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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孝增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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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第1页)

提议,为了大英帝国和女王陛下,干杯!”

胡英与大家一一碰杯,仰头喝干了。

楚儿喝的是柠檬汁,酸得她嘴咧了咧,又咽下去了。

麦金农请胡英发表一下谢酒辞。胡英脸色红了红,只好说:“我不是博士。我只是一个经营茶叶生意的商人。既然你们请我来,我一定会倾心传授。但中国的艺人有个规矩,家传的手艺是不外传的,甚至连女儿也不传。所以,我的技术,是我们胡家五代相传,才钻研出来的一套种茶制茶之法。临来之前,麦先生说是聘用我,还有那些茶农兄弟。做生意的人,是先小人后君子。今天我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给我们付酬?”

《菊花醉》第七章(10)

麦金农把话翻译了过去,总督正笑着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沃森特兄弟也愣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胡英还要讨价还价。按他们的理解,胡英是要技术转让费或专利费,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麦金农见大家都不说话,就问胡英:“胡,你准备要多少钱呢?”

胡英想了一下:“咱们签的是三年的合同,你们每一年付我五百两银子吧。跟我的几个小师父每人二百两。其他的师父只能比我的高,不能比我的低就可以。”

麦金农又对大家说了,大鼻子沃森特高兴了:“OK,密斯特胡,你真是一个大方的中国人。我完全答应你的条件。另外再聘请你为伍斯特兄弟公司的首席茶叶顾问。来,为了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矮胖子沃森特吩咐仆人:“快到饮茶室把茶具准备好,我们要喝胡为我们泡的红茶。”

清明节前夕,是茶农们一年忙碌的开始。

许多绿茶极品,多是在清明前后采青的。从清明到谷雨期间,是采青的好时节。茶叶名品中所谓“明前”“明后”“雨前”等称谓,即是指采青制茶的时间而言。

天空中总是有灰色的云在盘旋,不时就下起了牛毛细雨,似雾似雨又似风。看不见雨点,也不见水滴,但一时三刻,衣服就会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这时出门的人,手中总要备一件蓑衣或持一把油纸伞的。

江南的天气,说变就变,尤其是在春天。雨水多,且大多为细雨绵绵,像极了南方的女子,骨头是隐在细皮嫩肉之中的。温柔,绵软而不见刚烈之相,却在不知不觉中,把百炼钢化作了绕指柔。这一点,与北方的强骨硬肢、粗犷泼辣的女子相比,是另一种风格了。

在饮茶上,也同样可以看得出来。南方多饮细茶,无论是红茶是绿茶,抑或是乌龙茶,都以名品为贵,而且讲究饮茶的品位与韵致。北方主要是西北地区,人们多以饮紧压茶为嗜好。这种紧压茶,不但茶叶老粗,而且制作也粗。从采青到炒制方法与精品名茶是无法相比的。

但饮茶一道,与喜爱女子一样,是根据口味不同而定的,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有人就喜欢小巧玲珑,有人却偏爱壮实丰满。

南方人以米为主,性格细腻,加上文化氛围的影响,把饮茶发展为极精到极细致的行为。北方人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加上饮食习惯,粗饮豪放。尤其是牧区,吃了大块煮羊肉与奶制品,非粗茶不足以解渴消食。

吴孝增平时要日上三竿,才能起床。

雕花隔窗的外面,是一大丛郁郁青青的竹子。微风刮过,就有了竹叶间“窸窸窣窣”的声音。有几只喜鹊在院中的油桐树枝间逗闹,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躺在紫檀木带顶棚的大床上,正在吟诵诗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的吴孝增被喜鹊一鸹噪,烦了。扯开嗓子喊了一声:“细妹,细妹!”

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却不是细妹。女孩进来,满脸惊慌,问道:“老爷,你有啥子吩咐?”

吴孝增看了一眼,醒悟过来。细妹早已经被打发到花郁青那边去伺候了。这个女娃儿是细妹给找的。来了三个月,他硬是连名字也没记住。

与花郁青分床、分室而眠,是因为花郁青去年底生了一个儿子。花郁青在答应嫁他之时,就曾约法三章:第一,是将胡嘉宝养起来,随他们生活,一直到死为止;第二,是菊湘并不随嫁,而是留在古丈伺候母亲;第三,就是一旦生了孩儿,不论是男是女,都要与吴孝增分房而居。

吴孝增想了想,除去第三条有点难以接受之外,前两条都冇得问题。看门的表叔见他拿不定主意,斗胆进言:“你又不是个傻崽,这有啥子难的嘛。花姑娘没过门,就先想到了要娃儿。这就是说,她不反对与你困觉喽。分房睡才好哩,省得娃儿打搅。”

吴孝增恍然大悟,赞道:“人都说姜是老的辣,狗是老的滑,表叔硬是滑头得很。”就批了来书,完全同意。至于原来想把菊湘也顺手牵羊纳为小妾的念头,早丢到爪洼国里去了。

吴孝增思想了一会儿,见女娃儿还在那里站着,就说:“咦,你咋个还站着?莫非你是个傻瓜?你叫么子名字来?”

女孩儿抖颤着说:“回老爷。我叫,我叫香茗。是你叫我进来的。”

吴孝增“哦”了一声,吩咐道:“是我叫你来的?那你就把门外的喜鹊给我捉喽。一天到晚的鸹噪,叫丧哪?哎,你到底叫么子名字呦?”

香茗早已出门去找竹竿去捉喜鹊去了,没有听见他的后一句话。吴孝增下得床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自语道:“细妹个贼鬼头,不想伺候我,从哪儿找了个傻子来糊弄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