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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14(第1页)

秀。okanshu看了那腰,你止不住想知道她整个人怎么样。我问叶迩牵那人是谁,她不肯说。我威胁她,她要是不说,我就把视频关掉。她笑了笑,把摄像头动了一下,照到了那人的脸,天!好像是她姐姐,和她长得很像,几乎一模一样!可她又是独生女,哪来的姐姐?我问是不是她表姐,她两个都笑了起来。过一会儿,那女的好像觉得这样不大好,就离开了。我对那女的很感兴趣,真的,我觉得她很有风度,她很像叶迩牵,也就是说,长得蛮好看,只是比叶迩牵更成熟罢了。我反复问叶迩牵她是谁,大概问了一百遍,叶迩牵才说,那是她妈妈。上帝呀,她妈妈居然这么年轻!简直就像她姐姐!知道是她妈妈后,我心里突然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想想吧,母亲和女儿一起跟女儿的男朋友上网开视频,那是什么感觉呢?你可以想象。

我们聊了个把小时。那些野孩子打起游戏来吼天叫地像野兽,搞得我耳膜要破,太他妈要命了!我像逃瘟疫样从那混账网吧出来,就走去一家大超市,不是很远。那些小店面都他妈关门了,但大超市还在营业,这些超市一年365天每天都在营业,只要他妈有钱赚。我进去逛了一圈,不多选择,买了一大包东西拎回来。回到宿舍已经三点过了,我忍不住想先喝酒。我刚买了两瓶酒,一瓶白酒,一瓶葡萄酒。这葡萄酒不太贵,一瓶二十来块。我倒上一杯,喝了几口,口感还行,随手抱起吉他来弹弹。

贾力勍这厮一听到我回来,就过来串门,把我那包东西调查清楚后,发神经样的笑了笑,又回去了。他属于那种人,特别喜欢串门,但是每次串门都不久,看一眼,问两句话,打探一点别人的鸟事,掌握了某种混账新闻,就回去了,可是不到两分钟他又要过来!看他那股热情,你会觉得他好像是在把自己过剩的精力耗散在串门上。要我说,如果尹孜为活在世上的方式是记单词,那贾力勍活在世上的方式就是串门——对他来说,没有比串门更神圣更伟大的事业了。

我喝完那杯酒,弹了七八首曲子,有些飘飘之态。音乐和酒结伴而行总会有这种感觉。这不长的一段时间里,贾力勍大概过来串门了八十次,又跟我提到年夜饭的事大概五十次。我实在懒得跟他搅,突然想现在就去地铁站弹吉他。你要是在喝酒弹琴的时候,老有一个娘娘腔来跟你提什么混账年夜饭的事,你也想跑掉。

我把身上的钱掏出来,还剩一百多块,放进那件旧外套口袋里存起来(这外套口袋现在成了我的银行),只留几块钱坐地铁。然后带上那瓶还没喝完的葡萄酒,背上吉他,锁门出去了。

“嘿!你去哪儿?去哪儿?……”贾力勍这厮在后面问了大概九千遍,我到楼下了他还在四楼走廊上问。

“地铁站!”我还真他妈有点同情他,就实话跟他说了。

“肏!你疯了!”

10-第七章

18

我还是去老地方:东山口地铁站。我到那里时,差不多五点钟。刚下地铁,大老远我就听到萧巢那老嗓子在呐喊了。那声音回荡在隧道里,乍一听还真他妈有点恐怖。这家伙几乎每天都来这里,从下午就来,一直吼到晚上。他想把这里弄成他的根据地,形成一个知名品牌。我经过他身边时,向他扬了扬手。他看到了我,停下不唱了,向我笑了笑。显然我这一身白有点抢眼,他瞄了我有一阵子。

“今天你也来了?晚上怎么过?”他问我。

“还没想好,弹会儿琴再说,”我丢一根烟给他,他接了。

“要不我们一起?”他说,“我叫了个妞,晚上陪我。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再叫一个给你。”

