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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斩杀一(第1页)

银铠士兵们不慌不忙地从吐蕃兵营的两侧压过来,沿途的栅栏和鹿角在他们面前宛若无物。任凭吐蕃军队怎么向前冲,他们的弯刀在敌人的重铠面前如同铁片,身上的皮甲如纸一样轻薄。

不一会,白虎旗下已是尸横遍野,虎贲骑的将士们在尸体上大踏步地走向围在中间的吐蕃军队。

忽然,一阵鼓声惊醒了狼狈逃窜的吐蕃军队,也吸引了最后一侧观战的陈仲澜的注意。

“等等,让玄甲营和虎贲营先停下。”他有些惊奇的望着原先一盘散沙般的吐蕃军队,竟然摆出了类似方圆阵的阵型,他们个个手持矛戟之属的兵器,一致冲着二营的方向,像是一只刺猬。而中间一位像是将领摸样的人,手持一柄八尺长刀,率领着一众虎背熊腰的兵士,身穿环锁甲,拥着一杆绣着苍狼的旗帜守在中间。

随着唐军的号声吹起,三面的军队停了下来,而吐蕃军队也并没有进攻的意图,反而慢慢的冲没有唐军的方向——也就是陈仲澜所在的方向退来,兵士行动整齐,与之前四处乱窜的兵士判若两人。

“该死!被这帮孙子骗了”陈仲澜暗骂道,他突然发现列阵的吐蕃士兵不仅甲胄和兵刃更加精良,而且在面对气势汹汹的唐军时,面色沉着,手中端着长枪稳稳当当地指向唐军将士们的头部,戟则指向马蹄。而这两处,是铠甲最为薄弱之处,一看就是从死人堆中不知道爬出过几次的老兵。

副将也反应过来,早在出发前他们对吐蕃军队的信息就有一条,那就是吐蕃的军队中有两种兵士,分别为‘桂’和‘庸’,其中桂才是作战的主力,而庸只是沿途的杂役甚至奴隶。之前在玄甲营和虎贲营围剿下惊慌失措的是吐蕃故意放跑的‘庸’,而久征沙场的‘桂’乘着‘庸’拖延的时间前去中军披挂整齐后方来迎战。而玄甲营和虎贲营显然没发现,在那杀的不亦乐乎结果却错过了一击毙命的好时机。

其实‘庸’被屠杀殆尽对于吐蕃军队也有些益处,阵型更加牢固,不怕自己人怯战而后减损士气,再加上消耗敌军一些体力,也算是略胜一筹。

“将军,要不召集羿神营回来?这正面围攻,怕是少不了伤亡……”

陈仲澜看着在军营中僵持不下的两拨人马,沉默不语。

之后,两匹快马隐没在黑暗中,绕向对峙中的虎贲营。

……

见唐军停止了行动,旺隆噶轻蔑一笑,看来这唐军人数不多,要不然以他们的傲气早就强突上来了,哪管那么多?不过要不是忌惮黑暗中还有多少唐军,自己早就硬来了,但听那号角声在唯一没敌军的方向,还是小心为上。

又一声号角传来,白虎旗下的银铠骑兵缓缓向乌铠骑兵靠拢,原先对峙的地方却留下一大摊液体,既是夜晚,旁边燃烧的帐篷又忽明忽暗的,再加上旺隆噶在中军离那较远,自然看不清楚。

旺隆噶皱了皱眉,那是……马尿?这支唐军连自己的战马都管不好么?

银铠骑兵完全缩到了乌铠骑兵的背后,在旺隆噶看来,这是唐军准备撤离的信号。

四周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旁边木料噼啪燃烧的声音。

突然,号角声传来的方向响起马蹄声,仿佛隆隆的战鼓,迅速向旺隆噶袭来。

旺隆噶大惊,只见一支打着青龙旗的骑兵冲向了他们,他们不同的是身上的铠甲是一片片细小的鳞甲组成的,关节活动更加灵活,更显眼的是唐军手中提着的约莫一丈,样式极为惊人的长刀冲他们而来,刀身几乎占了刀总长的一半,两面开刃寒光刺眼,头部如枪尖般锥利,刀脊宽厚,不易砍崩的同时丝毫不影响它破甲的功效

哪怕是敌国的军队,吐蕃国内也是对这兵器颇有了解——陌刀,战场之王,完全为杀人而打造的兵器。曾经有俘获的陌刀,哪怕是交由吐蕃国内最负盛名的铁匠,也仿造不出,但他们毫不掩饰对这柄凶器的佩服。吐蕃国内曾有记载,凡是此刀出现的战场,必然血流成河,惨烈非凡。以至于有人说,每一柄陌刀都必须在刀镡处刻有符咒,以镇压斩于刀下的怨魂。

旺隆噶曾听数次前辈说过唐军将领在战场上英姿,不管多少次都少不了句话:轮转如风,所到处人马俱碎!

但更让旺隆噶疑惑的,是手持陌刀的唐军每人都拿着根火把,冲着自己队伍两边包围,火把明显下满了油脂,哪怕他们跑动得再快,火把依然明亮。

他们逐渐移动到先前银铠骑兵所在之处,而这时乌铠骑兵突然冲方阵丢了十几个牛皮囊,方阵中的士兵抬手射中了几个,但还是有部分到了中军部位,紧接着“啪”被唐军射破。

“呸,这什么味啊。”有几名兵士被液体糊了脸,脸都皱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那队鳞甲骑兵突然一扬手,铺天盖地的火把从天而降,砸向旺隆噶。

“快!拦住这些火把!”旺隆噶瞳孔一缩,魂不附体的大叫。

他闻到了,这些液体,是火油。

听到这话,兵士们连忙想办法拦截,但长枪极为笨重,根本无法打落火把。

火把沾上火油的一瞬间,火焰瞬间窜得有一人高,被淋到的兵士转眼间就浑身冒起了火焰,痛苦的倒在地上扭动,想把火焰蹭灭。

但地上已经布满了火油,火焰立刻从一个个兵士的身上蔓延开来,窜上旁边兵士腿。一时间人人自危,拼命把带有火焰的同伴推向远处,但他们手上也立刻被火覆盖了。“当啷,当啷……”本来直冲唐军的长枪一个接一个掉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烧焦的气味,吐蕃军队痛苦的嚎叫着,被火焰灼烧的痛感无法忍受,阵型中无数的火人在痛苦的扭动。

外围的吐蕃士兵像远离同伴,但外围很快又升起一堵火墙。原来无论是虎贲营向玄甲营靠拢,还是陌刀营的包抄,都在地上撒满了火油,而这恰好围成了一个圈。陈仲澜带领将士们后退到较为安全的距离,也围成一圈,静静的看着吐蕃兵士在火浪中挣扎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