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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与其他地中海民族通婚。他们很可能以狩猎、采集和捕鱼为生。6000到7000年前__的新石器时代,来自累范特1(Levant)的移民带来了农业技术,累范特的农业至少在那之前3000年就已经萌芽了。

弗兰卡拉奇说:“我们的Y染色体数据显示撒丁岛人和累范特人之间的交流更多的是文化上的而不是基因上的。”因此,与其它地区的欧洲人相比,撒丁岛的居民具有独特的基因。他们遗传上的独特特征存在不利的一面,比如更多的1型糖尿病和多发性硬化症。但有些是有利的,比如他们对疟疾的抵抗力和更高的长寿比例,男性则更明显。

我们喝完啤酒后,我想休息一下。采访弗兰卡拉奇有点像观看语言上的火山喷发:我一点也不需要引他的话。他邀请我去他和他可爱的希腊妻子克里斯蒂娜的顶层小公寓做客。在他们的厨房窗外,遍布红色粘土的起伏不平的高原一直延伸到海边。弗兰卡拉奇将唱片放进他的唱机里,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撒丁岛高地的游牧民歌,歌声由管乐器劳内德斯(launeddas)伴奏,悠远而伤感。音乐家在演奏这种乐器的时候要从鼻子吸气用嘴呼气以保持气流的恒定。弗兰卡拉奇打开一瓶撒丁岛坎农那奥(Cannonau)红酒,继续他生动的讲述。

在青铜时代中期, 一种叫做努拉夫科文化( N u r a g h i ccivilization)(某种意义上说,这是撒丁岛蓝色地带文化的根源)的部落文化开始在撒丁岛上出现,他继续说。努拉夫科人是因为遍布岛屿的石塔2而得名的。

到了基督时代,其它的文明发现了撒丁岛的富庶和魅力,像大多数其它岛屿的早期历史一样,撒丁岛不断被外来者入侵、征服和剥削。腓尼基人和罗马人因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先后占领了撒丁岛南部海岸和低地,曾经遍布全岛的土著撒丁岛人逃到中部山区。野蛮的入侵者大多数情况是游牧民族,他们对放牧和饲养牲畜更感兴趣。

从词语的来源和含义上讲, 巴尔巴地亚( Ba r b a g i a)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B a r b a r i a”,意思是野蛮人之地(l a n d o f t h eBarbarians)。拉丁人把外国人称之为蛮人(barbarus),来源于希腊语“barbaros”,据推测是模仿希腊语发音的结果。他们对农业劳动中的辛勤劳作不感兴趣,尽管他们可能已经从罗马人那里学到了初级农业技术。“远古时期的撒丁岛人就掌握了农业技术,但没有传承下去,”弗兰卡拉奇说,“他们变得更像渔猎采集者,后来成为牧羊人。”

这也许能够解释

为什么撒丁岛人对外来客极其警惕以及轻蔑。新来的人通常意味着征服、剥削和重税。所以,他们的精力转向内部,发展了对家庭和群体强烈的贡献精神,并且因强悍而闻名。有个巴尔巴地亚谚语是这样形容外来者的:Furat chie benit dae su mare(他从海上过来偷

蓝色地带 撒丁岛的蓝色地带(4)

窃)。

几个世纪过去了,与世隔绝的撒丁岛人生活在他们独特的环境中。许多村庄还保留着罗马时代之前的名字。“在这个地区,”弗兰卡拉奇说,“撒丁岛的村名,例如llolai; Illorai; Irgoli; Ittiri;Orune,对于来自欧洲大陆的像我一样的意大利人来说听起来很像外语。”阿尔盖罗(Alghero)以北的地区叫努拉(Nurra);有些语言学家认为这个词源于nur,在努拉夫科语里的意思是“石堆”。这也指努拉格(nuraghi)——一种遍布撒丁岛的青铜时代的塔。

撒丁岛人实际上并没有保留他们古老的努拉夫科语。因为长期受罗马人统治,他们在逃到山区之前就开始使用拉丁语,并完整无缺地保留了很多个世纪。在撒丁岛蓝色地带的方言里,如房子这个词仍然是拉丁词domus。他们的发音也更接近拉丁语。英语单词天空(sky)的意大利语是“cielo”,而撒丁岛语是“kelu”,保留了原始拉丁语“caelum”(ka…AY…lum)里K的重音。句子结构也是一样。现代意大利语说“io bevo vino”(我喝酒)但是撒丁岛人和古代罗马人一样说“io vino bevo”(我酒喝)。

这些与长寿有什么关系呢?“这表明从基督时代起,撒丁岛蓝色地带的生活方式没有改变,”弗兰卡拉奇说,“物种在舒适、封闭、易于繁殖的环境下不会进化。相反,物种在艰苦环境下,与来自不同背景的个体和环境互相影响,将迅速进化,这就是进化法则”。同理,撒丁岛蓝色地带这样的地方不会给人什么压力。那里的人们保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基因,还有封闭的经济和传统的社会价值观。比如尊重年长的人,因为他们更有经验;家族的重要性;

