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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賀南淵又上下打量了喬春嵐好幾眼，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才將周圍的結界解除，而原本在遠處守著的寒柒感受到以後，又將更外一層加上的結界也跟著除去，等著賀南淵與他說明狀況。

兩人之間的關係雖是夥伴，但由於賀南淵身上的「特殊性」而使得寒柒不得不將他奉為祖宗。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寒柒看著賀南淵難以掩飾自己的春光滿面，嫌棄地翻了翻白眼，又瞟了一眼跟在後頭紅著臉的喬春嵐，道：「她中的是什麼？不單只是藥吧？感覺還有蠱毒？」

「就是青樓常用的那種，只是抓她的那些人似乎不是行家，拿到的『貨源』不怎麼樣，我只是把自己的精氣灌了點進去後便徹底壓制住了，餘下的還得靠她自己慢慢消化。」賀南淵說罷，又轉頭對喬春嵐解釋了回。

原來仙域與凡人界一般，也都有那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專門拐帶那些天真不諳世事的男男女女往青樓或者私德不修的世家門派去作為生財的工具或採捕用的爐鼎，拐帶人的方式通常是花言巧語地哄騙又或者直接下藥、下蠱，除卻細節以外與凡人界相差無幾，總歸就是那些腌臢的路子。

所謂的藥即是讓人發情的春藥，所謂的蠱則是讓人離不開人體精氣的蟲子，無一不是害人的物事。

喬春嵐身上所中之蠱並不高級，僅需幾回精氣就能使蠱蟲在體內自行化去，尤其是賀南淵「貢獻」給她的又是極其滋補的元陽，自然非同凡響，反倒還倒貼了她不少靈氣，使其在不自覺的狀態下已能開始運轉、修煉一身毫無基礎的功法。

喬春嵐懵懵懂懂，只知道自己已然無恙、也占了便宜，看著賀南淵一本正經地與自己說起什麼精氣、元陽的，只覺得這世道有些荒謬。

至少在凡人界，這些東西都不能放到檯面上說的，怎麼賀南淵還能當著外人的面說起呢？

寒柒又問：「那她」

賀南淵似乎知道寒柒要問什麼，便道：「她是我青梅竹馬，往後自然得帶著她的。」

寒柒皺著眉看了喬春嵐一眼，又道：「她身上的靈氣你可探查過了？」

「自然，是五靈根。」賀南淵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無奈一笑，道：「五靈根並不稀奇，稀奇的是她的靈根分布平均得不可思議，更何況身上又有股天地靈氣，這恐怕還得請老祖宗看看。」

寒柒這時才正眼看向喬春嵐，過後又從自己的戒指裡拿出了顆掌大的玉球交給了賀南淵，要他給喬春嵐摸摸看。

喬春嵐頭一回看見修仙者從儲物空間中取物，自是嚇了一跳，當即躲到了賀南淵身後，死死抓著賀南淵的衣袍不放。

寒柒再次露出了極其嫌棄的表情。

賀南淵接過了冰涼的玉球，轉身示意喬春嵐以右手搭上，喬春嵐依言而行、將手搭了上去，也不過三息的時間，那翠綠色的玉球顏色盡數褪去，宛若羊脂的底色浮現出奇妙的樹狀紋路，那紋路從喬春嵐的掌心迅速蜿蜒地向外爬出，一共五道光芒最終擴散至整顆玉球，將玉球「照」成了透明的色澤。

喬春嵐看得目瞪口呆，那翠綠色的玉變為白玉也就罷了，怎麼這下子成了琉璃了呢？

喬春嵐在凡人界雖是鎮長之女，但究竟也是平民百姓，沒曾看過水精（水晶）一類的物事，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把別人的寶玉給折騰得沒了價值，心裡著實有些慌。

兩個大男人哪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倒是寒柒見狀若有所思，這才開口朝喬春嵐問道：「妳怎麼來仙域的？來仙域後又碰上了什麼？」

喬春嵐如實交代自己如何判斷那位修仙者仇家從哪處而來、便從那處搜尋前往仙域的「入口」，直到進來仙域時便是在一片荒郊原野中，她本想往有人煙的地方而去，卻在眨眼間發現自己身在洞窟裡，洞窟裡有位雌雄莫辨的仙人、自稱「水靈大仙」說要贈自己機緣，而自己稀里糊塗地受了、又稀里糊塗地被送出洞窟，過後幾日便碰上了人販子。

「呸，這樣的機緣說不是天道寵兒、老子都不信！」寒柒爆了句粗口，又朝賀南淵道：「咱倆找了水靈大仙找了那麼久都碰不上一面，這妮子一進仙域就能碰著、還能得到水靈大仙賜與的機緣，這可是」

他倒是想說瞎貓碰上死耗子，但那是水靈大仙，能用死耗子譬喻嗎！

仙域裡的五行也就是木、火、土、金、水五行，並有五行地域。

開天闢地之初，靈氣濃郁地為後來之仙域、靈氣稀薄之處則為凡人界，而五行地域在開天闢地之初便逐漸凝聚成形、也是五靈根之由來。在這五行地域之中最為濃郁之處經過萬年以後便生成精怪、精怪花費萬年修成形體、又花費千年修成人形，最後踏上修仙、登仙之路，成為仙域裡五位脫離天道輪迴的老前輩、同時也是維持仙域靈氣穩定的柱石。

五位老前輩統稱為五靈大仙，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更遑論賜人機緣這回事，而如今這「機緣」落在喬春嵐這位凡人身上，也不知是好是壞。

喬春嵐聽得莫名其妙，又偷偷地問賀南淵道：「喂，我攤上事兒了？」

賀南淵的注意力卻不在喬春嵐問的話上，反倒是說道：「臭丫頭，什麼叫『喂』？妳賀哥哥還是妳賀哥哥呢！」

喬春嵐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想要跟著他上山打獵、下河摸魚時就一口一聲「賀哥哥」這樣叫，一但沒事了就會叫自己「喂」，如果生氣了、說出來的話就更難聽了，什麼「賀南噦」或者「賀蠑螈」都有，簡直要氣得他把她按在腿上狠狠地拍幾下屁股才解氣！

從前年少的時候他也的確這麼做了，當時也沒覺得如何，卻不想現在這般回憶、又聯想起方才那絕頂銷魂的滋味兒，賀南淵的額角青筋跳了跳，決定在他的帳本裡再記下喬春嵐一筆。

賀南淵：臭丫頭又得罪我了！（偷偷記在小本本裡）

喬春嵐：（偷看）這「肉償」兩個字的下面怎麼那麼多正字記號？

作者偷偷說：雖然字數少，但我竟然日二更了，自己正規的工作都還沒做完（哭哭），為了鼓勵我請留言跟我打招呼或者投珠珠吧！（不強求不強求～）

這次是走劇情章，後半段有點設定，盡可能簡潔明瞭地說完了，因為五靈大仙（聽起來好土）的設定是以後會用到的，所以不得不寫啦！另外仙域和凡人界的設定是我自己修仙類型小說的通用私設，不需要去找、因為我還沒在任何地方發出來（掩面）

附註一下，「噦」這個字讀音「約ｙｕｅ」，可以是打嗝也是乾嘔，這裡採取乾嘔的意思（有物無聲曰吐，有聲無物曰噦，有物有聲曰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