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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1页)

认为他是个女孩子哩。”说着他随手扔给吉恩院长一个钱袋子,后者连忙打开来看,只一瞬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就闪亮了起来,很显然,这是一场成功的交易,买卖双方都对彼此的爽快和诚意非常满意。

显然一刻也不想在孤儿院多呆,老头甚至不愿意同吉恩院长说一声再见,他带着菲林走出了孤儿院。屋外的雨势非常大,灰色的天空中还不时的划过几道狰狞的紫色闪电,映出了斗篷下面,自称是魔法师的老头一张阴沉,但是没有半点苍老的脸。

把菲林藏在宽大的斗篷下面避免被雨水淋到,“老头”挥了挥手杖,一辆雨中漫步的马车款款停靠在两人身边。坐上马车,老头说了一声:“到爱丽舍旅馆。”马车夫驾起马车朝目的地而去。菲林坐在老头身边,觉得又是紧张又满是不可思议,期待着老头能够开口问话,或者向他解释什么,然而老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定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条丝巾,在菲林鼻子前挥了挥,于是后者瞬间中断了思考,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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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尤里安。波顿(上)

在进行接下来的叙述之前,我应当先普及一下大陆的基本历史。虽然真正教授这门课的应该是国立第一魔法大学,大革命之前的原梅林魔法学院的历史系教授。据考古学家根据出土文献和少量真实性有待调查的文物推断,在距今一万年到一万两千年之间,大陆上曾经发生过一场神与恶魔之间的战争,就是因为这场战争,原本是一整块的远古大陆碎裂成了好几块,就是现在的大陆和一百年前被兰特帝国航海家米勒斯发现的新大陆。战争的直接结果是无数强横的远古物种灭绝,神魔陨落,而最大的受益者而是作为神一方仆从的人类。

最初的人类非常弱小,在那个靠力量横行世界的年代,智慧的作用十分有限,但狡猾的人类还是依靠自己的天赋从神那里获得了作为忠心仆从的好处:魔法。

从此,人类便成为了大陆上,除了精灵和龙之外,第三支会使用魔法的种族。这就是据推测人类魔法的最初来源。

光明教会的《神典。旧启示录》上曾有记载光明女神带领勇敢的人类战胜恶魔的故事,也许那就是人类的第一支魔法军团,当然光明女神是否真的存在,那场神与恶魔的战争究竟谁胜利了,一切都不可知(应该是神吧,毕竟光明女神如今还被数亿人敬仰)。历史出现了几千年的空白,再次出现在人类面前的,是高度统一,中央集权的人类国度:魔法帝国。

这是个魔法文明相当繁荣的年代,如今大陆上所有的魔法知识构架,几乎都是在那个年代完成的。但可惜的是因为战争,大量的资料被焚烧殆尽,当今时代的人们对那时的记忆也非常模糊。

如今大陆上的魔法,虽然势力庞大,但早已不复往日的光辉。

由于传承或者对魔法的理解不同,魔法师之间也存在着非常多的分歧,甚至对立和各自批判对方为异端。比较知名的流派,分为以下这么几种:

奥术师,即大陆上势力最广,人数最多最广为人知的一类法师。他们最早被人称为“白袍法师”,力量来源非常正统,与世俗之间的联系也最为紧密,王宫、学校、公会甚至佣兵团中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北方安道尔圣山上的贤者之塔、圣乔治亚帝国首都劳伦市内的布奥伦法师之塔,遍布大陆的法师公会,都是由这群白袍法师所创立。奥术师们所使用的魔法,来源自大自然中游离的七种元素,即地、火、水、风、光、暗、雷。由于宗教的原因,光元素和暗元素的使用权被剥夺出来,成为了光明教会牧师们的特权。

第二个比较重要的分支流派,就是炼金术士。这一类人在很多人眼中并不能被称为是魔法师,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根本不能使用魔法。要想成为一名魔法师,首先要有足够的天赋,其实就是与游离元素的亲和力,能够感知到的游离元素越多,就表明你的天赋越高。而炼金术士们,几乎全是那些由于天赋不足,不能够使用魔法的人。为了能够使用魔法,这些人绞尽脑汁,发明了各种能够代替魔法的道具,却能够达到魔法的效果,后来的药剂师、魔法工匠等都是从这个派系分离出来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个派系都处于极度衰落的状态。

然而为何这个衰落到低谷的派系一夜之间忽然雄起,成为大陆魔法师中的第二大势力呢?这都要归功于自维兰女王时代爆发的“工业革命”。事实上据说皇家工坊内那个发明了水力纺纱机的人就是一个半道出家的炼金术士呢。由于自身就掌握许多失传工艺的缘故,炼金术士们在发明创造上简直得天独厚。二百年以来那些名载史册的大发明家们,比如发明了“蒸汽机”的哈伦爵士,他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炼金术士,据说他发明蒸汽机的灵感来源于一次失败的铅汞实验。所以说到了今天,炼金术师们都有了一个新的称谓叫“科学家”,他们自己也比较认同这个称谓。

