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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跑腿,间不中的在染,有两个来月,染过些花边布头什么的。”二狗捏了着把汗,“管事的,您行行好,我染的时候是不长,但我有力气,绝不偷懒,只要能让我留下。”
084 可疑之人
一直没出声的子容突然道:“洪子,一会儿这儿的事办完了,你领着他去染槽,染两缸东西瞧瞧,一缸随他染,另一缸就拿咱剩下的布头,染咱才出去的那批布随便一个布色。”
二狗转过身看着子容,滴溜着眼,不知称呼。
沈洪忙道:“这是咱掌柜的和咱夫人。”
二狗也忙哈了腰,“谢谢掌柜的,谢谢夫人。”
子容见他机灵,点了点头,扶了雪晴的肩膀,往一边走,“金家绣坊和衣坊的事一打岔,计划又要变了,你还回秀色坊吗?”
“想回去看看,顺道看看绝色坊,”雪晴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觉得背后有股寒意,回头见二狗正把视线错开,不知怎么的,对这人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但这安置人员,也不能按自己的感觉去左右人家办事,只能权当没事。
子容见她神色有异,也回头望了望,什么也没看见,转回头,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雪晴又望了望二狗,“没什么,他真的在金家染过东西吗?”
子容看着她笑了笑,“你现在也变得多心眼了。”
雪晴睨了他一眼,“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
子容又笑,“在外面,多个心眼是好的,他染过东西,但没有他说的那么长时间,另外就是不知是不是在金家,不过金家染东西就那么几丁人,一问便知,有假藏不了。”
雪晴奇了,“你怎么知道他染过东西?”
子容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是不够心细,你看他的手。”
雪晴打开他的手,又回头往二狗手上看去,二狗正看着她们这边,见雪晴看向她的手,将手缩了缩。
但就这一眼,雪晴也看清了,他手上确实沾了不少没能洗掉的染料,手心污得厉害。她自己老公是开染坊的,从小染布,那手是怎么样的,她再清楚不过。
二狗这双手的确象子容所说,染过布,不过那双手比起长年在染缸边打滚的人来说,皮肤不知细腻了多少倍,怪之不得子容说他染过,但时间不长
不过来找事做的,把工作经验说得长些,给自己争机会留下,这也是常见的,他也只不过说了两个月,也并不多夸张,倒是可以认可的范围。
这一发现,倒让她心里舒服了许多,刚才的那抹莫名的不自在也随之淡褪了。
“我送你过秀色坊,。”子容手臂搭着她的肩膀,往门口走,一边朝门口叫,“备车。”
“这儿,你不盯着了?”现在院子里虽然走了不少人,但还是人来人往,有得折腾。
“不盯了,这些事,沈子他们办得好。我想去给两孩子打一对锁,顺道送你过去。”子容招了个伙计过来,“去跟洪管事说,我有事先走了,有啥事让他自己看着办,实在办不了的,晚上回去再说。”
“诶。”伙计应着向沈洪跑去了。
雪晴上了马车,才问他,“他们不是有锁吗?那一堆的锁,一个月换一块,一年都戴不完,怎么又打锁?”
自他们得了这双儿女,冲着慕家的名头,登门祝贺的人差点没踢破慕家门槛。
虽然她和子容平时不在府中,那些事也都由王府的管家接着,但送来的东西,倒是一样不少的送去给他们。
那许多东西,他们也用不上,也不过是溜上一眼,便叫人送回王府,但锁还是好歹留下了些。
子容在她身边坐下,揽了她,“那些锁来来去去都只得个福寿什么的,没啥意思。”
雪晴听着还稀奇了,“这孩子求的就是吉利,不戴福寿,还戴什么?”雪晴不大信命,但这是一来入乡随俗,二来也图个喜头,所以两孩子也是一人一块长命锁。
“福寿是要,不过我想打上啥的名字,天下这么多孩子,都挂着福寿,这老天爷也顾不过来啊,不如由爹娘罩着,不强过空落落的福寿二字?”
雪晴心里又暖又喜,知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想纪念他们两人的这份感情,在孩子身上打下他们两人的烙印,捏了捏他的大手,手心粗糙厚实,却让她心里踏实。
雪晴陪着子容去选订下一双长命锁,一面仍照着习俗,刻着福寿图案,另一面雕的是同心环,圈着容晴,二字。
这年代,男人把自己的名字和女人的名字并在一起的极少见。
金铺老板连连感叹,直说雪晴好福气,遇上这么疼她的丈夫。
但雪晴是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不觉得什么,但听老板这么个赞法,也觉得心甜。
子容却不以为然,“孩子是我们俩生的,不正该这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