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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顾 狼亲狈友讲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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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第1页)

路上,却没有能力好好保护,他深感歉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杨小空垂下眼帘,双手递上求情信,恳切地请求道:“魏师兄,我们之间不要再有间隙了,不管我处于什么地位,对你永远敬如亲兄长。你放心,既然签了字盖了章,在拉动圈内人联名这方面,我一定不遗余力。”

圣诞节来临,可惜天公不作美,平安夜就下起了小雨,下了一夜一天。失去办公室的白教授成了国画系的常客,时不时去那要杯开水喝。过洋节学校没有放假,学生们照常上课,不过这不影响节日的气氛,大家的话题皆是上完课去哪聚会狂欢。

雕塑系的皮小子们聒噪得要死,一个个像多动症患儿,破坏力巨大,教室前后门皆被搬进搬出的石膏或泥塑刮倒了,穿堂寒风呼啸而过,有人从阴干房偷了块漆画板挡风,前两天倒下来把恰巧经过的白左寒拍个正着。

天气降温厉害,白左寒巴不得学刺猬蜷在窝里冬眠,学生不愿在节日上课,他更不愿意,进了泥塑室稍稍给几个学生动刀改了改习作,就找个借口躲进国画系不挪窝了。国画系柔弱文雅的女孩较多,教室整理得井井有条,暖气适中,四处洋溢墨香,音响里放的是轻柔抒情的钢琴曲,讲台上隔着茶盘,杯壶热气腾腾地往外冒茶香。

国画系的何老教授和曹老是一辈人,很快也要退休了,曹老来串门,两位老人家凑在一起,免不了忆苦思甜感慨良多,无所不谈,白左寒则赖在旁边蹭茶喝。

过了一会儿,杨小空找曹老找到国画系里来,笑着向何老打过招呼,而后低声说:“曹老,院长到漆画室找您呢。”

曹老倚老卖老地哼一声:“找我干什么?”

杨小空恭顺地答道:“听说您过几天要去澳洲,他赶着来给您拜年,提前送过年费和礼物……”

“谁稀罕?”曹老气呼呼的,“我这正和老何聊天呢!”

杨小空哄孩子般劝道:“院长还在漆画室等着呢,您别闹脾气。”

何老教授推搡他:“走走,我和你一块去,叫院长腾出他的豪华会议室给咱老家伙们开个茶话会联络联络感情!”

曹老大力赞同,俩可爱的老头一齐出了门,杨小空自然而然坐在曹老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呵气:“天可真冷,你穿的太少了,注意身体啊。”

白左寒左右一看,没别人了,后知后觉发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不由受宠若惊:“哦!”

“那个创意图的事,很抱歉,我做的太过分了。”杨小空盯着手里的茶杯,没有看他。

白左寒堵在心口的那股子恶气一下子消散无踪,刚得知创意图被杨小空出卖了,真的气得几晚睡不着觉,下定决心与这狼崽子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杨小空对他说几句好话,他整颗心都柔软了。

那该死的面团长得和和气气,眉目还有些许窝囊气,唇角一溢出笑意就显得既阳光又可爱,无辜得像个小孩子,谁看了那张软糯的笑容都没辙,更何况是白左寒?他鼻尖发酸,眼圈也有些发热:“我说的那些话也很过分,对不起,我是气疯了……”

“行了,别说了。”

白左寒闭了嘴,他摸不透对方的心思,如果可以,他想复合,想要面团羊像以前一样粘着他撒娇,可是不能了,他们没法回到过去。那么是不是可以和睦地当同事?不要像一对仇家,每天见面都说伤害对方的话,那种疼他不说,也无法说清,更没人能听他说。

不再有话,两个人默默地喝茶,气氛出奇地融洽,白左寒生怕杨小空喝完一杯茶就要离开,忙主动加满茶,希望对方能留久一些。锋芒毕露并不全是好事,路该怎么走,他经历过,比对方有经验,如果他们能心平气和谈一谈,他愿意引路,尽己所能——当然,他没有颜面奢求什么回报,能和平共处就觉得很幸福了,另外,他也不想看到杨小空像柏为屿,闪光之后就像流星一样泯灭了。

前排一个女孩子画着猫戏蝶工笔,勾了几个形象都觉得猫的姿态不够自然,便问:“白教授,伸懒腰的猫怎么画?”

国画线描和雕塑速写归根到底都离不开同样的基本功熟练程度,白左寒不太会用毛笔,随手捡了只圆珠笔勾一只小猫,女学生惊叹:“真可爱!再画一只准备扑蝴蝶的猫!”

白左寒来了兴致,三笔两笔勾出一只撅起屁股做预备动作小猫,又信手画了好几只,组合成一幅活灵活现的草稿图。

学生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呈上自己的草图:“哇,猫好可爱!白教授,帮我看看我的老虎,我怎么觉得形不准啊?”“我的金鱼呢?瞧这里……”“猫可真生动~白教授,看看我的仙鹤……”

白左寒早过了被人一夸就自鸣得意的年头,他摆出理所当然的姿态接受所有夸奖——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轻松地加几笔改动学生草稿上结构不合理的地方,图上的小动物就活了,手法娴熟线条灵动,似乎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

学生们崇拜地眼睛放光,要他画了这个又画那个,不知怎么的,话题逐渐从作业转移到宠物身上,有人问:“白教授,你一定很喜欢动物,经常观察动物吧?”

白左寒优雅地抿了一口茶,“马马虎虎。”

“有没有养宠物呢?”

白左寒还未搭话,一直微笑旁观的杨小空冷不丁插嘴:“有啊,白教授养了一头猪。”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白左寒被茶水呛得连连咳嗽,正要反驳,杨小空掏出手机调出照片给大伙看,“这黑猪脾气不是很好,你们如果想去参观,最好在院子外看看就行了,被它一拱可不得了。”

靠杨小空最近的一个女生尖叫:“天哪,好锉的猪,白教授,你从哪捡的啊啊啊?”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抢着看:“这什么玩意儿,笑死人了!”“越锉越可爱,真想捏捏它,长得好肥啊!”“你瞧它的眼睛呦~~阴险得搞笑!”“杨老师,你快把照片发给我,我给油画系的同学看看!”

白左寒气得要掉眼泪,转身灰溜溜地逃了。

教室里稍微安静下来,有人问:“咦,白教授怎么走了?他生气了?”

杨小空解释:“没有,你们这么热烈地夸他,他不好意思了。”

学生们好骗得很,又哄地乐开了:“白教授真死相,可爱死了啊!”“是啊是啊,他怎么看也不像会养猪的人~笑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