第三个魔法师的流派,就是那些暗中学习黑暗魔法的法师,被世人统称为“黑暗法师”。严格来说这些法师并不能被称为是一个流派,而仅仅是一类人的总称,因为他们不仅在学习的法术上差别很大,甚至理念、信仰也存在非常大的不同。若要找些共同点,那只能是他们黑暗邪恶的本质。

大部分的黑暗法师都性格孤僻,而对邪恶知识又有一种狂热的追求,他们常常在一些偏僻的地方搭建自己的实验室,进行那些不为人知的邪恶实验。有时候为了争夺稀缺的实验材料,黑暗法师之间也会大打出手。

还有一些黑暗法师则如同奥术师们一样有自己的组织,甚至一些黑暗法师原本就是奥术师,但是他们却喜欢上了亡灵法术,或者恶魔法术。还有一些心理阴暗或者渴求力量的法师选择恶魔崇拜或者建立邪恶宗教,等等不一而足。

在黑暗法师中,最臭名卓著的,则是一种被称为“灵魂法师”的魔法师。这种法师甚至不被称为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现象,或者一种不可知的规律,或者教会宣称的“天罚”。

灵魂法师的数量非常少,有史以来被记录在案的不超过五十位,但是每一位的出现无不在大陆上掀起了腥风血雨。因为灵魂法术的异常诡异,威力惊人,而且灵魂法师又都是血腥残暴、狡猾阴险之徒,被活捉或者完全消灭的灵魂法师屈指可数,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个非常逆天的法术——灵魂分裂。

每一个灵魂法师,都能够用诡异的手法将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两份或者更多,然后放入精心挑选的灵魂容器中,将这个灵魂容器变成自己的分身,这样即使本体死亡,自己依然可以存活于世。这样导致了灵魂法师杀之不尽的状态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同时存在多少个“灵魂法师”。

有史以来进行灵魂分裂最多的人,要数一千多年前人人谈之色变的“血眼死神”杜温。格里莫高,也是被记录的第一位灵魂法师,“灵魂分裂”的发明者。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把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三十份之多,同时在大陆上十几个城市展开了屠杀,但是法师公会和教会却对他毫无办法。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甚至惊动了很少干涉世俗的贤者之塔,数十位大魔导师接连出动,很快就将“杜温们”捕杀殆尽,并且销毁了有关灵魂法术尤其是“灵魂分裂”的一切资料。当然,他们自己为销毁干净了,但是二百多年后,第二个灵魂法师再一次出现了……

一千多年的斗争,终于让奥术师和教会们对灵魂法师增加了许多了解。首先要成为一个灵魂法师,条件必然非常苛刻,但是一旦达成了这个条件,几乎不用费多少力气便可以学会近乎无解的灵魂法术。但是灵魂法师又通常是短命鬼,每一个的出现都像划过天际的流星,尽管耀眼,却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消失,哪怕没有被奥术师和教会捉到,犯下滔天罪恶的灵魂法师也会在一到两年内失去踪迹。这一现象非常的不可思议,导致尽管被列为禁忌,依然有不少心怀好奇的人孜孜不倦的对这一群体进行研究。

与灵魂法师斗争取得的最大成果,是在二十年前。当年还是宗教裁判所裁判长的教宗陛下马丁五世,亲手活捉了世界上最后一个灵魂法师——马里安。罗兰,并把他关押在光明神殿的神狱之中,是死是活,无人知晓。

不得不说,菲林的运气实在是糟糕透顶,把他从孤儿院中拯救出来的,宣称要把他收作学徒的这个老头,他确实是个魔法师,而且是这个世界上硕果仅存的,最后一个灵魂法师(不算关押在神狱那位)。真名也不叫什么布劳恩,而是叫尤里安。波顿。他并不是一个老头子,真实年龄只有只有三十多岁,灵魂法术对施法本人的侵蚀慢慢摧毁了他的健康,使他的声音根本不用伪装,听上去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他隐藏的很好,不愧于灵魂法师狡诈的好名声,所以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但是这个灵魂法师难道是一个异类,突然奇思妙想大发善心,去拯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孤儿吗?也没有听说过灵魂法师有收徒的习惯:有人敢当他们的学徒吗?

然而对此毫不知情的菲林,此刻依然沉沉睡在飞奔的马车内,这已经是另外一辆马车了,而且车内与他同样还有其他几个昏睡过去的孩子。穿梭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天空不时地劈下几道咆哮的闪电来,可以看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圣克拉拉山脉东南侧的那一片不大的盆地——亡灵盆地。

亡灵盆地位于圣乔治亚帝国与底里斯特大联邦的接壤处。所谓的底里斯特大联邦,就是世人口中的“黑暗之地”。底里斯特就是两千多年前灭亡的魔法帝国的名字,其实严格算起来黑暗之地应该是底里斯特魔法帝国的殖民地,而如今继承了帝国名号和王位的,竟然是当年被压迫和剥削的人,历史往往是如此的奇特。但是底里斯特大联邦并非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地区的概念性称呼,这块土地上分布着一百多个邦国、骑士领地和自由市。因为历史上这个地方一度处于无政府状态,治安和繁荣程度都非常差,连光明教会的传教士都不愿意到这里传播女神的光辉,反倒是那些异端信仰和恶魔教派在这里发展的有声有色。

