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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遭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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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1页)

“想想?”母亲大惊失色! “怎么啦?沃特!”

“想想?”莎拉接着说;“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想想?!”教授加入战局。“你还考虑什么?你给我回答一下;你不是老说自己身体不好? 你不是老想着到乡下呼吸新空气? 现在一切就在你手里;可以去乡下呼吸整整四个月的新鲜空气;不是吗? 而且你需要钱;四基尼一礼拜还不够吗? 天哪! 这钱给我就好了;我走路就会像那个肥老爹一样——多威风! 而且还有两个姑娘陪着你;吃住都免费;还有下午茶;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是真的不懂了!”

尽管母亲对我的表现是如此的惊讶;尽管派卡说得天花乱坠;我呢;还是无动于衷;就是不愿意去凌雾堡。也找了许多不去的理由;他们也都一一争辩;最后只好说:“如果我走了;那伦敦的学生怎么办?”

他们的答案是;我的学生大部分在秋天要去旅行;剩下一小部分可以转给我的同事;之前我也在同样情况下帮过他。老妹还提醒我;说他表示过如果我有事要离开;他会来帮忙的。母亲严肃地认为不可以开自己的健康和工作的玩笑。派卡则是求求我不要伤他的心;不要拒绝他好不容易弄来回报我救命之恩的机会。

他们这种热情和真情;想要不受影响也难。虽然我还是无法克服内心的不愿意;但至少我还知道拒绝是不太道德的事。最后是皆大欢喜;我让了步;接受所有的条件。

那天晚上;大家聊得很开心;话题不外是未来的工作;加上那两位千金大小姐。派卡灌了不少我们英国的威士忌;两杯黄汤下肚;五分钟后发作;又开始他伟大的演说;一会儿又祝我母亲和妹妹;祝我的身体健康;还为凌雾堡的主人和两位千金祝福;然后自己又答谢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小矮子朋友在回家的路上对我说;“我对自己的口才是很自豪的;我也有我的野心;有一天我会到你们国会的;我一生的梦想就是成为尊敬的派卡议员!”

第二天;我把履历资料送到波特兰街;给派卡的家教老爹。三天过去了;没反应;我暗自高兴;心想八成是没通过。第四天;有消息了——费先生接受我了! 要我马上去报到。信里也详细说明怎么到他家。

我不情不愿地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伦敦。下午;派卡去参加一个晚宴前来看我;跟我道别。“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不会哭的!”教授开心地说;“是我的手把你推向幸福的世界;快点去吧;蓝天白云;阳光普照;娶个大千金;你发的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当年提拔你的小老弟。”我想笑;可是又笑不出来;他在说他的离别演说词的时候;我心里总觉得别扭。等他走后;我也收拾完了;该去老妈那儿道别了。

4

白天闷了一天;晚上还是这么热。

我们一家人临别依依;“最后五分钟”不知说了多少回;出门的时候已是午夜时分;夜阑人静了。本来想抄条近路回伦敦的;可是走了几步;我被眼前的夜景给迷住了。

没有星星的夜晚;月亮显得特别的圆。坡下的伦敦;在神秘的月光下也显得非常遥远。我想到市区的闷热就不愿回去;尤其是宿舍;一点空气也没有。最后我还是选了一条远路;好享受郊外的空气。

漫步在寂静的夜里;脑子空空什么也没有。往下坡路走时;由于路旁景色平平;思绪开始回到了自己的兴趣、职业。当我走完坡路;整颗心已浸入了康柏兰郡、费先生和我即将教授水彩画的两位小姐那里。

下了坡就是分叉路;我机械地拐到通往伦敦的那条;一心想着费家的小姐。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全身一震;起了疙瘩——一双冰凉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手中紧紧握着一根树枝;慢慢地回过头来。

一个全身上下穿着白衣裳的女人;神色慌张地出现在路的中央;像是从天而降。

对这位深夜出现的幽灵;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却先说话了。

“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伦敦?”

一个男人毅力的实现(4)

凌晨一点钟;我仔细地端详她的脸——苍白、年轻,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嘴唇紧紧地闭着;稀少的头发呈淡褐色。她的态度很好;很有礼貌;看得出来她是在克制自己;却不能掩饰她那份忧郁和疑惑。她的声音小得我几乎听不见;带着颤抖。手中提着个小包袱;戴一顶白色的帽子;着白色的披肩、白色的曳地长裙。身材苗条;比一般女孩高一点。以上是我在这特殊的情况和特殊的光线下所观察到的。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午夜时分?我猜不透。

“你听到没有?”她说;仍然是又小声;又迅速;又焦急。“我问你;这条路是不是通往伦敦?”

“是的。”我回答。“就是这条路;它一直通到摄政公园。对不起;我没马上回答你;我是被你吓到了。现在还有点紧张呢!”

“你不会怀疑我是个做坏事的人吧?我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发生了意外——这么晚了待在这里;实在是我的不幸。你怎么会怀疑我是做坏事的呢?”

她诚恳而激动地说完;退后了几步。我尽量地想稳住她的情绪。“我没有怀疑你;”我说。“我只是不了解;你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因为刚刚路上还一个人也没有;怎么忽然间……”

她转过身;指着分叉路旁边的树丛;“我听到有人的声音;”她说。“我就注意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到你在我面前走过;才跟上来拍你的肩膀。”

跟上来拍我的肩膀?为什么不叫我?奇怪。

“我能相信你吗?”她问道。“你不会因为我说的‘意外’而以为我是坏人吧?”她有点困惑地停了一会;换了个手拎着包袱;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个孤独、无助的女人感动了我。

“你放心好了;”我说。“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不必多做解释;我也没有什么权利问你。你要我怎么帮你;只管说好了;我会尽力的。”

“你实在太好了;我真的很感激上帝;能遇见你这个好人。”她温柔地说。“我从前到过伦敦一次;”她继续说着;越说越快。“可是我对这一带一点也不熟。可不可能租到马车之类的?现在会不会太晚了?我不太清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搭到车子?你必须要答应我;不干涉我的事;到时候让我走。我有个朋友在伦敦;会接待我的——你答不答应我?”

她张望着前头的路;把包袱换了个手;又问了我一遍:“你答不答应?”她的眼神凄楚而有点惧怕。

我能做什么呢?站在我前面的是位完全无助的陌生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只能花点时间;问她一些问题;然后才能决定该怎么帮她。

“你确定那位伦敦的朋友这么晚了还会接待你?”

“我确定;只要你答应到时候让我走。答不答应?”

这已是她第三次问我了。这回她一面问;一面伸出冰凉的手上前扶着我的肩膀。我想到自己的年龄;想到她是个女人;便把她的手给推开。

“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