听他说得可真他妈轻巧,你听来会觉得妞儿对于他就像某个物品放在什么地方,随时可以伸手讨来。他总喜欢吹他有很多妞,要说一个数字的话,大概会有八十个。我也相信他有一些妞,但是我敢赌一万块,那些妞全他妈是丑八怪。萧巢这厮是个典型的来者不拒,不管什么妞,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鼓的,瘪的,老的,嫩的,反正只要是个女的,只要是个活人,只要不超过八十岁,他一律欢迎。他喜欢随时都有妞,哪怕全他妈是丑八怪,也聊胜于无。说起来,他就是个宁滥毋缺的人。

“你能叫来吗?”我不过是故意逗他,我可不想三十夜晚被一个丑八怪缠着。

他做了一个不屑置辩的表情,就像孔乙己被别人说不识字一样,太他妈好玩了。

“你想要几个?”他反问道,那口气就像在表示:你想要多少我就能叫多少。

“几个我吃不消,”我说,动身走了,“再说吧,弹会儿琴再说。”

“那口袋里装的什么?”他问。

“红酒,你要不要来点?”

“我唱歌不想喝,影响嗓子。”

“那我自己享用咯。”

我走到另一个拐角处,把琴套摆好,坐下,立刻就弹起来了。这时候人不是很他妈多,但也不是没有人,来来去去总有那么一些人,看得出大多是广州本地人,出来逛街的。弹吉他的倒不多,就我和萧巢。另外还有一个拉二胡的老人和一个吹笛子的中年男子。隧道口那里多了一个巡警,平时只是一个,现在有两个,拿着电棍在那里踱来踱去。

我每唱完一首就喝几口酒,到六点过,那瓶红酒喝完了。当然不会醉,只是有点飘。嗓子受了点影响,我便含两颗润喉片,弹几支曲子休息一下。润喉片含化后,继续弹唱。今天挣的钱不是很他妈多,琴套里那几张钞票即便瞟一眼便历历在目,加起来有四十多块吧。

大概是六点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两个身影走过,很熟悉,没错,是金以恕和沈优子,两个手挽着手。他们当然也看见了我,金以恕这混蛋甚至还笑了一下。那一笑真他妈太意味深长了,满是鄙夷和嘲弄,好像在说:“老兄,想不到你今天也到这里来啊?有干劲!”他知道我平时会来地铁站,只是想不到今天也会来。沈优子没有刻意看我,显然是装的。这贱人,我还以为她跟谁过年去了呢,原来又跟这混蛋粘上了,女人真他妈反复无常。一瞬间,我又回复到了平时对她的那种鸟心态。这对狗男女在前方拐角那儿遛了一会儿。金以恕老朝我这边瞟,大概有五分钟,走了。我一直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只用眼角注意他们。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家里,家里现在应该正在准备年夜饭,我妈也许正在念叨着我。很自然,我又想到了我父亲。父亲死时的惨状和他最后那个表情一而再、再而三浮现。是的,我真的很想父亲,简直想得要命!要是当时有钱动手术,就不用去找那个混账中医了,他就不会死了,说到底都是因为没钱……。这样想着,我突然有些哽咽起来,唱不下去了,就随便弹一些曲子,管它能挣多少,反正我心不在焉了。

不久以后,大概是七点过,我又瞥见金以恕这厮,领着一条哈巴狗走来,这次没看到沈优子。走到距离我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瞟见他蹲着对那条哈巴狗说了什么,然后那狗就像懂事样朝我这边过来,不时回头看看主人,好像怕走错似的。金以恕一边命令那狗,一边趾高气扬笑着瞅我。等那狗快到我身边时,我猛然注意到它嘴上叼着一张破旧的纸币,不知是一块还是几块。我脑子一激灵,一瞬间,我差点要爆炸!这狗日的金以恕,特意来侮辱我!我简直无法形容那时的心情,人好像顷刻间变成了一枚炸弹。我把吉他放下,平地一声雷,猛地腾跳起来,望那哈巴狗一脚射过去。那狗吓得刚要转身,被我踢中了后腿,一个趔趄飞出一丈多远,掼在那边墙壁下,盎盎盎叫了好几声。

“你他妈为什么踢我狗?”金以恕像颗爆米花似的吼道。

“狗?”我指着他叫道:“我连你都要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