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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两本笔记本,戴市长送的。”丁山显得不以为然。

“一件重要事,查书记要你到他那里去一下。”

丁山的心就疙瘩了一下,心想肯定是说稿子的事,可能就是要批评没有写市委的工作。反问了一句:“现在?”

“对!”说完张主任走了。

这会儿丁山的胆子要足了些,因为得到了戴市长的表扬,一时也就忘了那么多的顾虑,大大咧咧地走进了查书记的办公室。

丁山走进查书记的办公室坐定后,查书记拿下眼镜拉长了声音说:“你的新闻报道不错啊!嗯!”

丁山愣头愣脑地看着查书记,不晓得他说话的意思是什么。查书记拿起桌子上的大茶杯喝了一口后又说道:“市委宣传部吗,嗯!工作应该在市委的领导之下吗,嗯!”

看着查书记喝茶的样子,丁山便想起刚才到戴市长办公室还有水喝,到查书记这里来就不是一样了,况且还天天围着你转。查书记说话的语速不是很快,而且还喜欢带一个“嗯”字,一句话说完他总要“嗯”一下,像吞口水又像是训人。经查书记这么一说,丁山就明白了查书记的用意。解释道:“这个道理我懂,这次我写转变作风这个稿子,其实市委这边也写了一大段的,只是编辑在编稿时删掉了,只保留了政府那部分。不信,我去拿原稿来给你看。”说完不顾查书记同不同意就跑出查书记的办公室。

等到丁山拿着原稿气喘吁吁地跑回查书记办公室时,查书记已关门不在了。丁山站在那看了看原稿,拿回办公室又在市委转变作风这一段上增加了些内容,修改后重新从电脑里输一份,放到了查书记的信箱里。

丁山下班的时候,被一位妇女拦在市委的院子里:“你是丁记者吧?”

“我是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喊冤了,才来找你们新闻媒体。”妇女说完便从随身携带的蛇皮带子里拿出一份手写的材料。字写得不怎么样,但能看得清楚。大至内容如下:

今年3月12日早上,我正在柳河中学上初中的女儿小丽突感到下腹中部疼痛。当天下午,我从乡下赶到柳河中学,陪女儿到柳河镇卫生院诊治。院长兼外科主任陈某诊断小丽为阑尾炎,告诉病人需要马上手术。

下午5时许,小丽被推入手术室实施阑尾手术。术前陈主任说最多半小时就能做好,然而手术进行了很久,陈主任神色慌张地走出来,把我叫到手术室,称手术有意外。我看见小丽右下腹有一切口,伤口不停地流血。我不忍再看下去,走出了手术室。 。。

文人丁记者的做人底线(3)

之后,陈又两次将我叫进手术室,对我说:“病人情况不好,腹腔内有大量积血,所以又在病人下腹中部切了一条口。”医学上的东西我不懂,我问道:“你不是说阑尾炎手术吗?”陈告诉我:“一下子说不清楚,等下了手术台再说。”

过了一会儿,陈第四次将我叫进手术室,说出血部位找到了,是卵巢破裂,他已把卵巢切除了。陈称如果不切除,病人就死定了,“今天你们遇到我,真是运气好。”接着陈又说,病人的阑尾开始发炎了,如果现在不切除,也许要再次动手术切除阑尾,病人肯定承受不了,“切除卵巢后顺便切除阑尾,等于才花15块钱就做了阑尾手术,多划得来。”就这样,陈将小丽的卵巢和阑尾都切除了。

手术后,陈神秘地对我说:“你的孩子是女娃娃,千万不要出去同别人说切除卵巢的事,说出去了以后不好嫁人。”我没有文化,弄不懂卵巢在女人身上的作用。当晚,我给在广州打工的丈夫打了个电话,他听到这情况立即回来。

3月14日,我丈夫到柳河镇医院。他找到医生要求查看病历,但医生没有让他查看,他只看到B超诊断报告单和血、尿常规检查报告单。他发现,阑尾炎手术和卵巢切除手术都没有我们母女的签字。

当日下午,我丈夫找到医院要求给个说法。当天下午6点过,陈将我丈夫叫到办公室,叫她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我们反问:“为什么动了手术后才喊签字?”

“昨天动手术没空签。你要签就签,不签就算了。”陈大声说。

我们拒绝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我们认为,柳河镇卫生院在我女儿小丽手术中存在明显过错:医生在家属未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情况下就将病人卵巢切除,完全无视病人的权利,把切除病人的重要器官当成儿戏;陈开始诊断小丽患的是阑尾炎,但在做阑尾炎手术过程中却又说卵巢破裂,要进行卵巢手术,而阑尾炎手术变成了“顺便做的”!我们认为,即便是手术中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陈在未经会诊、未经病人或家属同意情况下,就擅自切除病人卵巢,这也是极端错误的。

为解决此事,我们多次找陈,他说他没有过错,对我们爱理不理的。我们想上法院打官司,但病历等相关证据全在他们手里,我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丁山听完妇女的哭诉后便拨了黑老豹的电话:“十分钟后我们到老地方酒家见!”打完电话,丁山对这位妇女说:“你相信我,你就把材料放我这。我会和你联系的!”

妇女“哗”的一下就脆在地上给丁山磕头:“好人一定得好报!”

丁山马上将妇女扶起,说道:“大嫂不必这样,我一定尽力!”

在老地方酒店里,黑老豹看过材料后,兴奋得不得了:“他妈的,可以好好地赚上一笔!”

“怎么赚?”丁山脑海里浮现了那妇女焦虑的神情,心中真是觉得不是滋味。王婷母亲的模样不禁浮现眼前。

“给受害方十万块钱,一切不要他们操心。”

“你估计医院会赔多少?”

“最少不得少于三十万元。”

“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受害人得要授权啊!”

“我去采访不要授权吧!”

丁山和黑老豹来到柳河镇医院采访。他们到外科诊断室问哪位是陈院长时,在场的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和几位妇女都说不在。丁山又到另一间诊断室找,这间诊断室的医生告诉说,刚才那间外科诊断室的医生就是陈院长。丁山他俩返回,刚才那位医生只好承认自己就是陈院长。丁山出示证件要求采访,陈闭口不谈,丁山拿出相机准备拍照,陈“砰”一下把门关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文人丁记者的做人底线(4)

丁山找别的人了解情况,都说不知道。

在丁山他俩准备离开去找市卫生局的时候,一位老同志主动来和他俩打招呼,十分热情邀请他们到会议室坐。他俩也就随了。丁山再次出示记者证。老同志一面推脱:“不必了,一边又接过去细细看。”

丁山便开门见山:“小丽家属不签字你们就擅自将人家的卵巢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