以及不成文的法律——这被证明是几个世纪以来抵抗外国统治者的有利工具。”

换句话说,撒丁岛人的自我封闭创造了一个基因孵育箱,放大了某些特性,降低了另一些。有些初步的基因研究表明,比如,蓝色地带的百岁老人的红细胞数量更多,却比正常红细胞小,既有对疟疾的抵抗力又降低了血栓的危险性。但是基因和文化两方面是相互影响的,弗兰卡拉奇放下他的酒杯,双手合十,说到:“当你把这二者放在一起考虑,你会得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结论。”

弗兰卡拉奇和我一直谈到午夜过后,之后还用电子邮件继续我们的谈话。我了解到,1950年之前,撒丁岛看起来更像一潭死水而不是百岁老人的世外桃源。糟糕的卫生状况、恶劣的水质以及缺水导致了传染病的流行。痢疾、瘟疫、肺结核、疟疾和腹泻夺走了许多幼小的撒丁岛人的生命。英国旅人威廉姆·亨利·史密斯3(William Henry Smyth)1828年在他的著作《撒丁岛现状概要》中写到,“有着如此不便的住所和糟糕的卫生习惯,土著们通常还能

保持健康真令人惊奇。”

是基因吗?

1 9 2 1 年, 为了找寻简单质朴的生活方式, D 。 H 。 劳伦斯()穿越了整个撒丁岛。他发现巴尔巴地亚很符合他的想象。“许多个世纪以来,人们完成了不可思议的工程,将山坡改造成梯田,他挖出石块,他在稀疏的森林间养羊,他砍柴并且烧木炭,他是居住在荒僻住所的半开化人。这是多么吸引人……生活是如此原始,如此异教式的,如此奇怪的异教徒和半野蛮人。”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蓝色地带 撒丁岛的蓝色地带(5)

20世纪40年代后期,撒丁岛迎来了繁荣。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努力消除了疟疾,意大利战后的经济繁荣带来了工作机会,修建了通往巴尔巴地亚的道路。疫苗接种、抗生素和现代化的医疗服务随之而来。此时,撒丁岛蓝色地带的基因和生活方式的结合才在人群中发挥出它们应有的魔力。

我们离开萨萨里之前,我和摄影师大卫·麦克莱恩得到了一些更有用的信息。当地政治家卢卡·德亚纳博士(Luca Deiana)领导了阿克亚(Akea)研究,这是第一个针对撒丁岛百岁老人的研究(Akea是一个撒丁岛敬语,大意是“祝你活到100岁”),给我们指出了G6PD基因。这个基因的缺损和蚕豆病有关,一种由吃蚕豆引发的疾病。我们还知道G6PD基因可以保护某些撒丁岛人避免感染疟疾,遗传学家安东尼奥·曹(Antonio Cao)说,他自己就是典型的健康的78岁老人。饮食很可能起了重要作用,他接着说,“巴尔巴地亚不像其他地中海居民,他们不食用地中海饮食。”

詹尼·佩斯博士是第一个将蓝色地带的数据交给人口统计学家的科学家,他告诉我们环境和生活习惯因素对于解释撒丁岛人的长寿可能更加重要。“想一下,比如,炎症的基因。我们希望能在撒丁岛人的DNA里找到值得关注的信息。我研究了数十种和炎症有关的基因变异,但是没有发现任何能与撒丁岛人的长寿有关的证据。与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相关的基因也是一样。我估计环境特征、生活方式和食物对健康生活更重要。”

带着这些观点和一个塞满了学术论文的背包,我和大卫、詹路卡、玛莉萨离开海边前往撒丁岛的蓝色地带。我们开车前往这个岛的中央高地,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道路蜿蜒向上,地貌渐渐变成坚固的岩层,不见任何人类生存的迹象。实际上,撒丁岛是由巨大的岩层构成的山地,詹诺珍图(Gennargentu)山脉向上隆起,一直延伸到东部。点缀于山间的阔叶林中,生长着黑刺李、紫杉、橡树和白蜡树。除了这些阔叶林以及零星的葡萄园,能看到的就只有崎岖不平的牧场了。

我回忆起曾看到或听到的关于巴尔巴地亚的传闻。一本旅行指南的作者这样写到“在内陆荒凉的村庄闲逛时要三思而行,特别是努奥罗(Nuoro)省”。

我们的朋友弗朗格·迪亚兹(Franco Diaz)来自撒丁岛最大的城市卡利亚里(Cagliari)。他证实了我们原先对巴尔巴地亚的印象,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人们靠在崎岖的山地上养绵羊和山羊勉强维持生计。那里的居民有绑架、盗窃和至死难改的痞子习性的坏名声,他说,“仇杀可以延续几代。儿子可能因为他父亲几十年前做的事情而在今天被杀”。弗朗格的女儿也表示赞同。“如果一个小伙子看到你盯着他的女人看,你可能会挨揍,”她警告说,“还有要记住,在巴尔巴地亚,每个人口袋里都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