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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双煞(上)
凌傲天是个公子哥,公子哥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在这些有钱有权的家庭中生活长大的人,是与普通人的生活没有太多交合的地方,所以在大多数的人眼里,这些人也是成不了大事的人。最直接的比喻就是刘后主阿斗,‘扶不起的阿斗’这句话已经流传了几千年,总有几分他的道理在内。而凌傲天却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并不是一般的公子哥,只知道吃喝玩乐,凌傲天是个有野心的人,他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来给人看,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用处。
但是不管凌傲天自己怎么想,他始终是在有权的家庭中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有些坏脾气。有仇比报不分轻重就是他众多坏脾气中的一种,只是因为他的地位,他所生活的环境,就算明明他做错了,也不会有人去指出来。
在凌傲天前二十五的生活里,他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什么打击。他要钱有钱,有权有权,多少巴结他都还来不及,就算他做的太过分碍于他的家势也没有人会去指出来。长此以往,凌傲天虽然没有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却也差不了太多。在他顺风顺水的二十五年里,很不幸,他遇到了刘慎之。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对待、如此的屈辱,在他心里刘慎之就是那根刺,他无进无刻不想着拨掉它。本来以他的个性早就会向刘慎之下手了,只是刘慎之的运气太好,在那段时间里,某些人的权位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所以他必须忍着,绝不能在这种时刻对刘慎之动手。
一朝一辈子一朝臣,在中华古国上千年的历史长河中,这种权位之争实在是司空见惯上演了太多,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地方。凌傲天之所以可以这么霸道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爷爷曾经是位高权重之人。而在这次的微妙变化中,他爷爷的地位已经被动摇了,为了保住现在所有的一发,家族的人想尽了办法,也不会有人去理会凌傲天的个人恩怨。
直到最近,这次暗中悄悄发生的大洗牌尘埃落定后,凌傲天便马上想到了刘慎之,想到了自己所受到的屈辱。他向自己的表哥,也是在他们这一代人中最接近权力中心的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的表哥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表弟是个什么样的主,只是略微的嘱咐了凌傲天几句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普通人的生死对他们没有太多的影响,他们也不看重普通人的生死。以前这样的事情并不少,不管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还是其它的原因,凌傲天的表哥也懒得去理会凌傲天的事。只是这次他没有想到的是,凌傲天踢在了铁板上。
凌傲天坐在舒服的厢车里看着外面,外面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小楼,在三层的窗户正亮着灯。凌傲天的眼睛就盯在那扇窗户上,眼睛里闪着怨狠的光芒。他凌傲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丢过人,被人整的这么惨。这口气凌傲天无论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他要亲眼看着刘慎之他们向自己求饶,亲眼看到刘慎之被自己踩在脚下。复仇的火焰已经在他的心里彻底的燃烧了起来,他的眼睛也因为兴奋而充血,闪着让人心寒而又疯狂的光芒。
凌傲天从身上掏出了雪茄,坐在他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个人马上便掏出了火机来给他点上,吸了几口雪后凌傲天看着自己旁边的这个人道,“阿三阿四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
“不到五分钟。”那人淡淡的道。
“好。”凌傲天的双手一拍兴奋的叫了一声,眼睛又盯向了那扇三楼的窗户。过了片刻之后,凌傲天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转过了头来又问道,“那小子可是很能打,阿三阿四能行吗?别他妈的这交阴沟里翻船,丢人丢大了。”
“阿三阿四是跟我一起从缅甸回来的。”那人的声音仍然淡淡的,但是他的话里却透着无比的自信。在现代社会能参加战争的人并不多,只有边境处仍然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残酷战斗,而缅甸便是其中一个。这些人既然是从缅甸战争上活着回来的,就这一点便可以知道他们的实力如何。能在残酷的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能耐。战场是个需要运气的地方,便更多的是需要实力。
“好。哈哈哈哈。”凌傲天大笑了起来,在他的脑海当中已经浮现起了刘慎之跪在他面前求饶的画面,这种兴奋比起男女之间的兴奋还要让他爽快。
