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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闲的无聊,四下打量了下屋子,上次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细看,现在看看,却发觉这御书房似乎也是朴素得有些令人惊讶。除了悬挂的精美宫灯和造型精致的烛台外,就只有贴着两侧墙壁的红木书架和在冷枭身后摆放的一架千字屏风。丝毫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看了看冷枭还在批阅奏折,又见一旁堆成小山一样高的奏折杂乱的放在一起,飞飞想了想,便动手整理了起;无;错;小说 m。quledU。来。
正整理到一半的时候,冷枭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将这些折子分成三份?”
飞飞并未停止整理奏折,而是一边略略扫过奏折的内容,一边说道:“微臣将这些折子分成了急、缓、轻三类。关于水灾民情和边防军情的折子微臣自作主张的就分到了急一类中。关于官吏弹劾调动的折子分在了缓一类中。而祭祀礼节例常问安的折子,微臣便将其分在了轻一类之中。”
冷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过一个折子,看了两眼,随后交给她,让她评价评价。
飞飞接过折子,这是关于弹劾濯阳县丞的折子,前面废话一堆,正真有用的并没有几句,虽然洋洋洒洒看起来像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但实际上却是连一丁点的县丞罪行都没有列出。
飞飞想了想道:“微臣不通政事,也不知所议正确与否,只觉得此折子通篇千字,无一字有说重点。例如其所犯何事,罪行大小,均是含糊带过。看似弹劾,却叫人无法真的去弹劾……”
冷枭用手拖着腮,冷冷的说道:“这几天朕所见到的折子都是这些无用废话,朕叫他们去查,他们竟是给朕这样的糊弄。真真叫朕心寒。”
飞飞想了想,突然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问道:“陛下,不知陛下可派人查看了宫城中的水源没有?毕竟,太后的病因虽是知道了,但病原还未清楚。”
冷枭一愣,旋即立刻拟了道圣旨,命工部侍郎在一日内带人将宫中所有水道都彻查一遍,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立刻上报。
次日,清晨,当飞飞正在为冷枭磨墨之时,两道加急奏折上报。一道是工部侍郎对水路的调查。果然不出她所料,由于濯阳河水泛滥,导致不少家畜被淹死,而河水倒灌沿着河脉从城外流入宫中。宫城之下的地下水道已经是腐臭难闻,尸体遍地,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老鼠成群,多的几乎没处下脚。
冷枭看完折子后猛地一摔折子,脸色黑的如同罗刹。然而第二道加急奏折更加令人震惊。
负责调查此案的人员之一,水部员外郎,郭守敬死了!
飞飞看着冷枭阴霾的表情,心下明白这次的事情不仅仅是水灾这么简单了。看来还真的印证了白无常的那句话,有时候人祸比天灾更为恐怖。
死掉的郭守敬虽然仅仅是个从六品的小官,但却掌握着工部四部中水部下派地方工程的实权。凡是农田灌溉,河渠通导,修筑堤坝,全都要经过郎中和员外郎之手,而员外郎更是有着资金发放的权利,可谓是官小权大的典范。
现在才刚刚开始查水灾一事,这郭守敬就死了,叫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冷枭放下朱笔,对一旁站着的一个和刘福贵似乎是同等级的太监说道:“宣工部尚书,吏部尚书,中书令,侍中四人政事堂觐见。”
“是。”那太监行了个礼,快步走了出去。
接着冷枭站了起来,叫飞飞将折子都带上,随后移步去了政事堂。
刚到政事堂没一会儿,就听那个宣诏的太监进来行礼说道:“回陛下,四位大人都来了。”
“宣。”冷枭淡淡的说道。
随后就先看见唐国盛和另外三个人匆忙的走了进来,拜倒在地,叩首问安。
飞飞看着四人的位置,心下明白在唐国盛左边的那个应当就是温左相了。黎国是二省六部的制度,分中书省、门下省和六部。两省的最高长官又统称为宰相,又因为在朝堂上所站位置的原因,站左边的中书省中书令又被称为左相,而位于右边的门下省侍中又被称为右相。这便是温左相和唐右相的说法由来。
飞飞垂着头,尽量不去看唐国盛,对于掌权的大家族来说,能获得两个如此高殊荣的职位已经是恩典中的恩典了,这种时候正如唐国盛嘱咐她的一样,要警言小心才是。虽然不懂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但似乎已经不可能让她慢慢去学习了。
“水部员外郎的死是怎么一回事?”冷枭没有废话,上来直切主题。
工部尚书身子一颤,只是颤颤巍巍的说道:“微臣,确实不知。似乎是……自杀。”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冷枭敲着桌子,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微臣确实不知……”工部尚书头低的已经磕在地面上了。
这时温左相突然开口道:“臣,倒是知道些事情。”
“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