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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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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情万种,尽在其中了。

辣妹子“烈”得真切。在近现代湖南女性当中,有一些人开了历史风气之先。陈衡哲是北京大学的第一位女教授,唐群英是女性中加入同盟会的第一人,丁玲则是现代第一位著名的女作家。湖湘学者彭漱芬教授在《丁玲与湖湘文化》一书中,用了不少笔墨分析这位湖南人的杰出代表所表现出来的个性气质,并将之归结为“蛮”、“倔”、“辣”。彭教授认为,这是因为丁玲秉承了湖湘文化的精神。在谈到以“辣”来概括的精神特质时,她说“这是湘菜的标志,也是湖南人秉赋个性的主调”。熟悉丁玲的人都知道,她对事业的态度是热情火辣的,待人接物也是火辣辣的。“湖南人的朴实勤奋、火辣热情、劲直勇悍、好胜尚气,不怕鬼、不信邪的乡俗民风,在丁玲身上有最为明显的标记。”

“蛮”、“倔”、“辣”都可归结为“烈”。倔犟也是一种“烈”。丁玲是位倔犟的湖南人。只要她认定是正确的事,就一条道走到黑,十条牛也拉不回。“虽九死其犹未悔”。丁玲自己说过:“青年时代我表面温顺之下是掩藏了一种倔犟高傲的气质。”“我这个人有点倔脾气,湖南人的倔脾气。”20世纪30年代,上海一家杂志曾为出版女作家专号向丁玲约稿,她回答说:“我卖稿子,不卖‘女’字。”从另一个角度上说来,这种烈就是真实,真切,让人感觉到湖湘女人的实在。

现代辣椒情结

辣椒当道的湖南有了更多的传奇。当“非典”威胁着中国人的生命的时候,湖南人中间便有一种传说,称吃辣椒的人对这种疾病的抵抗力要强得多。于是湖南人又为辣椒找出一大优点。当人们发现禽流感有可能侵害人类的时候,湖南人中间又有人议论:也许吃辣椒能够对付这种可怕的疾病。于是多吃辣椒又有了更充足的理由。作为非专业人士,无法判断这些说法是否有科学的依据。但作为一个湖南人,很理解湖南人为什么总是要想法设法宣传吃辣椒的好处。

时下,湖南风行“口味虾”、“口味蟹”、“口味鸡”、“口味鱼”、“口味蛇”等等。所谓“口味”,就是非常刺激的意思。这种菜式,几乎把所有刺激性的佐料都放进去了,吃起来比其他本来就很辛辣的菜肴更加过瘾。热情的湖南人当然不会忘记向外省来的客人们极力推荐这种把人辣得嘴皮红肿、脑袋发晕的口味,结果竟然也让一些外省的朋友吃上了瘾。湖南电视台的节目很火暴,很多外省来做电视节目的嘉宾和艺人,通常都会被主人们在消夜时间领到大排档去接受“口味”系列的火辣洗礼。很多人因为结识湖南“辣椒特色”而喜欢湖南,甚至来到湖南。辣椒因此而成了某种信息传导的桥梁。

对于大多数不吃辣椒的中国人而言,吃辣椒这种强刺激的食品是需要拿出很大勇气的,湖南人却专找最辣的辣椒吃。“贵州人不怕辣,四川人辣不怕,湖南人怕不辣”。湖南人吃本地辣椒还嫌不过瘾,听到外省有更辣的品种,就会像觅宝一样把它找来享用。海南的野山椒和黄金椒,台湾的高山椒,辣得不同凡响,湖南人都会弄来品尝,如获至宝。湖南人吃辣椒这件事,不就意味着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吗?

……

你喜欢吃什么,你骨子里就暗合着什么。比如辣椒的刺激、刚烈、冲劲,实在迎合了湖南人性情的频率。在所有的味觉里,湖南人惟独喜欢辣椒,应该与此有很大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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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住:包容全是胆识人(1)

行走于三湘四水,用心灵触摸那些依山傍水的伟岸身影,回荡千年足音的青石街沿,老鸦昏飞的寻常巷陌。那些秦砖汉瓦、穿梁立柱、雕梁画栋、翘檐斗拱、盔顶灰羚、雕楼炮眼,如*独领的湖南学人,光耀千秋的湖南伟人以及奇甲天下的湖南山水一样,波动着湖湘文化的身影。

