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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父的纠结(第1页)

沈母见庄进半天没有言语,拿着玉佩,转头问:“哪来的?”

庄进心虚地嘀咕道:“曹兄给的。”

沈母闻言皱眉,道:“不行,这玉佩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没千八百两银子买不到手,这可比你那块十两银子买的玉佩值钱多了。无功不受禄,你给人家送回去。”

庄进含糊地嗯哼了几声,沈母把衣服收起来,奇道:“你的那块玉佩呢?”

“我给曹兄了。”庄进穿好衣服,逃也似的往外走。

沈母心中转过几个念头,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追上庄进,问他:“你们是不是赌了?”

说罢,沈母伸手指着庄进,道:“你呀你,别听什么小赌怡情的鬼话,大赌都是从小赌上来的。你赶紧给人送回去!以后不许再赌,咱家谁也不能赌钱。”

炎夏的早晨尚且带着夜的凉意,树木散发出勃勃的生机,阳光落在沈母的脸上,眼尾的每一条皱纹都在提醒庄进,这是二十多年来与他风雨同舟的妻子。

他不应该对她欺骗,以及隐瞒。

“什么!”沈母尖利的声音吓走枝头的鸟儿。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俄而布上了电闪雷鸣般的的怒气。

庄进看见他那素日温柔的妻子,咬牙扬起拳头追着他打。

沈母一边打一边骂:“庄进你个混蛋,喝两口黄汤,就得意忘形!你看看你给宗儿定了什么人家?”

“啊!我们之前不好说好托老大找书香门第家的姑娘吗?你个混蛋,喝两口猫尿全都忘了。”

……

庄进一边躲,一边叫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最后还是潘妈在外面拍门喊吃饭,沈母这在停手,她狠狠地剜了一眼庄进,气喘吁吁地想要将手中的玉佩扔掉,但是怕弄坏了又赔不起,气得塞到庄进的手中。

“你要是退不掉,就不要进家里的门!”沈母只和他说了这句,便再不肯与他多说半句话。

但是退,岂是那么容易退掉的?

庄进懊恼为难不已,别家也就罢了,但是曹家不太行啊。

别看现在庄家蒸蒸日上,县令都是他的座上宾,然而也别前推八九年,就是前年,曹家也比庄家强。

做人要凭良心,曹员外从南边回来后,上万两的银子如同流水般散了出去,建庙修桥、铺路挖渠、建立义田、组建宾兴……

庙被庄进设为私塾、桥路庄进走着、水渠庄进用着、庄家也曾被义田救济过,而宾兴更不用说了,这是庄绍光不用考虑钱财埋头读书的重要原因。

不知不觉,庄家受了不少曹家的恩惠,如今却因为庄家起来了,就不顾旧恩,违背信义,毁了婚约,这着实让庄进为难啊。

再者,当场还有村长,若无信无义,只怕毁了婚约,庄进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

但是庄绍光中进士,成为有储相之称的庶吉士,如今庄绍宗年少中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

故而,无论是庄进还是沈母,一开始都没打算在本县为庄绍宗找人家,而是托老大在京师找。

这可如何是好啊!庄进左右为难,一筹莫展。

他勉强集中精神,与学生们讲完课,回到家中。此时还未过六月,但庄进却感到如冰窖一般冷。

沈母依然沉着脸不和说他一句话,收拾碗筷弄得震天响,生怕庄进不知道她的不满似的。

庄进的心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心中哀叹着家有悍妻啊。

下午,庄绍耀如往常一样从镇上回来,一打照面,就敏锐发觉母亲心情不好,思来想去仍不知缘由。

晚饭时,庄进才悠悠回来,沈母的脸色更难看了。庄绍耀低着头喝粥,余光瞥瞥这个,瞧瞧那个,心中猜度,莫非老爹要纳妾?

他的同窗毛大器家正闹全武行呢,据说是毛大器的爹要纳妾,毛大器娘拿着扫帚,两人对打,毛大器被飞来的鞋子砸青了额头。

想罢,庄绍耀偷偷瞪了眼老爹,这老头该不会为老不尊吧。

“看什么看?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眼珠子滚来滚去,瞧着就是个贼。”沈母突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