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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记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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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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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那布听了一呆,然后哇一声爆笑出来,接着当然又蹦出一串再脏不过的脏话,边骂边笑,加速前进。

“这是跟你学的喔。”贝尔对我眨眨眼。

*

唉,看来贝尔还没唤醒我的灵魂,我却先喂养了他心中的魔鬼了。

12、并没这么浪

流浪流浪,既然流,就可以浪,

可是也并没有放浪到这个地步,

也不是不愿意,也不是没压力,

纯粹是没时间,又没力气呀。

晚上六点,门铃响,开门,一位白发东方女士。

“康永,你在家啊。”她说的是中文。

我不认得她。

“你是哪位?”我问。

“我是每年替你爸爸熬冬天补药的梅医生啊。”她说。

我“喔”了一声。确实每年冬天都有人给爸送去一缸黑乎乎的中药膏,供我爸进补,熬药的人我从没见过,想来就是这位梅中医了。

“我替你爸给你带了些有灵效的中药来,你一个人在外国,难免有些水土不服、头晕目眩的,身边放点应急的药,总是好的。”她递上一包东西。

我心里有点疑惑,这显然不是我爸作风,我爸只有每年冬天进补这件事,不得已而吃中药,因为西医并没有冬天进补的观念,想补也无药可吃,除此之外,爸向来是信西医西药的。不过这位梅医师亲手奉上,想来也不至于是砒霜,我当然也只有道谢接过。

*

人家跨海送来一包药,我总不能再让人家站在门外,只好请进屋里来坐。只是我正在为半小时后的小组会议准备分镜表,手忙脚乱,实在没时间跟着位大娘闲坐聊天。

万万料不到梅中医开门见山提出要求——

“康永,我在洛杉矶只停一晚,你爸说你一定会带我好好去逛逛——”她说。

“我?这,我现在——唉,好吧,梅医生你想看什么?”我放弃挣扎,直接面对问题。学拍电影这一阵子下来,已经学会尽快面对问题,尽快解决问题,其他一切挣扎,只是浪费宝贵时间罢了。

只是,梅医生的回答,还是让我有点招架不住,差点吐舌头。

“我很想去看男人跳脱衣物,听说只有你们LA的,跳得最好看。”她说。

*

我骇异的望着梅医师,只见她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也不心虚。

我打量这位梅医师,脸部线条刚毅,坐时腰背挺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就像个杨门女将佘太君的现代版。哪里能想象她竟会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东方年长女性,压抑了一辈子,出国时想开开眼,找点乐子,别说是天经地义,简直还有点令人心酸哩。只是我有时间压力,实在难以奉陪——

“对不起,梅医生,我等一下还有小组会议,非开不可,我没办法陪你看表演——”我说。

“你不用陪我看,只需劳驾你送我去表演的地方,我自己会进去。”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