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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第1页)

你才是猪狗不如!——少说一句,我得出府,我长吸一口气坐下,杨骋风没完没了的又凑了过来,“喂,你以后别叫我二姑少爷吧?我不乐意听,好像我是君家的什么附属品。再说了,明明是咱俩先认识的,叫什么二姑少爷?”

真是好笑,你自己要娶人家家的女儿,说的反倒是谁逼你娶。我又摸了下听荷,尔后说:“烦二姑少爷着人带我去见见栽桐。”

杨骋风似要发作,转眼又笑了,“行行,去去,若不,又要排场我一通。”

栽桐还在那小门口,正一脸的紧张,看我出来了,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我身后的杨骋风,却是没说什么。

“栽桐,我不要紧。”杨骋风被我捅伤了,一时半会儿的,他也不敢再做什么。“你先就在那儿住着,等我料理了听荷,我们就回……”我的眼酸了。

栽桐垂了头,“姐姐,我能去看看她么?”他说着,眼睛却望着杨骋风。

杨骋风没发话,我说:“你的心意我替你带到,听荷现在是……,你别去了。”不管怎么样,听荷总是杨府的人了,不是我们随便看的。

栽桐有些失望的哦了声,便去了。

杨骋风看着我:“你还真有点见识,我以为你就是莽妇。”我意带讥讽,“二姑少爷对人虽不咋地,看的倒挺严,我们府上的想看看都不行。”杨骋风笑嘻嘻的说:“她怎么也是我的女人。”你的?若是你对她好,也便罢了。你对她薄情,多一个人看看她有什么不好?还好意思说是你的?真是不要脸。

听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我每隔会儿便用湿毛巾擦了油毡,这样,她躺的也好受些,盆里的水,红红的,看的我直恶心。

半夜,听荷终于凉了,再也无了声息。就这一次,不是我摸的,是杨骋风,因为,我睡着了。

我哇的哭了出来。

活了两世,总有亲人朋友离我而去,但我都未亲见,去了就去了,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觉。而这次,听荷,实实在在的,慢慢的,死在我面前,连回光返照都没有,这么,静悄悄的死了。

杨骋风悄悄过来,揽了我的肩,轻轻的拍着。

我哭听荷,也哭我自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死?青葱到衰老,曲折又彷徨。两轮了,我还是不明白,总是悲欢离合,总是生老病死,总是跳不出这轮回,那么,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越哭越伤心,撕心裂肺,连着这两世的疑惑、张皇和愤怒,谁能告诉我,我们追来逐去、含辛茹苦、担惊受怕、蝇营狗苟,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母亲、准母亲包括我们这些未来潜在的母亲,康馨!

可非常抱歉,这样的日子,更了这样一章。听荷在这一章归了天,希望她下一辈子幸福……。

谁能回答,女人的幸福,是什么?

感谢大家对第四十一章做的热心评论。

各位同学有从情节上,有从医学上(尤其是呵呵同学不厌其烦的解答)对第四十一章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对第四十一章做了些修改,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

另外,有几位同学认为,本文的阶级冲突表现明显,但人物稍欠个性化,南适有些不解——难道,我写的只让大家迸发了对社会主义的热爱?@^@。期盼进一步的讨论。谢谢。

第四十三章 端倪

恍惚中,有人拉了我,靠在他肩上,喃喃的说:“别哭了别哭了。”

我抬了泪眼,正对着杨骋风那亮晶晶的眼睛,他轻轻的说:“人都死了,别哭了。要不,你先歇着,我让她们收拾了?”

我摇一摇头,抽答着过去,刚要伸手,又被杨骋风拉了回来。他仔细的抹了我的泪,叮嘱的口气说:“收拾好了再哭。我听说,泪掉在死人身上,死人的魂是要跟着你不散的。”

人一走,茶便凉,这个话,不光用在活人之间,对死人也是。活人总是有些自保的凉薄,活人要活,再有感情,也不希望鬼魂来打扰。

这一次我没有拧,给听荷换了衣服,泪却止不住,杨骋风在旁边帮我,尤其看着给我擦泪。

一切收拾好,天也有些亮了。我想让杨骋风把孩子抱过来再看他娘最后一眼,杨骋风坚决反对。“一个人死了也就罢了,还要带上孩子。那孩子才下生几天?看了能怎样?能记住么?你这女人就是这些小仁慈。”

我不得不承认,杨骋风有时说的是真相,可真相,往往却是残忍。妈妈因为他而死,孩子呢?他会懂吗?长大又会懂吗?人间的感情,这,这,残忍。我们的命啊,是为了什么而有意义?

听荷下葬那天我没去,我受不住,也不想太招人眼,我也只是个丫环。听说因听荷是个丫环,也没什么仪式,只请了和尚念了念经,便散了。人死了,万事皆空,有没有仪式,于事无补。

回到听荷的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已被换过了,像是,从来没有这么个人存在过。我惨笑了下,正准备出门,一个人把我堵了回来。

眠芍比以前更漂亮了,打扮的花枝招展,腕上是上次杨骋风给我看的那个珠串。

“哟,这个屋子,一股子怪味儿。”她拿了粉红的绢帕,作势掩了掩鼻。

我轻轻行了个礼,“见过眠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