刘慎之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时候,昭哥却有些坐不住了。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昭哥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他也做不到像刘慎之那样,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的心里在担心着楚霸的安危,明知道这种担心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可是昭哥的心里仍然会这么想着。这也是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的反应。昭哥实在坐不住了,便点了只烟站了起来走到了窗户前,吹着冷风可以暂时让昭哥烦乱的心冷静一下。晚上的天气已经转冷,街上的行人也很行,偶尔看到一两个都是匆匆而过,昏黄的灯泡映在冰冷的路面,让人的呼吸都不由的为之一紧。
冷风顺着衣领直吹了进去,一股寒意嗖的一下从后背一直升起,昭哥不由的紧了紧衣领。现在晚上的天气这么冷,不知道楚霸在牢里怎么样?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吹着寒风?昭哥正在走神的时候,眼角里余光里走进了两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定眼望去这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一件灰色的风衣,头上还压着一顶帽子看不清楚脸。这两人走的很慢,就像是在闲游散步一般由远而近,似乎他们可以感觉到昭哥的眼神一般,在楼下不远处停了下来。其中左边一个稍瘦一点的人抬起了头来,一双冷冰的眼神令昭哥的身体本能的便是一紧,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那一瞬间凝固,心神也为之一恍惚。这个人很危险,这是昭哥的第一反应,等他反应过来再向下望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又低下了头和同伴继续向前走去。
昭哥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人虽然只是看了一眼,却已经让昭哥的心里感觉到了危险。他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眼神?会不会与那个什么凌傲天有关系?昭哥的心里不由的乱想了起来。手指处突然传来的一阵疼痛拉回了昭哥的心神,看着已经燃烧完的烟头,昭哥摇了摇头,可能是自己太担心了。把烟头从窗户里弹了出去后再向外看去,那两个人早却已经不见了。难道他们真的和凌傲天那个人有关系?昭哥的心里不禁再次的联想了起来。
转过了头来,刘慎之还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动也不动。猴子坐在一旁似乎在想心事,房间里静的可怕,昭哥走了回来就在他刚要坐下去的时候,刘慎之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昭哥的心里猛的一震,从刘慎之的眼神里他可以看出一定出了什么事?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外面的楼道里却是响起了脚步声。
‘啪,啪’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来了,昭哥马上又站直了身子刚想去门前看看,却是被刘慎之拉住了,疑惑的转过了头来,刘慎之却是摇了摇头,然后便仍侧耳的听着。他的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昭哥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只是觉得很奇怪。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相互之间很有规律,每一声脚步声之间的间隔似乎都是相当的。‘啪’的一下,脚步声在门前消失了,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就像是刚才的那些脚步声都只是人的幻听而已。
一股紧张的气息不知不觉中笼罩了昭哥的本身,让他浑身不自在。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却又挥之不去。无形的压力让昭哥感觉只有大声的喊叫出来才能发泄一般,不在昭哥的心已经烦躁的有些受不了这种压力,想要开口的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只是这一瞬间,那股无形的压力便消失了,昭哥感觉就像是脱力一般的虚弱,身子不由的坐在了沙发上。猴子奇怪的看了一眼昭哥,然后目光停在了刘慎之的身上,眼神当中闪着寻找的光芒。刘慎之摇了摇头仍然坐在那里,猴子见刘慎之表态只好又坐了回去,心里却在想着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分钟左右,‘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三下,每一下之间的间隔也相似相同。外面的人不管是谁,都将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因为可以把这种最平常的动作都空手控制的这么有规律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平庸的人。刘慎之在第二次敲门声响了起来后,对着猴子使了个眼色,三人仍然坐着谁也没有动。门外仍然静静的没有一点声息,似乎此人非常的有耐心,又过了一分钟后,第三次‘咚咚’的敲门声再次的响了起来,只是在第三下还没有敲到门的时候,刘慎之却已经飞快的来到了门前打开了门,令第三声敲门声永远的也响不起来了。
门外的人似乎在这一刹那也愣住了,看着刘慎之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马上便又恢复了正常,然后对着刘慎之冷冷的道,“刘慎之?”
“他不在,出去买菜了,你是那位?”刘慎之睁眼说白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脸上的表情还挺认真。
“我找他有事。”来人似乎想不到刘慎之会这么说,眼神里又是微愣了一下。“他不在这里,你是谁?”
