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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熙兰转过视线看向南宫绯雪,故意露出些许怒意,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南宫绯雪蓦地跪倒,连连解释道,
“母后,绯雪是被冤枉的。”说完,眼泪一对一双地掉下来,如梨花带雨般凄楚。
“此时人证物证均在,你还说自己是冤枉的?”
南宫绯雪咬着嘴唇,即便她心眼再多,此时却没了言语。恨只恨那个男人,居然偷了那极其重要的玉佩,让自己百口莫辩。若他是南月国百姓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所有人恨之入骨的西司国子民,而她将三千死士交给了他,也就相当于勾结他国一样。
“皇妹,这事看起来另有隐情呢。”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坐在涑南王对面的槐南王打了个呵欠,幽幽地开了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槐南王的身上,可以看出,对她的畏惧之心不亚于面对涑南王。
槐南王穿得很是随意,长长的青丝挽在头顶,一根雕花木簪别好,身着淡蓝色的流彩绣花长裙,肩上披着一条白色皮毛斗篷,打扮得随意自在。她没有涑南王那冷峻鄙人的气质,但那双含着浅笑的幽深眼眸,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生寒意。
“皇姐说来听听?”南宫熙兰轻勾了勾唇角,正等着她来中间掺和,她便来了。那涑南王虽然脾气暴烈,却没什么了不得的。可这槐南王却与她不同,城府极深,想当年自己登上女皇之位时,她便是最大的对手。
“首先,西司国的子民可是都被遣出国了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是太舍不得离开,还是想留下来成为奸细呢……”她说完懒散地笑了笑,扫了眼面容僵硬的男子,又慢慢说,
“其次,三公主既然知道他是西司国人,为何还要将玉佩交予他?是想用那三千死士保护他,还是想为西司国送去三千精锐将士呢?”
“皇姐说得在理……”南宫熙兰故作沉思状,她正等着有人能直接挑明这件事中的厉害关系,但大臣们对涑南王均是敢怒不敢言,唯一能与她抗衡的,便是这个槐南王。
下面跪着的男子听了槐南王的话后,身子微微一颤,耳边又传来南宫熙兰和煦平静的声音,
“也是啊,当年盘查得那么仔细,你究竟是怎么留下来的呢?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你若说实话,我便派人送你回国。”
男子缩在衣袖中的手慢慢攥起,头上的冷汗滴滴滚落,沿着好看的脸颊滑下。他抬头看了眼南宫绯雪,看样子她显然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心下一横,稳了稳声音答道,
“三公主曾说,她喜爱小的,会为小的抹去一切过往,并且,并且有朝一日坐上女皇之位,会……”
声音戛然停止,殿下的男人神色一僵,瞳孔渐渐放大,随后身子向后摔倒。
金碧辉煌的紫金殿中,此时寂静得连一片羽毛落地都能听得清楚,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涑南王身上。只见她缓缓地坐下,面色寒冷萧杀,手中的窄剑已出鞘,剑尖上落下几滴温热的血液。
“简直……一派胡言……”涑南王气得微微颤抖,面容阴冷至极。
即便南宫绯雪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觊觎女皇之位也不是个小罪名,何况她此时还只是个公主。若再任由那男人说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众人屏息凝神,视线在这几个人身上打转,更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槐南王轻轻一笑,打破了此时的尴尬。好像她今天只是来看戏的,此时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戏中所演,而眼前倒下的人,也并未真死。
南宫熙兰料到涑南王会这样做,从小到大,她们几个也共同生活了许多年,彼此的脾气秉性又怎能不了解。涑南王向来心狠手辣,性子又急,面对这种事又如何能压住脾气?她摆摆手示意侍从把男人的尸体拖出,随后才慢慢地说,
“皇姐是不是太冲动了些?”
涑南王冷冷答道,“胡说八道的人,下场就该如此。”
南宫熙兰半眯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悦,
“那也应该等我问完话,不是吗?”
涑南王愤愤一哼,不再言语。
熙兰淡淡地睨了一眼她,也不再说些什么,反而转脸看向槐南王,慢声细语道,
“皇姐刚刚所说的确实有些疑点,既然这样,皇姐来查这件事如何?”
槐南王随意地摆了摆手,一脸倦意,
“我可没这等精力,不过,南月国好像还有个专管这种事的刑部呢。”
说完,她极其秀美的眼眸瞟了瞟神色紧张的三公主和怒意十足的涑南王,嘴角一勾,慢慢地站起身来,对南宫熙兰轻点了点头,道,
“皇妹,今日我身子有些乏,如没什么大事,想早早回去歇息。”
熙兰点头说好。她本就不指望槐南王会从中插一脚,只是想借她与涑南王的对立,将这件事的矛盾主动提出来。此时所有问题都被摆在了明面上,她去与留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第八十八章 三方势力
槐南王自然理解南宫熙兰的意思,自己本就与涑南王不合,此时说不说这些话也是无所谓的。另外,涑南王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她若出了事,那国中便少了一位公主,今后便少了一位亲王。于哪方面来说,对自己都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