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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证公证认证需要什么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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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下山时文青正好走在家婆身边,离前面的人有一大截,便好奇地问起来:“为什么外婆不和舅舅住,而和你们一起住呢?”家婆顿了顿,笑着压低声音说:“那是因为外婆怕舅妈,舅妈整日都不大说话的,所以外婆不敢和他们一起住;我和你阿爸又照顾得比较好,所以她就跟我们住了。”

家婆又对文青说,她带哥嫂的孩子,辛苦得很,累得她腰酸背痛的,夜里也不得睡,每夜要起来几次喂奶把尿之类的。文青一言不发,快步走下去,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家婆转身又拉着后面的儿子继续倒苦水。

文青想起一年前第一次见公婆时,家婆笑眯眯地说,今后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带,他们就不帮带了——哥嫂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开始由他们二老带着,他们已经很辛苦了。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到婚后,家婆已经说过十几次了,见一次说一次,当过全家所有人的面,包括当着文青父母的面。文青都听得条件反射了,恶心反胃、很不耐烦。

4婚后抑郁症

4婚后抑郁症

婚后,文青心情一直郁郁,觉得堵得慌,但又弄不明白是哪里堵了、是怎么一回事。文青想,别人是产后抑郁症,自己怎么婚后就有抑郁症了呢?文青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座随时都可能爆发的活火山,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次同麦田提到婚宴,有些争吵起来,麦田才爆出他没要家婆说要给他结婚的三万元。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文青惊叫起来,又气又急。

文青想,她不但没有知情权、发言权,甚至在连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别人“啪”地一声行使了否决权,而自己还在做梦。如果不是文青这次生气、争吵,麦田情急之下说出这件事来,文青还完全蒙在鼓里。

麦田说:“那是给我结婚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文青气得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整个人就要爆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那个家,有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

家婆背着我,单独对麦田说,是什么意思?

他们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我是什么?!

文青几年前大学毕业后就一个人单打独斗出来闯天下,白手起家,没有任何后台、背景、关系,单靠自己的能力和努力获得了在这个世界的一席生存之地,从没想过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生活要依靠别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但是,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文青想起婚前不久,有一次三个人坐在他们家客厅里看电视,家婆挨着麦田,双手拿着儿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膝盖上摩挲着,连正眼都不看坐在旁边另一张沙发上的文青,只面向麦田笑眯眯地说:“阿妈把钱都给了大哥结婚买房了,现在你结婚阿妈没有钱给你,还有一套旧房,你要不要?”

麦田那么孝顺,当然不要。

于是,原本笑眯眯的家婆笑得益发连眼睛都没了。

文青又想起再之前,文青和麦田合计着买房子结婚的时候,正是深圳房价暴涨、居高不下之时,一次家婆似忧心忡忡、又漫不经心地问文青:“现在房价那么贵,你们怎么办罗?”

“买房的事,从长计议。”文青说。文青厚实,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文青后来想,她的回答真是让家婆放了心。因为后来文青才想明白,家婆那是在套她的话——生怕如果儿子不买房,文青就不肯结婚——而她儿子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好再拖。

要是家婆他们是下岗职工困难家庭,或者即便富裕也对哥嫂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文青对这一切决无丝毫意见,也决不会生气。然而,为什么独对文青他们小夫妻那么不公平呢?同样是儿子媳妇,为什么一个金枝玉叶、身娇肉贵、百般讨好,另一个却视若蚁民、低如草芥、百般轻贱?为什么一个吃鲍鱼,另一个只能吃叉烧?

文青又委屈又生气地想,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文青想起婚前一年和麦田专程坐车回去看公婆好几次,每次都是买大袋最好的水果、选大包他们爱吃的物饯、整箱整箱他们爱喝的果汁扛进去的,给哥嫂孩子的电子琴小毛熊小积木小玩具图画书、给家婆的奶粉面霜相册等等另外单给,一家老小都照顾到了,都是文青亲自去挑选购买的,从不空着手。一次家婆生病住院,文青和麦田还专程在傍晚下班后搭快班赶去医院看她。文青还悄悄地问麦田,家婆住院的医疗费够不够,要不要他们帮出一点。麦田说不用,她有医疗保险。而文青自己的父母,一年来,也才只回去看过一次。文青想,我对我自己的父母亲戚都还没这么好。

人怎么就这么犯贱?!

文青越来越觉得她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恶气。 。。

5夫妻之争

5夫妻之争

婚后第一个月,文青家里的电话费,是平常的五六倍。

婚后第二个月,家婆生日,麦田打电话回去,故意在文青身边转来转去地讲话,又明示暗示文青,家婆想和她通话,但文青只抬了一下头,淡淡地摆摆手算是拒绝,便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不再看他。

麦田好容易讲完电话,过来看着文青,忧心忡忡地说:“你这样不行的……”

不行?文青冷笑。一个一分钱都不要的、白送上门的、倒贴的便宜货,什么尊严和地位都没有了,连生气都不行?我不骂你,不理你还不行?惹不起,我还躲得起吧?!

第二天一早,文青收到家婆发来的一条短信,小心翼翼地问好,文青才补祝她生日快乐。仅此而已。

此后两三个月,家婆不时发短信来,文青也是不咸不淡、回复简得不能再简,而不再像从前,至少也陪她聊一些家长里短、问候关心;偶而家婆打电话来,文青总让麦田接听,自己依旧借故拒绝通话。

期间文青虽然也和麦田开诚布公沟通过几次,一开始,麦田还偏袒父母,说文青心胸狭窄,指文青无事生非。文青气得说:“我心胸狭窄?你和你的父母为人处事就没有一点问题、没有一点责任?!

“既然是他们单给你结婚的钱,与我无关,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结去,又要找我结婚做什么?!既然找我结婚,有事情又不告知我、不问我意见、不和我商量,你当我是什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如果你坚持认为那是你们家自己的事,与我无关,那今后你们家人的所有事情我一概不理!若他们来了,你自己买菜做饭当导游,买礼送礼三陪迎来送往,你自己招待!将来他们年纪大了,动不了,需要人照顾、出医疗费时,不要找我!到时候你就不要怪我!”

麦田听说,不敢再说“不关你的事”的话,便说:“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们不在身边照顾,所以我就没要他们的钱,让他们留着傍身……”

文青听说,便道:“该孝顺时要孝顺,我也不反对,而且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也一直在一心一意和你一起孝顺他们。但孝顺和结婚是两件事,不要搅到一起。该孝顺的、该给他们的,我们一分也不少;该给结婚的,归结婚,怎么能混为一谈呢?何况那只代表你一个人的意见,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