这些千古流芳的遗存,观照着湖湘建设者与享用者之间的心灵沟通与情感互换,彰显了湖湘建设者将经世致用的理学,大胆先行的历史教化,筚路蓝缕、前赴后继的创业精神,以及将湘人的思维定式、价值取向、审美趣味、人文情怀,深入土地、环境、空间、材料等物质的情感过程,带给人以生命、果敢、刚毅、张扬、包涵及先声夺人、不可一世、气度非凡与巧夺天工的建筑气质。

这些古老灵动的物质,历经千年风雨,成为诠释过往农耕时代特定生活方式及其文化习俗的空间文本。彭头山古城遗址,“干栏式”土家族、苗族与侗族民居,府第式“湘军将领”庄园与“茶商”城堡,曲巷相连的街衢式建筑群落,都是湖南地理环境和人文环境中长出来的独特风景,是肝胆炳烛的固态湖湘文化。

夏朝以前的黄昏

于连绵起伏的武陵山脉东端,浩荡无际的洞庭湖西岸,一马平川的澧阳平原上,南来温润的亚热带暖风徐徐吹拂,遍地野生稻、矢车菊与藜蒿,在透着雨水的阳光下,疯狂生长着。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依山傍水的河岸滩头,成群结队的部落成员们,弓弩狩猎,木杈捕捞之后,并不里手(在行)地操着黑色的小燧石器,或者灰色的打制石器和磨制石器,划地为园,移种籼稻禾秧,祈天求水,开始了最初的耕种。他们头顶着捏塑或者贴塑的红色陶器,奔走于某个山洼。

有炊烟弥漫开来,成排的方形地面式和不规则圆形半地穴式房屋,高高凸起的土垒祭坛,一湾水域绕着石垒的围墙……

聚落沟沿和围墙周遭的皿器、稻米(谷)与植物果实(种子)、动物遗骸……留给了操着扫描电镜的后人们,“粳稻和普通野生稻作为参照系,用高科技手段对彭头山遗址陶片中的水稻稃壳双峰乳突印痕进行观察拍照,根据双峰乳突的纵距,横距及其纵横比分析了古栽培稻的属性,认定八千年BP的彭头山古栽培稻的双峰乳突性状已向粳稻类型方向演化。”

这是距今八千多年,距澧县县城12公里的大坪乡孟坪村一座小土山包上的“彭头山古城”。

这是中国最早的城市建筑。

这是中国已知最古老的稻作农耕文化遗存。

八千年古城,八千年期盼,轻轻搅动历史的尘埃,慢慢撩开岁月的纱幔,徐徐穿过时空的隧道。黄沙吹尽始见金,传承、蕴藏、积淀、孕育,让人抚摸着夏朝的黄昏,迎着夏朝的风,沐浴着智慧胆识、敢为人先的雨露……

血性的鸟与血性的城

寻绿色的澧水而上,穿行于沟壑纵横,溪水如织的武陵山区。过一水坝,水面便阔了起来,这是人工填堵的一湾水域。平湖峡谷两岸是笋立的石山,横生的灌木,投影在整条水道上,影影绰绰,峥嵘如依天占险的“草寇”(山匪),弥漫着血腥与胆气。

弃舟上岸,进入桑植县境苦竹河古镇。这是元代著名的商埠码头,明朝湘西北重镇。

常年雾气缭绕和潮湿的水汽,让山多地少的土家人,在构筑山寨时存有“借天不借地、天平地不平”的理念,依山就势,傍水而筑,力求上部空间发展,以错层、掉层、附崖等“巢居”建筑呈现在世人眼前——这就是吊脚楼。幢幢吊脚楼,参差错落,依山悬水,像苦竹河上岸的鱼,像息在岸畔的鸟,名叫鲲鹏的鸟。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关于住:包容全是胆识人(2)

血性的吊脚楼血性的鲲鹏。

血性鲲鹏横空出世。

湘西的城总与争战、血腥连在一起。

洗车河,是河流的名字,也是古镇的名字。那车是战车,一个叫吴撮冲的湘西土司王兵败北遁,在河边洗濯过的坐骑木轮车。突如其来的山洪,自红岩溪与白岩溪河相拥而来,土司避而上岸,木轮车被卷走了,连车卷走的还有那些追兵与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