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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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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第1页)

好容易泥阴干后,到了雕刻这一环。若按卢鸿之意,反正自己手头有一件瓦当砚,直接翻胚也就是了。但上官庭芝受卢鸿启发,声称不管如何粗陋,也要亲手完成这一对砚台。卢鸿想想倒也是这意思,便未再拦他,只是将自己的瓦当砚取了给他做样本,便由得他去搞了。

澄泥砚比之石砚的一个优点,就是雕刻起来相对方便一些。至少对一个初学者来说,容错性要高得多了。由于上官庭芝受卢鸿的鼓动,坚持要自己完成这件大业,因此反复花了不少功夫,来刻成泥胚。

也不知花了上官公子多少力气,总算把这两方澄泥仿瓦当砚做完了。虽然在卢鸿看来,可说七扭八歪,基本是不及格,但看上官庭芝这大少爷天天弄这泥团,累得都瘦了几分,也不便多做批评。直接便着人送到少府监,着人烧制。由于怕人掌握不好火候,卢鸿还专门写了个条子,命人一同送过去。

一般说来,烧制陶瓷等物,温度要求不尽相同。如陶器,一般不足1000度,而瓷器,一般要1200度才可。而澄泥要求的温度,恰在二者之间。唐时可没有温度计,全凭工人一双眼睛来判断。因此卢鸿专门嘱咐找个老师傅给看好了,免得温度掌握不好,烧不成功,那可又得让上官庭芝再忙活几天了。

第三十二章 偷情之路

沿着洞中倾斜向下的阶梯,卢鸿慢慢地走下去。虽然此时正是正午时候,但这处房屋本着前朝传统模式建造,窗口并不甚大,室内光线不算太好。何况洞道幽深,走不几步,便已经暗黑一片。

前边开路的洗砚手中的火把也只能勉强看出脚下,由于久无人来,虽然通了几天气,依然满是潮闷的气息。这地道一直向斜下方伸去,所幸不算太矮,伸直腰亦能站立。四周俱是用砖砌就,由于空气潮湿,砖面上都是湿漉漉的。

又走十几步,只觉得四壁越发潮湿,砖面上都可见凝成的水珠。细看脚下洞的两侧墙下,各有一道水沟,显是当时修建时便考虑到这一情况,为着将墙上滴下的水流引走而修造的。

如此数十步后,路面渐渐变得平坦起来,两旁的沟中已经满是积水,时不时便有滴哒滴哒的水珠滴落之声传来,在这一片幽静的深洞之中,更显得清晰可闻。

现在卢鸿与洗砚已经分不清是向哪一方行走,只知道是一直向前,又过了许久,才渐渐地向上斜斜行来,估计是快到了地道的另一头。

洗砚在前边,怕卢鸿脚下滑,便伸手扶着卢鸿上前。这地道两人并行略有些狭窄,好在主仆二人身材都不是肥胖的体型,倒也无碍。

前方依然是黑暗一片,脚下路渐次升高。到最后眼前出现了如下来时地台阶,这地道终于是到头了。

洗砚在后边举着火把,卢鸿轻轻地走上台阶,到得上来才发现,这出口并不是如入口般由头上出入,而是在尽头似有一个暗门挡在面前。卢鸿借着火把之光查看,只见这暗门应是推拉打开的。一侧正有一条暗缝。只是都已经被灰尘满满塞住。

因不知出口是何所在,卢鸿也不敢便强行打开。他示意洗砚将火把拿到一边,自己将簪子一点点从门缝上掏挖,不久灰尘剔去,一丝光线透了进来。一见这道光线,主朴二人不由同时透了一口气。

把眼睛贴在通开的小孔上。卢鸿打量了一下外边的情形,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目光所见,正是自己当时绘的那幅墨竹!

