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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一天中,竟经历了如此之多。

“他没有什么不妥的,除了肩痛,咳嗽,他还在上班,能走能吃能说话,今天也是自己来医院的……”夏晴开始语无伦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检出身患绝症了!

他眼眶红了,直到感觉到颤抖的肩头覆上温暖的大手才稍微冷静下来。夏晴深吸一口气,生生把眼泪逼回去,喃喃自语:“会不会测错?”

文主任没说出“三甲医院的结果岂会儿戏”的话语,他理解患者和家属难以接受这一残酷现实。

夏晴多想此刻如电视般上演的闹剧,检查报告取错了,患病的并非爸爸!他强迫自己冷静,问:“他的……”他脑海拼命搜着适当的用词,老婆?妻子?爱人?伴侣?情人?情妇?

“他对象怀孕了。”夏晴想问,患了如此严重的病对宝宝是否有影响。问完他就后悔了,反正那两位不是决定好要打掉孩子吗,自己以什么立场操心他们?

文主任说癌症不直接遗传,且病人并未做化疗,影响不大。他还说,患者病情严重,癌细胞扩散至两边肺,不能手术,建议转到市肿瘤医院,化疗或中医保守治疗。

“还有,多少时间……”夏晴轻声问。他觉得所有的力气均已被噩耗瓦解。父亲还能活多久,夏晴问不出口。

“1个月至1年,说不准。” 文主任建议病人立即戒烟,并说是否告知患者病者,由家属决定。

夏晴记不起是如何步出文主任诊室的,怀内抱着的病历不堪重负。短短半天,恍如隔世。肩上温暖的大手不曾松开,力量从肩膀传递至心坎。夏晴的手指紧握着它,就像溺水者抓着救命绳索。

夏晴把病历和化验单塞给谢森,低声说:“暂时,不要让他知道……”

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夏晴仰起头来问谢森:“我,好点了吗?”谢森知道他问的是,他的红眼圈有否淡去,看起来是否平静了些。谢森点点头。

拍了拍苍白的脸,夏晴回复精神,说:“走吧!”

※※※

来医院时夏晴是开着谢家小车奔来的。回程时谢森坐副驾座,夏谭二人坐在后座。

“这车这么好?”夏敬修问。

“谢森家的。”夏晴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说,“我才不喜欢开这么招风的车呢,以后买台十来万的破车开来玩就好。”言毕,专心驾驶。

夏敬修住的地方离夏晴他们家不远,同城不同区,自驾车约25分钟便到。这是夏晴第一次参观他的居所。四房两厅,空间挺大,就是显得冷清。厨房更是萧条,应是鲜有使用。

“爸您平常都是怎么过活的啊?”夏晴看着破败的厨房,又瞄了一眼谭晴,忍不住抱怨。那位贤内助真够贤惠的!

午餐时间,四人外出就餐。夏敬修点上一根烟,夏晴立即抢过来捂熄。夏敬修有点诧异地望着他,眼里在问:怎么了?夏晴才意识到刚的冲动表现过于明显。

医生让您戒烟,话到嘴边夏晴一时语塞,生生把话吞下肚子。“呃……就是……”

谢森替他解围。“抱歉,我对烟味过敏。”夏敬修对他笑笑,表示意会。谢森点点头,道了声“谢谢”。

服务生过来写菜,谭晴开始点菜。“甲鱼汤,咖喱蟹,桂圆糕……”

“孕妇忌吃甲鱼、螃蟹、桂圆。”谢森说,口吻平静,无波无澜。夏晴听得目瞪口呆,马上让服务生删掉这几个菜。

“反正都不要,省得做药流。”谭晴说。软声细气的她说出残酷无情的话语。

夏晴还没听完,重重拍了一下台面,力度之大让杯中的水溅出不少。他怒瞪着她,冲动得想给她一拳,要不是考虑到她是女性,又有新孕,真恨不得抡起桌上的水杯泼死她。

破坏自己的家庭,没把爸爸照顾好,又三番四次说要整死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这女人怎能如此恶毒!新仇旧恨加上对父亲病情的担忧,让他这顿饭吃不下咽。

索然无味的午餐终告结束,餐后夏晴随父亲回家。夏敬修说他有点累要睡一会。夏晴先让他服药。药是文主任开的,说能减轻痛楚,不过不要对它抱有期望。夏晴何尝不理解,病入膏肓,药片仅是自我安慰。

房内只有两父子,夏敬修躺好后,问起夏晴自己的病况。夏晴迟疑了一会,说:“有点棘手。”他吐不出“没事的”几个字,太沉重,太虚伪,太不知所谓。

夏敬修很平静,点点头。他又岂会不清楚,自家儿子最不擅长的便是隐瞒。

“爸,要不把工作辞掉吧。医生说……您需要休息。”

“好。”

夏晴没想到他同意得如此迅速,他甚至怀疑,父亲是否已猜到他的身体状况。“烟,最好戒了。”

“少抽一支能多活一天吗?”他淡然地问。

夏晴怔了怔,掖好被角,艰难挤出一句话。“不要想太多。”

“周三你陪她上医院吧,我这几天忙于工作交接。”

夏晴点点头,待父亲入睡后,步出主人房,轻轻关上房门。谭晴在起居室看电视,谢森在厨房里打扫清理。

对谢森而言,这里厨房破败萧条,称不上“家”。他扔掉过期的调味瓶,积满灰尘的餐具,还有根本点不着的炉灶。清洁了两遍,又检查了冰箱,里面唯一的存货竟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