妹看待,疼她宠她,教她练字作诗。直到看着她少了魂魄,整日卧床不起,也仍然觉得是亲人般的疼惜。后来她进了宫,他更是整日思念着,偶尔会打听她的近况,身子是否有好转,最近喜欢吃什么东西,有时也会偷偷地潜进宫中,在暗处看看她。虽然有时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他没来由地心里踏实。
听说她服毒自尽,心像是被人忽然掏空一般,再顾不得什么,飞奔到了皇宫。那时皇宫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根本没人注意他。而他就坐在屋顶上,揭开瓦片,看着棺椁中躺着的少女。
在他终于心灰意冷的一刻,她竟然死里逃生,重新活了过来,那一刻的惊喜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表达的。接下来的日子,他整晚陪着她,守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蹙眉,看着她练习歪歪扭扭的字。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习惯了守在她身旁,只当她是最亲近的人,可直到那日在屏风后不经意地一瞥,才知道,他的这种感情,是喜欢。
这些年他步步为营,明里暗里操控着许多事,无论是在南月国还是其他国,都免不了接触各种人,自然也有女人。可他一直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心思,唯有看着她时,才会从心底笑出来。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听到她的这句话,心脏被什么东西揉捏着,一阵细碎的疼。
两人唇贴着唇,均没有再动,两双漆黑的眼眸对视着,翻卷着波澜。忽然,车子仿佛压到了什么东西,猛然间一晃,两人一同跌倒在锦被上。她虽然并不觉得疼,但身上强烈的压迫感却让她呼吸不畅,手撑在他的前胸上,再不让他靠近一寸,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这算是什么呢?是……喜欢自己吗?
慕离偏头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回眸间看她如小鹿一般的眼睛闪闪烁烁,低沉了声音问道,
“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究竟是不敢正视感情,还是心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月罂小心翼翼地吸着气,生怕哪个动作再惹了他,一时间心里乱成了一团。正想回答,却听到车帘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公子?”
慕离不答,仍凝视着她的眼,等着她的回答,过了片刻,见她仍没有半点表示。轻轻一笑,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慢慢起了身,将有些乱的衣襟整了整,神态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向外问道,
“何事?”
侍卫像是犹豫了一下,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