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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十二傩面(第1页)

苦涩,恶心,疼痛……无不在刺激着李觉年麻木的大脑。

终于,李觉年开始有了模糊的意识,而脑袋中的晕厥冲上了顶峰。

“呕……呕,”李觉年下意识的扑到床边呕吐。

“?”等将秽物和血沫吐了个干净,李觉年才恍然回忆起昨晚的遭遇。

一时间,他一骨碌的爬起来,四处打量——这地方好像来过……村长家?

李觉年并没因此放松下来,他将自己的衣裳掀开,查看自己有没有少了什么零部件。

然而并没有,只是外衫换了件新的,这一切仿佛都那么的真实,仿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但梦境是那么的疯狂,一群黑衣人莫名其妙的绑架自己,还说什么勾结逆党?但最诡异的,是他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如墨的黑夜被朵朵红莲划开,一张不怒自威的脸出现在了面前,身后还跟从着喜怒难辨的判官和数位青面獠牙的夜叉。一旁的黑衣人显得极为忌惮,斗篷下的武器悉数拿在手上,身躯紧绷。剩下的,就是一只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意识渐渐散去。

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

“吱呀,”小屋的门被推开,屋内洒满了灿烂的阳光,梁猎头手上捧着碗,看见李觉年醒了,先是愣住,接着欣喜地将碗搁到桌上,将李觉年床边的呕吐物小心翼翼地清理出屋,随后坐在床边,“你醒了!可急坏我们了!”

李觉年瞧着梁猎头高兴的神情,嘴张了张,除了些怪叫,什么话都说不出。

“别担心,别担心!”梁猎头看着李觉年惊恐的表情,耐心的解释,“你中了秘药,喉咙被麻痹住了,过一会等药劲过去就好了。”

说着,他从一旁的水罐里倒出些水,递给李觉年,“不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喝点水吧。”

李觉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也不客气,接过水一饮而尽。

“昨晚你的确被挟持了,”梁猎头斜着眼回忆,“是一伙黑衣人。”

“而你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是一位高人救了你,他是江南西道十二傩面的的一位——腾根。等我们到达时,他们早已远去,只留下昏厥的你和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当时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就先把你放在了村长家。”

李觉年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用颇为沙哑的声音说到,“那救我的十二傩面和腾根,是什么来头?”

“腾根就是十二傩面中的一位,”梁猎头笑到,“傩神是江南西道极为久远的信仰,而傩神又分为十二傩兽,分别为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现在则分别代表来自江南西道的十二位高手,救你的腾根只是排名倒数的一位而已。”

李觉年诺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遇见腾根只能算自己运气好,江湖高手,多少有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气,倒是那些黑衣人莫名其妙,“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那群黑衣人盯上?”

梁猎头耸了耸肩,“那得问你自己,搞不好你身上有什么密宝之类的?”

也不待李觉年再说什么,梁猎头将桌子上的那碗粥摆在他的面前,“好好休养吧,老人说这几天你得吃得清淡些。”说罢,推门而出。

自己身上有什么?伯父给的银针?但这也不算珍贵,而且也算不上勾结逆党啊?

有什么呢……

地图!

李觉年猛地惊醒,唯一不知来路的只有之前惠泽给的地图了!它的细节和材质确实与众不同,他自己也疑惑一个和尚哪来的这么珍贵的地图,莫非,那群黑衣人的目标就是它?

想到这,李觉年匆忙地喝完白粥,跃下床铺。他需要一个答案!

……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宏伟佛堂中,朗朗诵经声——大唐,慈恩寺。

一位面目慈善的中年和尚正专心打坐,似乎完全没有注意一只脚上拴着书卷的信鸽落在身旁。

琉璃瓦,镀金佛,红木柱,飞檐脚,将近十米高的佛祖手捻印诀,眼角低垂,仿佛在怜悯红尘中的芸芸众生。有人说佛的眼,是有含义的,站起来的人只能看见闭眼的佛,无法获得佛的垂怜,唯有在佛前虔诚地跪下,才能使佛睁开双眼,以见世人之苦。

可诸佛皆是在天界俯瞰人间,所见之人哪有跪着和站着之分呢?哪有人与万物之分呢?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已。

镀金的佛,只是在代表统治者的意思罢了,他们只希望人们跪着,而不是站着,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来信了么。”和尚笑眯眯地抚摸着信鸽的小脑袋,他解开信鸽脚上的信,将其放飞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正在诵经的僧侣们,走进一间角屋。

“真不知道我那地图给这个小家伙,是害了他还是帮了他啊。”惠泽看完信,摇头叹息,顺便将信纸放在一旁燃烧的蜡烛上,瞬间,就只剩下了一摊灰烬。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记得我啊。”惠泽眼中闪过一抹与僧人身份不符的凌厉——这是将军的眼神,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过的人才能拥有的杀气,“看来甲作说得对,只有不死不休了。”

说罢,他将角室中唯一一张桌子挪开,拂去地板上的灰尘,一道暗痕出现在眼前。

惠泽深吸口气,气沉丹田,用力一拉,黑漆漆的地下室终于出现。

他四处望了望,这是僧人早课期间,按理说应该没人会来,过去的二十几年也确实是如此,但曾经的血战练就的的谨慎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地下室并不潮湿,四周都用昂贵的丝绸和纱布包好,四角还放满了祛湿用的香料,若有若无的香气四溢。

而正中则放着一个大箱,箱子朴实无华,但惠泽看向它的眼神却柔和似水,“老朋友,你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到头了!”他掀开箱盖,里面赫然放着一柄镶嵌玉石的宝剑,一套重铠和马鞍,它们上边都有一个特殊的标志——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