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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中国经济之谜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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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第1页)

低效是逻辑之事。提高货币政策的有效性,理顺传导机制是关键,而理顺传导机制的关键在于推进金融的结构性协调深化。

(3)这种结构性不对称,导致中央银行调控的货币泄漏。上面的情况还表明,金融的非均衡性导源于经济发展的非均衡性。相对国有经济而言,政府银行信用始终以低利率和信贷资金供给制刚性支撑。1998年底,全社会存款总额110420。5亿元,四大国有银行存款余额为60368。06亿元,占总额的56。67%,1998年全社会贷款总额为86524。1亿元,四大国有银行为61422亿元,占总额的71%,这与非国有经济产出占国民生产总值比重不断扩大而日益提高的融资要求极不适应。2000年以来,非政府银行信用无论从机构设置、工具更新、渠道增加等等方面的崛起,可以说,都是为解决这一矛盾而产生的。

两种信用形成两股资金环流。政府银行信用的资金运行规则,是以低的官方利率为国有经济(企业)用信贷规模供给资金,属于传统的“权力规则”;非政府银行信用的资金运行规则,则是以高于官方利率的“市场利率”为非国有经济(在相当大程度上)用市场交易原则借贷资金,属于一定意义上的市场规则。两股资金环流分别以不同的利率和规则运行。据估算,“八五”期间两种利差在50——100%之间波动。值得强调的是,官方利率和“市场利率”并行,使得官方利率主导下的资金环流日益通过各种“创新”渠道,绕过各种限制而泄漏到高息“市场利率”诱导下的资金环流中,尤其是在近两年中央银行一再调低利率,政府银行存款增幅较高,更进一步造成这种资金变流,从而导致中央银行调控货币的泄漏。

显然,这种泄漏现象导致货币政策传导变流,从而导致货币政策的效率损失。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其一,中央银行放松贷款限制时,政府银行信贷资金渗漏到寻租和投机的社会游资中,往往造成政府信贷资金增加,企业资金依然紧张,而社会游资又到处冲击,扰乱正常的金融秩序;其二,中央银行紧缩信贷时,一是可能“市场利率”不变渗漏反流填补国有银行由于紧缩造成的资金缺口,从而对央行紧缩政策效应产生冲击;二是可能“市场利率”随着高涨,渗漏现象依然不变,企业则形成“一紧就死”的现象。然而,也应该承认,渗漏到政府信贷计划“照顾”不到的非政府信用领域,一些非国有经济企业流动资金短期需求得到了支持,对于增加整个社会有效供给,缓解通胀压力,促进经济发展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但是从长远来看,必须对于非政府银行信用这种“非规范性”扩张作出分类治理,同时也必须为非国有经济发展开辟正常的融资渠道。

上面的分析表明,政府对金融的需求导致金融发展的二元结构状态,这种二元结构状态与经济结构形成复杂的不对称关系,在中国的表现主要是国有金融与非国有金融的二元结构和国有经济与非国有经济的二元结构的复杂的不对称关系,这种结构性的不对称,直接导致货币政策对经济的影响低效或失效,从而,使经济的货币层面与实质层面无法实现良性互动。

总之,中国的金融运作机制,导致金融对经济的“支撑效用”形成了典型意义上的“老牛拉破车”状态。改革的迫切性就在于,必须把这种“支撑效用”转变为“发展效用”,解开政府信贷资金在国有经济中高投入低产出甚至是无效产出的症结,改变金融的二元结构运作格局,推进金融深化。

最严格的控制和最大的漏洞

经济出现‘拐点’,形势总是一片大好,今后几年中国会不会发生经济危机?只要没有爆发危机,人们在主观上对于危机的潜在因素就往往采取“鸵鸟态度”,预言危机会被讥讽为耸人听闻;一旦危机爆发,就意味着社会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失去控制,这时候每一个经济人的“理性选择”就作鸟兽散。病在肌肤讳疾忌医,病入膏肓又无法医治,这是人类的通病。

尽管我们对未来的中国充满信心,但是,当我们深切感受到中国社会内部的诸多危机因素总是被表面的繁荣所掩盖;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在缺乏自主精神和艰难中生活着;社会的各种矛盾总是在被动的调整策略下得到缓解;我们就对当前的经济走势深感忧虑。有关人士认为:中国在未来5…10年内有发生重大政治、经济和社会危机的可能性,而且也存在诱发危机的条件和导火索。我们认为在3…5年内,就有这种可能性。这决不是危言耸听。为什么?危机会怎么表现?想就此谈一些看法。

1。巨大的漏洞如何填补?

