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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有墓碑说的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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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第1页)

仔细一看,只见纸上写着密密麻麻地几行字:

麻沸散,罂粟三钱,茉莉花根一钱,当归一两,菖蒲三分。这种药只有在张名堂买的到,一般是口服为主,从未有过闻之即中的先例。将这种药发挥到极致的,我目前只想的到,医药世家徐家。

刘衍看到最后几个字,脸色颓变,将手中的纸条拧成一团,丢出了马车,半容出身徐家,虽名孙,但自小便长在徐家,更是徐熙的亲传弟子,与徐家的关系显而易见。

如果徐家已经参与了某个皇子的夺位之争,那半容……是不是就是他们徐家派出来的一枚棋子?

琅琊王氏、鲁国公主、医神弟子,难道他身边的人就不能以一丝真诚坦然相待吗?为什么个个都要和他作对?他刘衍这些年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几时做过一件坏事?竟兴师动众这么多人,处心积虑地来接近他,谋害他,将他置之死地。

“去太医院!”刘衍隔着厚重的车帘,扬声道。

马车急急转弯,未多时,一阵尖锐的马嘶声后,又急急停了下来,刘衍十分诧异地掀起车帘一角看去,只见马背上的少年趾高气昂道:“叫你们家主子给我让道。”

“你小子,知道马车里坐的人是谁吗?要我们给你让道,你这不是说笑呢吗?”马夫鄙夷回道,手中的缰绳一甩,马车继续行驶了起来。

那少年咬了咬牙,手中长长的马鞭一挥,竟往车夫身上招来,车夫惊呼一声,吓得直闭眼,那少年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可他只笑了一半就顿住了,目光怔忡地落在一只从车帘后伸出来的手,手背青筋暴起,同时也将他的马鞭牢牢抓紧,任他怎么用力,都拉不回去。

那少年十分生气,大怒道:“我可是前车骑将军现兵部尚书卫术铭之子,你敢扯我的马鞭?信不信我回去就告诉父亲来治你的罪,定要治你一个抄家之罪。”

话音刚落,车夫已经被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骇得浑身乱颤,抄家之罪?难不成还抄……抄当今圣上吗?

正要开口告诉他,车内的是当今太子殿下,车帘后突然传来一阵肆意的笑声,“哈哈,抄家?你义父不过是一个兵部尚书,还轮不到给别人定罪,你这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这样泼辣,当心将来嫁不出去,害得你义父愁白了头发。”

她见自己的女儿身被当场揭穿,觉得十分丢脸,尽管当时除了车夫和刘衍并无她人,但她仍觉得丢尽了脸面,红着一张脸将马鞭愤愤一丢,飞快地掉转过马,“蹬蹬”跑远了。

刘衍将马鞭拿在手中仔细观察,墨色的长鞭与寻常马鞭有所不同,鞭头是稀有的木头制成,上面的刻痕混乱,似乎是要遮掩什么。指腹用力按在凹下去的图案里,翻转过指腹一看,依稀可辨,是一朵梅花。

马车只行了一会又急停了下来,刘衍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不少人,想到还在牢狱中的楚沉夏,不由得烦躁起来,正想掀了车帘冲出去。

卫术铭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了过来,“敢问车内是何人?听小女说,她的马鞭在你那里?小女年幼无知,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这马鞭是我亲手做给小女的,还望你归还。”

刘衍觉得十分奇怪,一小小马鞭竟值得他尚书大人亲自来讨要?仔细地将马鞭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也看不出什么来,这才掀帘下车。

还未抬眼便听见面前几人“唰唰”下马,齐声道:“下官卫术铭,徐之才参见太子殿下。”

刘衍听到徐之才三个字忍不住抬眸看去,自己要找的不就是他吗?徐之才,徐熙之孙,此人医术精湛,并怀有仁爱之心,同时又力争上游,年纪轻轻不过十九岁便做了那正五品右院判之位。

只因旭王一出生就带了病,皇帝特命徐之才倾心治疗旭王,而卫术铭又负责教导旭王武艺,时间一长,两人自然走到一起。

刘衍将马鞭拿到面前,仔细地看了两眼,见卫术铭有些紧张,便笑着递还给他,又转而看向徐之才,问道:“徐大夫,我近来身体有些不适,还想请你到马车上为我诊脉。”

徐之才第一反应并不是思考,竟然是看向了卫术铭,卫术铭显然注意到了刘衍紧盯的目光,自然是假意忽视徐之才的视线。

徐之才微微一愣,只好回道:“好,殿下请。”

刘衍转身返回马车时,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而对卫术铭道:“卫大人就不必等徐大夫了,诊完脉,我自然会差人送徐大夫回去。”

“是。”卫术铭低头行礼。

徐之才在刘衍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这才伸出手去搭刘衍的脉,一面又从容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

按在他命脉上的手指微微一怔,徐之才诧异道:“可我见殿下脉象和缓有力,不仅没有病反倒是身体好的体现啊。”

刘衍将手忽然一撤,徒留下徐之才僵硬的手指,冷冷道:“我得的是心病,徐大夫又怎么看得出来?我看,倒不如给我开服麻沸散,好好地睡一觉,这药,徐大夫可随身带着?也省得我去太医院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