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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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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好!”禄山提壶倒酒,汩汩清酒盛满羽觞,“你很有口福啊,这可是刚刚酿好的桑落酒。”

“桑落,好好听的名字。”许洁喃喃自语,拿起羽觞轻啄一口。

“嗯,好酒!口感香醇,有种绵甜的味道。”

禄山大喜,“哟!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还是个品酒的行家。今夜也算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禄山一饮而尽。许洁连忙赞助,两口饮尽觞中酒。推杯换盏间,心中的五味杂陈统统融入一壶桑落中。

“皇上,更深露重,龙体要紧啊!” ;齐公公在一旁规劝。梵黎夕从云楼出来后,说是回景和殿,行至一半又掉头说要游夜亭湖。

“不必多言!”梵黎夕退避众人,只留下齐公公及两个贴身的侍卫。

前些日子宫人在湖边架起几根雕花木桩,将细细的竹棍横穿于木桩间,形成一道木质屏障。当时许洁游逛此地,不解这是何意。问宫人,他们茫然不知,只道是上面的吩咐。问起碧儿,碧儿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问了梵黎夕,他只是淡淡回句:到时便知。空空的屏障落于湖畔,许洁时常埋怨不美观。直到今夜,竹棍上挂满红木六角宫灯。镶金的竹叶纹饰,在灯火的映衬下尽显华美却不失清雅。半个夜亭湖被宫灯照

亮,湖面笼着一抹柔美神韵。此情此景,梵黎夕只想与一人分享。他想象她看到此景后,满是灿烂笑颜,手舞足蹈的样子。

梵黎夕叫停跟在身后的齐公公及侍卫,只身来到隐华殿。匆匆的脚步因殿内的欢闹声渐渐放慢,好似还有男子的声音。这声音有些熟悉,他缓步进入殿内。桑落酒香扑鼻,眼前的二人醉意沉沉。一个束发半开,朝靴退去,疯癫跳舞;一个拍打节奏,狂笑不止,酒水洒落裙衫。梵黎夕两眼微闭深深吸气,猛地挣开双眼。几个箭步上来,未等二人反应,一掌震裂酒桌。

“皇,皇兄?”禄山半醉半醒,“您怎么来了?”

“应该是朕问你吧?!你怎么在这儿?”梵黎夕语气冰冷。

“他陪我喝酒,呵呵。”许洁还处在醉生梦死中,不时泛着干呕,那还不忘夸赞:“桑落酒,名不虚传!好酒!”

“识货!”禄山在一旁搭腔。

“give ;me ;five ;!” ; ;二人击掌。酒桌上,禄山从许洁那里听来好多外来词语,这“give ;me ;five”就是其中之一。二人肆无忌惮的行为真的惹怒到皇上。梵黎夕眼冒火光,一拳挥向欧禄山。本已步态不稳再挨上一拳,欧禄山硬生生的倒在地上。

“嗨!你有病啊!干嘛打人?”许洁想去扶起禄山,结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喧闹声彻底扰醒隐华殿的宫人,大家纷纷赶到大厅内。什么情况?欧将军倒地不起,皇上怒发冲冠,许洁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

今夜的她一身淡紫色衣裙,琉璃步摇斜插进松髻里,本该呈现流水般的淡雅随性,此刻却如此不堪。满是醉意的眼睛徒添月色般的朦胧——那抹朦胧无关月色,而是她眼里泛起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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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禁果似毒药

没有人知道欧禄山为何倒地,也没有人知道紧锁在许洁眼眶中的泪水,又是怎样倒流回她的心中。就如同没有人知道,梵黎夕这一记重拳是出于他的本能反应,不带一点理智。片刻的沉默,梵黎夕转身再次开口:“今夜之事不准传出半句,违者杖毙!全部退下!”声音之阴冷,让跪在地上的宫人们瑟瑟发抖。

禄山的嘴角泛出血腥味道,他缓缓起身扶起一脸冰冷的许洁,又俯身跪下:“今日是臣弟造次了,请皇上责罚!”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从古自今皆是如此。”许洁哼笑一声,向内室走去。杵在殿上的两个男人甚是尴尬。梵黎夕从暴怒中平静下来,方才有些失控的行为,连他自己都颇感意外。二人只是在后宫饮酒,虽有失礼仪,不过许洁不是后宫嫔妃,禄山出入宫闱也是自己允许的,而且对于禄山他是充分信任与了解。有必要如此暴怒么?那出自本能的一拳让他身心战栗。

梵黎夕没有苛责的语言,摆手道:“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勿要误了明日的早朝。”

待禄山离去,梵黎夕踱步到内室,见许洁和衣睡下。他竟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语:“你可知,今夜夜亭湖,甚是秀美!”

齐公公见圣上孑然一人回来,十分诧异。他深知自打埙声响起时,圣上的心就已飘向隐华殿去了。

“圣上!时候不早了,您打算去哪儿休息?”

“回景和殿!”梵黎夕淡然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

次日早朝,太极殿内。

“朕听说陈**队时常叨扰燕国的边境。你们有何见解?”

“回圣上!近年来陈国大肆收买死士,扩充军队。依臣之见,陈国君主陈坚早起了侵占他国的狼子野心。还请圣上早做防备。”欧禄山无不担忧道。

“欧将军言辞灼灼,老臣却不敢苟同。”说话的正是雯姬的父亲雯丞相。只见他轻捋胡须复拱手道:“陈国与燕国素有恩仇,边境争端实属常事。况且陈国不与我们相邻,依老臣所见,不如先隔岸观火,洞察一番再议不迟。”随即瞟了一眼禄山。

“二位说得都有道理。欧将军,朕命你密切关注两国事态。”

“遵命!”

退去朝堂,御书房内梵黎夕正与欧禄山部署军事。

“回禀圣上,御史大夫——凌康,求见!”皇上点头应允。不多时,一身材瘦小,国字脸,两眼炯炯如炬的中年男子进殿。

“启奏圣上,微臣还有一事,方才不便在朝堂多言,但此事非同小可。”凌康一脸严肃。

“但说无妨!”

“复国大典上各方敬献给圣上的三位佳丽,关乎前朝政事与民生。然一月之久,微臣不曾听闻圣上册封任何一位,不知皇上作何打算?”凌康也不想管皇上的“家事”,不过作为御史大夫,对内负责监管官员,对外负责与各国使节的接洽沟通事宜。李鸢作为燕国名将之后,即使不与燕国同盟,也不可过于冷落轻慢。梵黎夕朝禄山看去,禄山很是适宜的退下。书房里只留梵黎夕与凌康,二人各方权衡草拟了一份改变众多人命运的册封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诚武嫡女李鸢,秉性柔嘉,淑娴有礼。即册封为——良人(正四品),赐封号——婉;锡伯族族女夏依古,风姿雅悦,品行纯良。即册封为——御女(正五品);民女柳湘儿——天资聪慧,丽质轻灵,即册封为——采女,特提升为从五品,钦此!”梵黎夕早已命人新翻修出两个宫殿——婉良人居住的焕和殿,夏御女与柳采女共住的佳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