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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挖野菜(第1页)

二月下旬,又是个星期天,上午去了谭老师那里,下午谭老师有事放假。初春的天气,风和日丽杏花儿开,野草刚露尖尖芽,温暖而煦舒的阳光,让人们甩去笨重的衣裳,牵着风筝线,顶着东南风缓缓地跑步,可我们身上也见了汗,我脑海突然想出几句话,把它写下来,兜里正好拿的有纸笔,我也学着谭老师的格式写了起来,不会写的字还用拼音代替。

“我看着别人放风筝,手牵一根线,风筝飞的好高。

我的手发痒,也想撒着线跑。

给他要他不给,他显得特别骄傲。

瞅他不注意,我给他拽毁就跑。

他吓唬我没撵,我吓得心里乱跳。”

我把这几句话得给谭老师,取个诗名叫《我想放风筝》,我又领菲菲麦田里剜野菜去,到处寻采我也叫不清楚古怪名称的野菜,但我知道管吃都要,像什么荠荠菜、麦石榴、羊季子稞······等等多得很。成群接队的小朋友,仨一堆,俩一伙;你喊我,我叫她分散开来低头搜寻,一天根本没多大的收获,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在一起打闹着······东南风,温柔而又多情,像个不听话的小姑娘陪伴身边,玩弄着大地的万物,随它飗飗摇曳摆弄着衣襟。小学生掐指头算的星期天,也不能自我支配,无事干的群伙,在父母的纵使下,挎着篮子,为饭桌上野蔌佳肴尽着力量,都想叫自己的饭桌丰盛点。

调皮捣蛋是男孩子的本分,女孩子温柔可爱,但比男孩子勤快听话守家,受到长辈者的喜爱,眼前就是例子。瞧,菲菲的劳动成绩比我多,由于我没去安分守已地做活,东瞅瞅西看看,搜寻着我想要的玩物,仔细观察着大自然。野菜,我不爱吃,但妈妈不听我的肯求,实在没办法,把舀进碗里的野菜都挑给菲菲,无论咋说手上这份工作我没放在眼内,谭老师最喜欢野花,我替他摘几朵,怎么也找不到。恰巧,王洪生迎面走来,好远我就和他打招呼,想要他口中吹的柳笛,走在前面他姐姐王晓织也不让给,我烦了,瞪着双眼······。我要的越紧,王洪生越傲慢,看他的德性,仰着笑脸眯缝着眼,双手掐着二寸多长的柳笛,洋洋自得能吹炸,王洪生不像以前,也不听我的话啦······王晓织见我俩剑拔弩张争持不下,她就吵王洪生,叫他剜野菜,可王洪生也不理睬他姐。与我相处久的人都知道,我有好奇的心里,不管我自己的或别人的东西,我看着喜欢,都想去碰试它,哪怕过瘾后再还给他,他说个“不”字,我也必要不可。心里发痒想吹柳笛,可菲菲也缠着要,嚷着叫我去爬柳树,折柳条做柳笛,我也想爬树,可惜这地方没柳树,我和王洪生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他知道我的脾气,王洪生有意急我。

“王洪生,给我个柳笛不?玩会还给你的。”我商量着。

“不给,我就留两个啦。”王洪生固执地很。

“我不吹,给我小妹······”我坚决要。

“哼,就不给。”王洪生叫劲道。

“哥,咱去折。”菲菲嚷着。

“去吧,这个呀,给我姐姐的。”王洪生把柳笛举过头顶。

“你又会爬树,干吗要我们的。”王晓织插嘴道。

“大班干,你没我做的响。”王洪生捏调说。

“水生。”王晓织转过身瞪他。

“水生,你真的不够朋友,明天上学,我叫全班都不理你,让你自个玩······”我威胁地说。

“你敢,我对蔡老师说。”王洪生理直气壮道。

“对去吧,我不怕。”我坦然说。

“小杉子,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班干欺负人。”王晓织大声说。

我虽然和王洪生吵嘴,叮当着,但双眼也瞅着藏在麦苗间的野菜。我瞥眼一看,王晓织竹篮的野菜还没俺篮子多嘞,瞎能。

“哥,咱不干啦,做柳笛去。”菲菲喊道。

“去吧,反正这片河堤没柳树。”王洪生幸灾乐祸地笑了。

“水生。”王晓织温怒道。

“哼,我折杏枝编帽圈,不给你。”我烦了。

“你会爬树,我也会爬树。”王洪生傲气地说。

我不理他们了,向河堤上的杏树跑去。

杏树花开了,好像空中的彩云,桃花在含苞欲放,犹如少女的心怀,万紫千红的世界看在眼里······我和王洪生争着去折花开最多的枝条,蜜蜂被吓得飞跑了,把我们当成敌人不敢靠近。见那扔下去的杏枝,分别有菲菲和王晓织分成两个小花堆,童年幼稚划开界线,低处杏枝刹那间变成空虚,杏花落满树下。梁支书来了,他让我们滚开,杏枝也不要了,我们跑向河堤。心想:梁支书咋到桃花屯来了·······我们垂头丧气坐在水边,半坡的芦苇雨后春笋般露出尖尖嫩芽,我走过去弯腰揪了两个捏着欣赏。水里长满苲草,我们无事可做,就坐在沙滩上陶洞,见水深了往里面放砂浆块,我的妈,水真凉。许久,窟窿里慢慢冒出浑水——这就是我们常做的河底泉眼,浑水自动排出,清澈地泉水流出来,这时王洪生喝了口说:“乖乖,水还凉着呢。”

我笑着领菲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