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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楼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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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第1页)

良兮顿时娇羞地红了脸,跺了两脚,踩地的声音都被厚厚的积雪给吞噬了,她一步一个脚印,终于站在那间屋子跟前。

妇人就在远处看着她,指手画脚地表示,没错,辰矣就在那间屋子。还有白杨也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用一双包含复杂情愫的眼睛,温温火火地看着她。

这种被众多人所重视,所鼓舞的感觉,似乎不错,良兮终于鼓起勇气,不去想方才马车上,苦思冥想也不得结果的见面语,她先扣门,一下,两下,也不等里面有动静,便推了进去。

丈崖深情(四)

门里面,很黑,窗子都关上了,也没有点灯。

良兮按捺住怦怦的心跳,一步步,踩着细碎的步伐,往她唯一能稍微看得清轮廓的床上,踱去。

床上有人躺着吗?有点话,那人会是辰矣吗?他受伤严重吗,有没有忘了她?小小的一张单人床,一时间,竟然承载着良兮那么多惊喜,焦虑,难过和忧心。

近了。

她的膝盖磕着床沿了。手往下探去。较之外面的严寒,床上铺着层层打着补丁的棉絮,柔软的床,带着黏人的温热气息。

妇人果然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便是暂时留宿的伤员,她也定是拿出平日子里舍不得用的棉絮,垫着,哪怕是一个陌生的过客,她们总是如此善待。

床上有人,良兮心尖一颤,她仿佛感受到那种规律的呼吸,那人应该是睡着了。如果床榻上躺着辰矣,好在他是寻到一户好人家,才能疗养伤势,她本来异常的担忧,见着眼前的,这才安点心下来。

她估摸着床的大小,才想着那人在床上的位置,轻轻地拈起一角被子,悄悄地往里面探去。

或许不是辰矣,而一旦被发现了岂不是要闹笑话么?究竟是连女子的颜面都保不住了。

但良兮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腔热血上涌,几乎都压过上脑。她无法呼吸,更无法做任何思考,好在这样便无所顾忌。良兮随手一挑,被角就掀开了,黑蒙蒙中,什么都看不清楚,但似乎确实能见到一个人形的轮廓。

心仿佛跳到嗓子眼了。

“辰矣。”她默念一声,努力回想着她和辰矣的过去种种,仿佛这样,床上的就真的是辰矣,她就不会失望。

此时她的心情,就如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中了伍佰万大奖。尽管内心中在不断提醒着要谨慎,要低调,要沉住气,但就要压抑不住的情感真的要跳出来了。

手继续颤抖着,往里面伸。

密封的屋子里,不知道哪里刮进来一阵风,良兮哆嗦了一下。

正此时,前方黑暗中一个铮的声音响起,就像是古筝上一条弦被触动,发生低沉婉转的美妙旋律,但只一个音便没了,突然,暗夜中良兮感到头皮一紧,紧张的气氛带动了良兮悬挂着的心,探入的手一滞,原是一只手,冷冷冰冰,已经握在她的手腕上。

恐惧顿时滋生开来。

随着阴冷的寒气,弥漫在屋子里,渐渐散开。

“咯咯——”良兮的嘴唇和牙齿居然抖的厉害。

“你不是大婶,你是谁?”他一说话,骤然如严寒的风,吹在良兮身前。

只是一瞬,良兮顿时便如矮了一截,缩着脑袋,耷拉在胸前,闷闷不乐地道:“我也是被大婶收留的,正要寻个地休息。”

这不是辰矣的声音。那个声音和煦地如同春风,更不会那么生分。充满了戒备和忍耐和躁动。

良兮大失所望。紧紧箍着她手腕的,也如赤铁锻造的手铐,阴森森的,一点都不如辰矣握着她的,能够传给她温暖。

她果然找错了人,丢了脸面不要紧,关键是,她忽然觉得太累了,或许辰矣真的消失了,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遥远的,跟她相隔。

良兮早有所心里准备,但却并未做任何打算,所以当那人半扬起身子,冲她冰冷地道:“既然如此,就好生呆着。”良兮愣愣地,竟也不管门外还在张望等待结果的白杨和妇人,也真的坐到一边,悄无声息的,以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她这便开始另作打算了。

冰山男,暂且这么称呼床上的男子,似乎在黑暗中扭头看过她,见她也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动作,这才放下戒备,一盖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

屋子中的寒气似乎仍在增加,似乎连躺在温暖的大床上,盖着两床破旧棉被的冰山男也都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冷得睡不着。

良兮依旧是一动不动,她保持了那个姿势,好似铁铸的一样。

终于,冰山男先忍不住了。

“你不冷吗?”言外之意,是想让靠在桌角的良兮顺手往火炉子里添点柴。

这在良兮听来,只是以为冰山男开始认真严肃地意识到良兮果然是在此借宿的,并且冰山男好歹也是个男子,或许是看她冷得缩到桌子下面,于心不忍。于是良兮并无多大反应地笑道:“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