在第二章,我们曾经讨论过。只要是赤字,无论其是显性或是隐性的,都要设法进行弥补,否则改革难以为继。20多年改革的进程,无论是改革的必要成本还是国有企业、政府、财政和国有银行构成“四位一体”运行机制造成的赤字都是巨大的,在这种情况下,之所以没有发生改革中断,关键在于内在的维持机制。

在计划体制下,国有企业资不抵债,有其内在的逻辑。弥补亏损的任务自然就落在财政头上。但分权让利式的改革,已使传统国民收入流程由‘集财于国’转为‘分财于民’,中央财政的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逐年减少,但财政支出并未按相同比例缩减,导致财政收支严重失衡,政府无力承担国企的巨额亏损的补贴,于是,这一负担便自然地转嫁到受国家严格管制的国有银行部门。这样,‘四位一体’机制存活的制度基础未被打破,由国企亏损导致的财政赤字便在银行资产负债表中隐性化。

中国的金融运做是‘双低一高’的国家,即高储蓄和低消费率和低投资率并存。改革开放以来,中央银行在中央政府宽松的宏观条件下,发行了一定的货币,取得了巨大收益。这种巨大的收益,无论对中央财政,还是对陷入困境和效率低下的国有经济,都是一种及时而有力的补贴,减轻了改革阻力,尤其是维持并增强了政府这个改革推动者的绩效。

仅靠货币发行收益,对国家这样系统的改革工程的成本补贴显然是不够的,尤其是对国有部门潜在赤字的显性化抑制,还要求助于中国特殊的国家信用垄断机制。

中国金融制度迄今仍以垄断信用于国家银行为典型特征,四大国有专业银行垄断了70%以上的国民储蓄。国家银行通过低贷款利率而将80%的资金投向国有企业,以维持众多低效国有企业的继续运转,使国企部门发生的行业性潜在赤字不致显性化,但却使潜在赤字由企业向国有银行转移。中国资本市场发育迟缓,尤其是证券市场发展迟缓且十分幼稚,限制了国民投资渠道的选择,从而导致国有银行储蓄存款的持续高速增长,使四大国有银行可以用新增储蓄存款暂时弥补已生的资产损失,不致使其显性化。

时至今日,中国的货币化水平已达‘临界’点,国有经济经营状况日趋恶化,急需更多的资金注入,而以货币超量投放支持经济增长,弥补国有经济亏损已难以为继,潜在的信用危机加剧。目前整个国有银行不良贷款率已相当高。

对金融机构的不良资产,目前已通过组建的四家资产管理公司剥离13939亿元,其中包括三部分,一是债转股4000亿元左右(这一块并非不良资产),二是呆滞贷款8000多亿元,三是呆账贷款1700多亿元。银行的不良贷款,远不止这些,2001年3月份,中国人民银行的掌门人戴相龙承认,包括转移到国有资产管理公司在内的国有银行不良贷款,总共高达3。5万亿人民币,相当于2000年GDP的40%,几乎相当于国民储蓄的50%。尽管中央银行一再报道,国有银行不良资产率已经大大下降,最好是不要自己欺人,这样不利于当权者的正确决策。这些不良资产,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中国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建设付出的高昂成本。发达国家产业转型和结构调整中,也遇到过类似情况,英国70年代的房屋抵押贷款协会危机,美国80年代的储贷机构危机,日本90年代开始的金融机构危机,都是因为大量不良资产导致局部危机甚至金融危机的例子。各国经验表明,不良资产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一是经济增长持续低醚,二是不良资产处置不当。目前中国国有银行不良资产总量较大,占金融资产的比例也比较高,且经济增长持续低迷,这才是比较危险的。

革命性毁灭与新生——资本市场的危机

1。中国需要资本市场在计划经济时期,支撑国家经济发展的主要力量是国有经济,而弥补亏损的则是财政。在改革进程中,政府支持改革的主要依托是金融。有两个方面:一是在货币化程度比较低的情况下通过中央银行发行货币获取‘货币化收益’;二是通过中央政府对国有银行、国有银行对国民信用的稳固控制实现‘取财于民、聚财于国’,获取‘垄断剩余’。市场化的进

程和放权让利式制度变迁性的改革,使金融体系复杂化、多层化和多元化,传统国有金融体制对整个局势已成为末路英雄!

在中国,企业和市场经济中的其它主体最需要的和最难得到的是资金,但中国经济中的最大问题是资金配置的结构性短缺。当前中国企业正在向现代企业制度转型,经济的发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资本市场的发展。中国需要资本市场。

资本市场的建设提出了资本经营的概念,激起了资本经营的意识,资本经营推动了企业产权的市场化倾向。资本市场的建设,表面上是一种制度和市场体系的建设,实质上是社会利益结构尤其是当代中国中高层利益关系的重组,其阻力和建设中的不确定因素和陷阱实在太多。