这件竹子,乃是前次卢鸿在衡阳公主府上休养时,临行前所绘。上次卢鸿曾在衡阳公主的密室中见到悬于墙上。如此说来,这处密道,居然是穿过自己府前大溪,直通到衡阳公主的府里来了,而且其出口,竟然是直接在衡阳公主地闺室之中。

卢鸿发了一会呆。衡阳公主这处府邸。按其规模,应该也是前朝皇族地庄园。既然这处秘道通到了这里来,估计当年了然那位秘密情人的身份。也大不寻常呢。

卢鸿又看了看,此时衡阳公主应该并未在这处密室之中。这才转头对洗砚示意,主仆二人又顺着原路,返了回来。

出了洞口,卢鸿与洗砚一齐动手。将洞口恢复如初。这才说道:“洗砚,明日你便着人将这院子整理出来。正好前时因为咱们府上修整未竟,我那卧室书房都先混在一齐。这次便将这小院子改做我的卧室。只是这间屋中先不要着外人进来,待家具到后再做安排。”

洗砚满脸疑惑,适才他虽然未上去观看,大致也能猜到应该是在左近别人家府第的位置。现在公子居然要把卧室搬到这密道房中来,难道难道…洗砚一时浮想联翩,脸上表情甚是精彩。

卢鸿见了这小子这份德性,就知道他不定想什么好事呢,笑着骂道:“一脸鬼笑,想什么呢!还不快给少爷我办事去!”

洗砚嘻嘻笑着便向外跑去,还一路说道:“少爷放心,小的定然尽心竭力,绝不会误了少爷的好事。”

卢鸿只是摇头,看洗砚已经跑了出去,自己也便出来,锁了门离开。

“恩师大人啊,你说行不行啊?不会烧坏了吧?”上官庭芝满脸地焦急与担心,眼中又隐隐的几分兴奋与期待。

“呵这个事啊,为师也说不准。不过你放心,就算是烧坏了,为师就帮你再做再烧,直到烧成了为止!”卢鸿大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气概。

“啊?还做啊。”上官庭芝清秀的脸上霎时笼上一层苦色:“我的恩师大人啊,上次做这两个砚,又淘又捣的,我这腰都累折了,三天没直起来。要再来一次,可真要生生累死了。”

卢鸿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教育道:“出息!为了讨好老婆,就得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腰疼了吃点肾宝就全好了。”

上官庭芝不明白肾宝是什么,只是也不敢多问,只得一脸苦色地远远看着窑边忙碌的匠人,心中暗念孔圣人啊,快保佑学生吧。

原来今日,是上官庭芝所制澄泥砚出窑。除了上官庭芝亲手做的两方仿瓦当澄泥外,卢鸿也顺手做了几件,一同入窑。

这边还没出窑呢,忽然闻得身后人声喧哗,二人回头时,却见一大堆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只见闫立本、褚行毅以及卢齐卢平一同过来,老远见了卢鸿便齐声问候。

卢鸿心中惊讶,见过后问闫立本道:“闫大人,不知今日怎么诸位一齐跑到这窑场来了?”

闫立本道:“闻知公子新创泥砚今日出窑,我等自然要前来观摹了。只是立本也心中不明,公子这泥砚与陶砚、瓷砚有何区别么,为何单以泥名之?”

卢鸿心下奇怪,口中说道:“确实略有分别,一会大人便可知晓。只是诸位如何得知今日烧作泥砚的。莫非是庭芝你…”

上官庭芝见卢鸿看向自己,连连摇头道:“自然不是了。我这几天和泥累得半死,哪有精神再说这些?”

闫立本还没说话,只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道:“哈哈,紧赶慢赶,可算是赶上了吧。卢公子不要着急,在下帮你出窑来了!”

卢鸿急回头时,只见远远跑来正是褚遂良,李治也同时行来,一众侍卫宫女后边紧紧跟随。

天,烧块砚台,至于这么大的排场么。

卢鸿连忙迎上几步,先见过李治,再与褚遂良见礼,之后看着李治道:“先时臣还心中疑惑,不知闫大人等如何得知此事。看来是太子殿下代为宣扬了,真让卢鸿不知说什么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