言归正传,亡灵盆地的名字则来源于大约千年以前的百族战争时代。那时候大陆上的国家还只是初具雏形。圣乔治亚帝国的前面还没有添上“圣”,兰特帝国甚至没有同圣乔治亚接壤,只是占领着南部五大湖区周围的部分土地。在大陆上占据主导地位的是精灵族,他们没有领土的概念,而是认为只要有森林的地方就是领土。而兽人们更加蛮不讲理,他们活跃在塔利亚沙漠和艾珊纳斯草原上,沿着黄金之路,靠抢劫往来的人类商队甚至内陆的人类城市为生。至于矮人,他们虽然喜欢居住在山洞里,只对矿产感兴趣,但是他们有一个非常糟糕的传统:认为每一件由矮人锻造的武器或者盔甲都属于矮人,哪怕别人付了钱。源于各种矛盾,大陆上最大的四个种族展开了战争。

亡灵盆地,那时候还叫做新月峡谷,那里有着大面积的原始森林,是精灵们世代居住的聚集地。战争就爆发在这里,而且自始至终此地都是百族战争的主战场。人类联合了龙和狼人、巨魔等种族,而精灵和兽人、矮人还有食人魔、地精等种族组成联军,展开了一场血战。

虽然精灵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种族,拥有天生的魔法能力和精湛的射击技巧,矮人们高明的工艺以及兽人们强壮的体格组合在一起,使得这支军队恐怖异常。但是人类联军军队不仅拥有压倒性的数量,还拥有即便是后世也难以企及的二十位禁咒法师以及威力巨大的龙骑兵。战争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新月峡谷被夷为盆地,兽人以及其他的弱小种族被灭绝,矮人们强迫迁入城市同化或者到矿洞里开矿。精灵们则由于其美丽的外表和多才多艺大部分被掠为奴隶,其余侥幸的族人开始了长达千年的流亡生活。千年以来,亡灵盆地始终荒无人烟,常年怨灵哀嚎,成为了圣乔治亚帝国与底里斯特大联邦国谁也不敢驻足的禁地。

说“谁也不敢驻足”是不对的,因为有一种人不仅不害怕这里,反而这种亡灵遍布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是尤其绝妙。这里人烟稀少,无论进行何种恐怖实验也不会有人打扰,而亡灵、骨骼或者一些毒性植物俯拾皆是。除了黑暗法师,还能是谁呢?

尤里安。波顿之前并不知道自己有学习灵魂法术的天赋,他前半辈子的人生根本和魔法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居住在福尔松镇的乡下,父母都是最老实巴交的农夫,而邻居家那个美丽的如同天使一般的少女莎琳,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两个人彼此爱慕,双方的家人甚至已经开始谈婚论嫁,直到有一天——那天天气晴朗,湛蓝色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波顿的心情不错,因为莎琳的家人无意间透漏了同意两人婚事的信息。高兴之余,波顿带着自己美丽的小天使来到村子外的山坡上,坐在满地绿草野花中,感受着自然的呼吸和微风带来的阵阵凉爽。莎琳如同懒猫一般偎依在他的怀里,鼻息中全是少女身上的阵阵幽香和周围米黄色野花的芬芳,这样的时光是多么的惬意啊,真是希望能够这样直到永远。

波顿一直沉迷在这种身心的欢畅中,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达达的马蹄声。他扭头一看,是一批枣栗色的骏马,上面骑着一个金色头发的年轻男子,穿着合体而又华丽的服饰。

金发男子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翻身下马,向两人走来,右手微微一弯,自我介绍:“我叫诺伦德。福尔松,很高兴认识这位先生,还有这位美丽的姑娘。”

就这样,他认识了这位英俊帅气、彬彬有礼而且出手阔绰的公子哥。三人在一起的时候,诺伦德总是能妙语连珠,引逗的莎琳哈哈大笑,而他尤里安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安静的旁听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莎琳的目光渐渐的从他身上转移到了这个拥有者迷人微笑的金发男子身上,可惜他当时并没有觉察到。

大约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清晨,他还在昏睡中,便被一阵噪杂的声音吵醒,一群恶狠狠地治安官冲进了他的家里,不由分说的将他毒打一顿,宣布他要对镇上旅店里发生的一起抢劫凶杀案负责,并真的在他的床底下搜出了从未见过的凶器——一把锈迹斑斑的带血菜刀,还有一个装着几十个金法特的袋子。然后不经过任何审讯,他就被直接投进了黑牢。接连好几天,不停地有脾气暴躁的监狱守卫轮番毒打他,羞辱他,连饭菜都只有普通囚犯的一半。承受了这莫名的冤屈,深夜里月光照进漆黑的牢房,他一边哭泣,一边在向光明女神祈祷,思念他那美丽的情人莎琳,同时也在疑惑为什么平日里对他关心备至的情人还不来看望他。

也许是光明女神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直到被扔进监狱三年之后,圣乔治亚帝国在对北方蛮人①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