建设市场经济运行机制,必须有完善的资本市场。资本市场由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和中长期信贷市场组成。经过十几年的努力,中国资本市场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就拿股市来说,截至2001年底,深沪两市上市公司达1160家,市价总值43522亿元,两市A、B、H股10年累计筹资额达到7700多亿元,最多的2000年当年就达到1400多亿元。股市为国家和社会创造了巨大财富。2000年,中国证券交易印花税收入完成478亿元,券商手续费收入400多亿元。2001年国家共发行内债4884亿元,比上年增加227亿元。此外,证券行业还创造了数十万的就业机会。更重要的是,国有资产通过证券市场实现了增值。这种增值是两个方面的,一方面是通过溢价发行公众股提高了国有股的每股净值;另一方面,国有股获得了转让、拍卖、减持的机会,拥有了一定程度的流动性,流动性使得这部分资产的价值也大大提高。粗略估计,证券市场给国有资产带来的增值超过1万亿元。

2。资本市场的风险正当我们在为中国资本市场暗自庆兴,十几年走过了发达国家一百多年路程的时候,2000年‘基金黑幕’使中国人堂目结舌,紧接着中国证券市场的‘地雷’一颗接一颗的不停引爆。

2001年,深、沪股市长时间持续下跌,已经使中国股市这个池塘里的资金水位大幅下降。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在不规范的中国股市中,资金链已经越来越细,甚至有断裂的可能。危险来自3个方面:首先,中国近年以来加紧金融整顿,已使大量资金流出股市,股市正在向“干塘”的趋势发展,这是股市资金所面临的大环境。其次,国内股市盛行的委托理财方式,已出现危险迹象。据估计,在2001年7月底的雪崩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券商在理财与自营业务方面出现亏损。由于大部分的上市公司都委托理财,特别是委托券商理财大多有协议保底收益,因此理财亏损的上市公司将为数不少。保底收益对券商来说是实实在在的硬约束,它像高悬在头顶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宝剑,时时威胁券商。要实现8…12%的保底收益率,在牛市行情中尚可,但在股市由盛转衰,遭遇熊市,券商泥菩萨过江,靠什么去兑现所承诺的保底收益率?中国股市没有做空机制,缺乏必要的避险工具,在熊市来临的时候资金实力再强大的机构也难全身而退,又何来逆市而动的回天之力?委托理财曾经给券商带来欣喜,现在却正在成为券商的一块心病。股市行情如果没有根本的好转,券商不仅将面临着承担亏损责任的风险,而且将蒙受资金集中兑付带来的流动性风险。一旦出现不测,上市公司可能出现较大的损失,实力雄厚的券商也难以招架,现在许多券商四面楚歌,险象环生。2001年下半年,对配股承销商来说,无疑是黑色的日子。由于流通股股东纷纷放弃配股,一些承销商“包销余股”,无可奈何当上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再次,不少私募基金现在已经被套,目前私募基金的保证金已升至50%以上,私募基金在股市里玩的都是资金杠杆效应,这对资金链又是一个考验。面对造假案东窗事发、承销吃不了兜着走、委托理财保底赔付、违规资金清算撤出等四面楚歌,券商资金链随时有可能出现多处断裂。

毋庸讳言,中国证券市场作为世界证券大家庭的一个新生儿,还很稚嫩,存在很多问题。比如没有充分发挥资源优化配置作用的问题,黑庄操纵股市的问题,银行资金违规流入股市的问题,信息披露不规范的问题,上市公司假重组的问题等等。这些问题已经比较严重,并威胁着国家整体的金融安全。

3。问题要在发展中解决金融是现代市场体系的核心,而资本市场又在金融市场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资本市场是整个市场体系的轴心。当前中国资本市场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大体可以归结为两大类:一类是与资本市场的发育不良相联系的,另一类则主要是由于对资本市场的监管不完善所引起的。

应须看到,目前中国股市出现的很多问题是历史原因造成的。中国股市走过了独特的路,在两个交易所成立之前,深沪市场上已经有了13家上市公司。等到证券法实施和全国监管体制理顺的时候,交易所已经运行近6年时间,并拥有了三四百家上市公司。在证券市场诞生十年后的今天,股票发行方式才开始转向全面市场化,政府的身影才开始逐渐退出。这种先游戏,后有游戏场所、游戏规则和裁判员的历史,造就了市场的不规范。在市场定位上,十年来数次调整。此外,中国证券市场发展急急忙忙,十年间走过了国外市场100年的路,快了,就要付出代价。1999年以前的公司都是指标制下上市的。上市指标的计划分配有很大的随意性,捆绑上市很普遍。真真假假,并购、高校概念、科技股、纳米基因等,天花乱坠,请君入瓮。上市之后,逐步出现企业产权不清、应收款无法回收、内部人员控制严重、中介机构没有起到应有的责任、机制转换不彻底等诸多问题,严重制约了上市公司的规范治理和业绩提升,相当一部分公司已经成为空壳。

中国证监会请来了两位‘洋大人’,实际上是中国政府为加强证券市场监管而请来的‘洋顾问’,他(她)们不负众望,仗剑在手,几乎将中国股市翻了个底朝天,到现在,中国人才逐渐明白了股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倒使人们想起了六十年前共产国际给中央红军派来的‘洋顾问’。成败能系于此吗!

中国证监会首席顾问梁定邦在南京大学被聘为客座教授的公开演讲中,展望了中国证券市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