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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单单给她一人,桂枝不敢受,但还有锦秀一份,她就不好推,喜滋滋的接了过去。
雪晴不好叫王府的人久等,见交待的差不多了,桂枝也一一记下了,又想了想,没什么漏下的,便辞了桂枝,扶着子容上了马车,又将婉娘拉了上去。
婉娘听说慕家是皇亲贵族,说什么也不肯去。
子容只得要车夫先将婉娘送了回去,才转回王府。
上次去郑家,雪晴已经觉得十分拘束,这时进了王府,更是不同一般人家,处处金瓦琉璃,十分气派,所过之处,均有丫头家丁问安,更不同于普通大户人家。
再加上子容的这层关系,雪晴更是忐忑不安。
再进二门,就有人来禀,“太医已经候在了公子的院子里。”
子容点头应了,“我们这就过去。”
雪晴没受过大家的教育,见了这架势,屏息静气,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说错话,行错了路,给子容丢脸,自己也难堪。
子容反倒坦然,握了她的手,牵着她一路前行。
雪晴奇怪他为何对这座斗大的宅子道路,如此熟悉,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你怎么认得路?”
子容低头在她耳边道:“你相公没出事之前,就住在这儿。”
雪晴心底更是一抽,想着他认得那些贵族人家才有的东西,就该想到他身世不凡,但这些年硬是没往这方面想,前几天,他虽然向她招了身份的事,但她仍觉得幻然如梦,到了这王府,才如梦初醒。
心里堵上了口气,“你瞒得我好惨。”
子容见她沉了脸,捏了捏她的手,“以前没想过会回来,这些事又何必在你面前说起,说了,你反倒不安心。”
雪晴叹了口气,看看左右,没有人能听见他们二人说话,才小声问,“你当年那罪名 … …”
子容轻嘘了一口气,“我二皇叔病入膏荒,时清醒,时迷糊,儿子又是不争气的,二皇叔的那些幕僚怎么推也上不去。皇姑和皇上弄我回来之前,就做了些手脚,叫人到处散布说我当年是被冤枉的,当年同我一起前往敌城的有二皇叔的二子,他们对我那哥哥半哄半吓,招出说是当年他怕回京受罚砍头,又想着我反正是死了,才拿了我来当垫背,说出那些话。于是皇上下旨重审,再说那事,皇上当年就是亲眼所见,痛哭当年吓得迷糊,才听信谗言。于是乎,给我洗了冤。二皇叔病着,清醒的时候也知道些这事,但他的病一日未好,他便力不从心的来处理这事,如果这时与皇上和皇姑硬拼,只能两败俱伤,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吩咐他的人盯着我,等他病好,再做打算。所以暂时来说,我虽然名分没能恢复,但谋反之罪是去了,算不上是个罪人了。”
雪晴听完,愣愣出神,皇家的事,她看不懂,但知道步步为刀,他现在踩进这淌浑水,未必是好事。
抬头看着前头的红木雕花大门,青石墙瓦,半晌才出得声,
“如今我该如何是好?”大户人家不都讲什么门当户对么,而她不过是平民出身,再说大户人家,能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子容望了望前面门口,这次回来,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他离开家已有不短的日子,而他过去所住的院子,父亲却一直给他留空着。
“在太和镇怎么办,在这儿还是怎么办?”
“如果你那个爹给你另娶妻子,怎么办?”雪晴手上汗津津的,他一旦认了祖,归了宗,就是这慕家的长子嫡孙,就算他不会娶金玉兰,但王府的人也不会让他单着,不知他成亲前说的话,算不算数,又或者他做不做得主
子容哪能不知道她那点小心眼,“这孩子都有了,长子为大,哪能再给我娶什么正妻。”
“纳妾呢?”她可容不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如果那样,她宁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
子容大拇指轻抚着她的手背,“家有虎妻,纳个妾回来,还不天天被你骂,咱不找这罪受。”
雪晴 噗,的笑出声,“就怕你躲着我,我想骂也寻不到人骂。”
子容斜睨着她,见她脸上虽然笑着,眼里却尽是紧张,笑道:“你相公在你心里,就这么没信用?”
雪晴被他看穿心思,脸上烫了烫,心里还是紧巴巴的难受,“人家都说生在豪门,身不由已。”
子容笑了,“你相公我可是生在豪门,长在民间,没受这么多的豪门教育。”
雪晴心里松了些,仍不放心,“万一忠孝难两全呢?”
子容停了下来,将她身子扳正,凝视着她的眼,“雪晴,我爹是皇家的人,但他不是你想的,如果他没点远见,就不会拦着我皇姑寻我回来,他宁肯我呆在民间,就是不想我做我不乐意的事。
他没指望我能象皇家子孙那样任人摆布。
朝中事,你不懂,这样说吧,咱爹和我那皇姑,就是义宁公主,不和,这是天下尽知的事。
皇姑为了这事,经常跟我爹斗,我爹当年因为我的事再不理朝中事务,而皇姑却是辅助着皇上,拿着大权的人,而我爹就是拧着股劲,不屈服。
他是这么个性子,又怎么能强迫得了我?
咱的事,咱爹娘对我的好,我全给爹说过,爹对咱爹娘是一口一个好,你不用多想。我光这么说,你心里也是虚的。一会儿看过太医,洗个澡,休息休息,过去陪爹吃个饭,你自个感觉,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进了子容的住处,子容直接将雪晴领进主屋。
安排来服侍雪晴的嬷嬷低声向子容道:“我们给少夫人收拾了房间,就在少爷屋子西厢房。”
雪晴还没有所表示,子容眼一斜,冷眼看着她,“另外收拾屋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