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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花的花是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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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一年,谢有十七岁。

她正深陷在一场荒唐可笑的风波里。这场风波来得莫名其妙,却没有丝毫要结束的迹象。

生活像一个莫比乌斯环,一天一天,没有尽头的重复。

闷,连空气都像是黏糊的,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场暴雨。

老电扇转起来吱吱呀呀,扇叶不断切割着白炽灯照出来的光线,让人眼花得昏昏欲睡。

那是篇无聊的文言文,老师的语气扁平,讲课给自己听,从不用考虑学生的反应。课堂上难得安静,因为闹腾的人早已经神游梦里。

外边厚厚的云层压下来,让人的情绪也感觉到压抑。

她想喘口气。

在铃响的一瞬起身,可门外的情况似乎不会比教室里更好。

谢有绕去厕所,用水冲了好一会儿的手,这个天气的自来水也带着热,皮肤沾染上的黏腻感没有减少。

回来的时候,教室门前的走廊上站了一水儿的人,脸上是她熟悉的那种,期待看人笑话的表情。

嘲弄、可怜、冷眼旁观或参与其中。

有一点是明确的她将会成为被看的那个笑话。

这个年纪的孩子,讨厌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看你不爽,就够用这点来整你。

谢有知道她被这群人讨厌着。

她有片刻的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穿越这群人回到教室里。

她抬头,看到了他们投过来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她不想让人觉得她在害怕。

那大概是这些年来得到的经验教训,把害怕暴露在人前,更容易显得软弱可欺。

不算意外的,有人堵着她的去路,接着身后也围上来几个人。

身前的人搡了搡她,去哪啊?

谢有没回应,面无表情地看着领头的人。视线掠过她的假潮牌上那串拼错的英文,郁秀曼又伸手在她肩上推了下,怎么看到我们也不打招呼啊?

不知道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每回都是这样的开场。谢有挥开她的手,想要绕过她进教室。

有人从身后踹了她一脚,她受力向前跌去。面前的人躲开后,她砸向了地面。

短袖下的胳膊毫无阻隔地在地面上擦过,痛感逐渐从身体的各个地方传来,脑袋不知道在哪磕了下,耳朵里一下子嗡嗡地耳鸣起来。

她模糊地分辨着自己有哪些地方受伤,有没有哪里脱臼骨折,幸运的是没有。

她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打算坐起来的时候,有人扭着她后背的衣服,把她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