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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第1页)

第1章 少小离家老大回

来到黄河岸边茅津渡,正赶上独立46旅旅长孔从洲安排船只运送伤员,老相识见面,没有过多寒喧,孔从洲调了两艘船把西一欧的人马渡河。

六六血战,西北军重伤员众多,当地收容不下,卫立煌答应第四集团军司令孙蔚如把部分重伤员送到省会洛阳救治,孔从洲负责护送,西一欧顺路去洛阳,两人坐上吉普车,后面汽车、马队鱼贯向东。

孔从洲前几日和西一欧合伙打过仗,对他们发国难财的事嗤之以鼻,但对他们的战斗力刮目相看,没有他们,张店镇还真打不下来,一群土匪流氓竟然扭转了一次六万军队大战战局,功不可没,这份情欠的实在是大,第四集团军已暗地里为他们向战区申请战功。坐在车上,看到西一欧的马队,赞叹不已,全是清一色的东洋战马,马上人手一把马刀,一半四四式骑枪、一半中正步枪,马上的背包鼓鼓,看不出里面是什么,里面实际上装的是五只掷弹筒、大量铁甲、手枪、伪装服,三挺96机枪、三挺捷克机枪不敢外露全部拆解,经过半年练习、实战,中条山中的冲锋枪子弹吃紧(冲锋枪9毫米子弹和部分驳壳枪子弹通用,国产驳壳枪主要分为口径和两种,相比之下驳壳枪比冲锋枪易携带),只好用机枪代替冲锋枪。

孔从洲借过一把四四式骑枪,老练的拉开枪栓、虚拟开了一枪,“好枪,好枪!”四四式骑枪是三八大盖的改进品种,除了枪身短了些,样式、性能与三八大盖没多大区别,适合驾马作战,西一欧去年在黄河南岸被鬼子骑兵追杀时缴获的就是四四式骑枪,当时只不过分不清三八大盖与马枪的区别而已。

西一欧客气的谦让,要把枪送给孔从洲,孔从洲哪会收他的枪,心道这小子趁火打劫的功夫真不浅,捞了不少好处,“西老弟,你此去上海,路途遥远,枪还是留着吧!不过要小心你的马被累死!”

西一欧从小骑马,当然知道马的能力,这儿离上海有2000多里,不敢想像马匹能安然无恙,“恐怕是要累死几匹!”

孔从洲笑道,“幸好你用的是东洋马,如果是咱们的本地马,全累瘫了也到不了上海。”

“此话怎讲?多指教指教!”

“你是不知道啊,日本人的马在世界上是一绝。”说到了孔从洲的强项,话匣子打开,老孔侃侃而谈。

从1904年日俄战争开始,日本处心积虑发动战争,但国家地小、资源少,缺乏牵引火炮、运输物资的机械动力,步兵行动也慢,随着占领地的扩张,为了加快部队的运动速度,组建了大量军马场,训练后供给各师团骑兵、侦察兵、辎重兵、炮兵,日军部队甲种师团和乙种师团分别又被称为挽马师团和驮马师团,像一个甲种师团就拥有5000多匹马,可见军队对马匹的依赖性有多大,几十年下来,日本不经意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军马使用国。军马场引进*马、英国长毛马、法国诺尔曼马、俄罗斯伏尔加马、蒙古马等与日本本土优良马种杂交,培养的战马在三四十代属世界一流,而日本军人以不怕死著称,使得庞大的日本骑兵纵横中国、遇不到敌手。西一欧缴获的骑兵马匹、马刀、马枪均是当时的上品,怪不得孔从洲直流哈喇子了。反观中国军队战马,则是少的可怜,日本军队掠夺马匹、成本低廉,国民政府内外交困、入不敷出,买马要花大钱、养一匹马相当于五个士兵的费用,再加上现代战争炮火、机枪、坦克、装甲车的出现,费尽心血训成的战马一次战役可能就会死个干净,导致骑兵失去了“主力”位置,所以除了青海、宁夏、蒙古等地外,中国成建制的骑兵很少。

孔从洲炮兵出身、博学多才,两人一个说一个拍,嘻嘻哈哈,下午5点到了洛阳城西郊史家屯,西一欧请孔从洲帮忙,到洛阳城内刻几个20师团的假章,他好制造文书去上海,他们以个人名义刻章肯定不给刻,那叫通敌。孔从洲哭笑不得,帮忙糊弄鬼子不算违反军纪,刻章需要时间,约定明天早上交货。

西一欧把猴子提供的20师团公章模子交给孔从洲,自己趁这个时间去父母坟上祭奠一下。

他们采办祭品绕城而走,尽拣小道,但是所到村庄,锣鼓齐鸣,“小心刀客!”“刀客来啦!”大叫不绝。

西一欧心中酸凉,多年以前河南土匪横行,现在还不如以前。金刚连连苦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百姓被土匪害苦了,饶是他们穿的都是灰土布衣、寻常百姓装束,光瞅瞅肩上的枪,谁敢说他们不是土匪?

向东北二十里,经过黑马寺,两匹孤单瘦小的黑马旁边,上百衣衫褴褛的百姓叫喊纷嚷,几个和尚正在施粥,河南大旱,老百姓苦难更重,作为全国重点产粮省,年年上交的赋税、皇粮居全国之冠,而百姓本身得不到重庆政府照顾。西一欧心酸的同时,上百百姓一哄而散,“快跑啊,刀客来啦!”

西一欧抓起两把大洋扔下,60匹马轰轰东去,百姓们一拥而上……

不多会儿,来到孙家屯,残砖断木上长满青苔,鸟鼠花香,村里不见一人,西一欧在自家的门前下马,见物思人,不禁落泪,申志强大骂,“狗日的土匪!”

金刚怒火中烧,“奶奶嘀,靠波浪王他十九代祖宗!”

白玉米微皱着眉,“俺是想不通,波浪王远在山西,咋会来到河南腹地打劫?吃饱了撑的!”

西一欧一听,咦了声,这个自己咋从没有想过?山西土匪到河南打劫,于理不合。看着日头快落,来到村外找寻父母土坟,村外的坟头在他走后又新了三十几个,定是村中幸存者或是外面的亲戚所置,很容易找到了坟头,让西一欧惊奇的是,父母坟头干干净净,地上还有野果,看来是有人照看。

西一欧心头狂喜,同村有人活着,与自己关系还不错,四处查看,果然发现有几个坟头同样干净,更加印证了看法,由于坟头都没有墓碑,用木头雕刻的字稀烂,看不出是谁家的坟,失望之际,包一牛摆好烟酒、西瓜,递上工兵锨,西一欧挖土添坟,脑袋一疼,一颗石子掉在地下,“靠,谁他娘的打老子?”

周福海纵身把西一欧扑倒,“保护大哥!”

哄,几十个人抽出刀枪,“谁?”“出来!”“不出来开枪啦!”包一牛惶恐,保护老大不利有罪,刚才明明查过了周围没人啊,“分头再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牛叉暴跳如雷,大哥祭坟挨了一弹弓,要是换了子弹,今天就得见血,“谁他娘的活腻了?”

弹弓的劲不大,离他们不远,这些流氓经验丰富,拿起刀枪乱捅。牛叉把哟希从马背上的竹筐里放出,半分钟不到,从一棵大树上拽下一个人,从身上搜出一把弹弓,不由分说,按住狠揍,西一欧挥挥手,“算了,算了,三年才回家一次,伤人不吉利,问问他为啥打老子?”

牛叉双手握刀,“小兔崽子,为啥打人?”

地上的人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光光的脑袋,瘦骨嶙峋,“操你大爷,老子打的就是你们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