“我?”刘慎之嘿嘿一笑,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是他大爷,你是不是小之的朋友呀,小之这个人太闹了,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吧,唉真是的,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的说说他。”说完不等门外的人反应过来便‘碰’的一下关上了门,也把门外人想要说的话给撞回了嘴里。
冷面双煞(中)
刘慎之关上了门后嘴角便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并没有离开而是仍然站在门后等着。坐在沙发上的昭哥刚才透过刘慎之和门缝看到风衣的一角后心中便是一震,和他刚才在窗口前看到的那两个人身上穿着的风衣很像,他们果然是和凌傲天有关系,现在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楚霸的事。昭哥马上进入到了全身戒备的状态,身上的肌肉收紧已经准备要出手,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慎之竟然跟他们玩起了角色扮演,更是装成了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就在昭哥微一愣神的功夫,刘慎之已经把门关上了。
虽然不知道刘慎之在搞什么,但是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在渐渐的接触与了解过程中,他们几个人已经建立成了信任。刘慎之当然不会让楚霸陷入到危险当中,所以昭哥只能等,等刘慎之把现在这场戏演下去。果然在门外又响起了敲声门,不急不慢,‘咚咚咚’的三下,每一下之间的间隔似乎还是那么的准确。刘慎之的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然后马上便又恢复成了小白的样子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人后,刘慎之故意惊讶的道,“咦,怎么还是你们呀,不是说了小之去买菜了吗?你们两个怎么还总是阴魂不散呀。”
仍是刚才说话的那人脸无表情的看着刘慎之,这次似乎连客套话都懒得说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刘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呀,都跟你说了小之去买菜了你还不相信,真的是,怎么这么麻烦呀。”刘慎之在那嘟囔了起来,像极了老头老太太的唠叨。
“刘先生,我们不是傻子。”那人冷冷的道,他话里的意思也明白的很。既然我们不是傻子,那就不要当我们是傻子,也不要当自己是傻子。你明明就是刘慎之却还在这装疯卖傻骗小孩呀。要是昭哥或者别人,听了这话可能就装不下去了,这本来就是显摆着的事。可是刘慎之不一样,这家伙的脸皮厚的子弹都穿不透,听了这人的话,却只是嘿嘿的一笑道,“你都看出来了呀,我这了是没办法呀,现在追债的人,我这也是怕讨债的人找上门来。既然两位都看出来了,那就请进来吧。”说着话刘慎之便侧身让开了。
两人仍然冷冷的看着刘慎之,略微犹豫了一下后才走了进来。他们现在也有些搞不明白刘慎之到底在干什么。就是傻子都可以看的出来自己两人来绝不是善葜茬,也绝对不会带什么好事进来。可是刘慎之却还是装作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就有点问题了。两人以为和经历告诉自己,这家伙有点危险,肯定心里在别着的主意,一切要小心。只是两人艺高人胆大,虽然心里有些犹豫,却还是迈步走了进来。进来看两人看都没有看昭哥和猴子,只是站在了门的一边背对着墙。刘慎之仍然笑嘻嘻的道,“两位喝茶不?这么冷的天跑过来真是辛苦两位了,我这有上好的茶叶,两位试试?”话虽是这么说着,刘慎之却是根本不给两人说话的机会便自己做主,还真拿出了两个杯子来。
两人只是冷冷的打量着房间,对于昭哥和猴子视若无睹。昭哥和猴子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却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尤其是昭哥,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两人,看样子好像狠不得一口把两人吞下去一般。反倒是刘慎之看起来是最像无辜的人,好像这里没他什么事似的。但实际上刘慎之的脑子却是转的最快速的。通过刚才的装傻与测试,刘慎之已经完全可以肯定两人绝对有在战争上参战的经历,也是在血与火中活下来的人。在现在的和平年代,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最可怕的还是这两个人之间的配合。无论是上楼时一样的脚步声,还是敲门时惊人的一致,无一不明显着这种可怕。
刘慎之刚才所装的小白也行,故意所说的话也好,还有现在的泡茶,其实都是一种测试,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最能测试出一个人的本性,而从这里测试中所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两个人无论是心性还是之间的配合,都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世界上无论什么事情,到了一种惊人的程度后都会转变成可怕。如果两个人大吵大闹,或者直接对刘慎之动手的话,刘慎之反而不担心,可是两个人却是十分的冷静,并没有因为刘慎之的胡搅蛮缠而生气,至少在两个人脸上都看不出这种表情。这说明着什么?这说明两个人并不是冲动的人,尤其是他们的这种冷静是经过血与火的洗礼后而得到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有时候刘慎之也不禁不得不佩服老头,他所给自己的训练是那么的不相干,让人匪夷所思,但是却又会在关键的时刻显示出它们的作用。如果刘慎之不是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的话,他也无法了解到两人的可怕之处。
无知者无谓。越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胆气反而越是足。越是了解情况的人,有时候反而会束手束尾。就像昭哥和猴子,他们只感觉到这两个人有些奇怪,心里会很不舒服看到两人,却无法得知到这么多的信息。这就是区别。只是,知道了是一回事,该怎么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刘慎之现在必须还要装下去,他在等机会,也在尽可能多的了解两人。茶泡好了,端上了桌面上热气腾腾,在这么冷的晚上有一杯热茶确实是一种十分享受的事。刘慎之对着两人道,“别站着呀,快坐下来喝杯热茶,这大冷天的真想冻死人,白天晚上两个温度,真受不了。”
正所谓伸人不打笑脸人,刘慎之这么热情好客,别人早就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更别说还站在那里。就算这两个人一向对谁都是这幅样子此时却也不得不上面两步坐了下来,只不过所坐的位置是正对着刘慎之,两人的身后是门,正对着的是窗户。他们坐走过来到坐下动作十分的慢,一点也不着急,而且他们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刘慎之。慢慢的坐了下来后,两个人谁都没有伸手去拿茶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