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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讨论菊花茶的制法。”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祝英台也没多想,转头向陶渊明道:“大叔,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可是又害怕和他相处,那该怎么办哪?”
=。=姑娘你一天到晚脑袋里就不离梁山伯是吧?我无奈地扭过头去,正好看到马文才站在凭栏处望我,便不会理会正在帮小姑娘解决情感问题的大叔,径自朝着栏前走去。马公子歪头看看我,道:“在那边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哦,在说一点事情。”我挠挠脑袋,马文才则不屑地撇撇嘴。
“跟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话说,你昨天不是说要给我抓鱼吗,鱼呢?我饿了。”
啊?喂,您刚才不是用鱼叉叉了那么多,怎么现在又来找我要鱼!
“哼,那我不管!”面对我的责问,马文才的回答是高高昂头,“反正你昨天晚上说过要给本公子抓鱼来烤,少在这里说没用的,快点把鱼拿出来!别只想着跟那个死老头聊天。”
抓你妹的鱼啊!我又不是欠你的,想吃自己抓去!
最后还是我们一起去湖边捕了鱼,我顺便把之前马公子浪费的那几条也捞了出来,一起在湖边洗干净,架起火堆烤鱼。不过马文才这次没有让我动手,而是一个人在火堆前烤熟了所有鱼。不得不说,他烤鱼的技术竟然意外地很不错,烤出来的成品外焦里嫩,比我那手半吊子烧烤技术强多了。
烤熟鱼之后,我想去叫祝英台和大叔陶渊明他们过来吃,结果他们不肯过来,说是吃了干粮。马文才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让我吃鱼的时候小心些,别像昨天似的差点被鱼刺扎到,然后,竟然还帮我把鱼给吹凉了递过来。我被雷得浑身发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伸手去接那鱼。
“你怎么回事?”马文才见我迟迟不伸手,不由得生气道,“拿着!”说完便把鱼往我手里一塞,我咬咬嘴唇,迟疑着抓起烤鱼,有些不敢往嘴里放。马文才又不高兴了,转过半个身子向我道:
“叶华棠,你怎么回事?到底吃不吃,难道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是啊,你是不是真在鱼里下毒了?想骗我吃下去?要不然干嘛对我态度这么好,肯定有问题!
“别瞎想,老实吃你的鱼。”马文才大概是从我的表情里判断出了我的想法,撇撇嘴,却也不知为什么悄悄笑了。
周围满树灿烂的桃花。
他的笑容恬静而淡然。
我的心跳突然就乱了,赶紧低下头,径自啃鱼。却感觉到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我身旁,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肩膀,帮我理顺鬓边的乱发。
“别人怎么样,我已经无所谓了。”他说道,“因为,至少还有你在这里。”
正文 33 寻踪千里
他这话里带了一丝暧昧,并且让我觉得很是意外。我是真的没想到,整天只会瞪人和踹人的马文才竟然能说出这样……这样,额,这样古怪的话来。我只觉得浑身森森发冷,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烤鱼时候的古怪态度,以及昨晚上的古怪动作。
对了,他昨晚好像还说了一句话,说了句什么来着,我忘记内容了,总之意思应该是我不像个男人,是个娘娘腔。再联想起叶华棠这厮在书院里声名远播的斑斑劣迹,不由得警惕地蹿了起来,迅速退开马文才几步开外,警惕地盯住了他。
马文才望天叹气,口气似乎带了丝无奈地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看是你想干什么吧!说起来我就奇怪,一般按照小说里写的,祝英台那家伙在书院里上了三年学都没被发现,怎么偏偏就被马文才给盯上了呢?现在我知道了,很有可能就是马文才这厮性子古怪,会对面目清秀的少年感兴趣。再加上我的这个身份声名狼藉,让他觉得有可乘之机,打算来试探我,要不然干嘛会做出这么些暧昧的古怪举动!
要真是这样,那可不行,换房之事得赶快提早日程。马文才这家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性子古里古怪的,阴晴不定。虽然我倒是不怕他会对我做什么,但要是他惹我挨揍了,让马统在我的饭菜里面放泻药之类的怎么办?……
“我说叶华棠,你那是什么表情!”马文才也发现我神色不对,不由得挑起眉毛怒道,“本公子在问你话呢,快点说,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在嘲笑我吗?”
我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告诉他,虽然我叶华棠在外的名声不太好,但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对男子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希望他也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结果我话还没说完,那厮脸就黑了,一脚踹翻了火堆,冷冰冰地告诉我,马上给我滚。
好吧,我又说错话了……于是我灰溜溜地滚去了陶渊明大叔他们那边。不得不承认我这人可能是有点自虐倾向,马文才好言好语地跟我说话,我就总觉得他另有所图。现在这样一变脸,一瞪一怒一踹一吼,=。=我就舒坦了……于是说,看来大概是我误会了。
大叔那边一派安然,祝英台捧着一束我认不出名字的白花,正站在五柳先生的墓前吊唁。而五柳先生陶渊明则站在她旁边,乐呵呵地捋着胡子听着人家小姑娘夸赞自己。
“五柳先生,久仰您高风亮节,晚生无缘沐浴春风,遗憾之至。不过,一抔黄土难掩名士风流,您的名字将被后代文人永记。”祝英台说着微微躬身,将那束花放到五柳先生墓前,陶渊明则乐呵呵地朝前走了两步,故作叹息道:“人死万事休啊,再念着他也没什么感觉了。呵呵呵。”
切,我看他听了赞扬倒是蛮高兴的,估计能被这样不相识的后辈如此真心诚意地佩服尊敬,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一个人能让别人一辈子记在心上,也算是难得了。”祝英台感慨道。陶渊明看着她点点头,突然意有所指地道:“那,这个能让你一辈子记住的人,你找到了吗?”
祝英台一愣,续而低下头,甜蜜地笑了。陶渊明也跟着笑了,看来是两人私下里聊天的时候,提到了梁山伯。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好了行李,站在一旁的树下,此刻听到陶渊明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冷冷一撇嘴角,猛地把我的行李甩了过来,差点砸到我脑袋。他和祝英台的包袱已经被偷了,除了弓箭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扔完包袱后,他无视我脸上的怒气,径自走到坟墓前,不客气地道: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死人又不会讲课,再多留也没什么用。”他这话一出口,那位“不会讲课的死人”顿时有些不太高兴。
“见人死了,立刻就走,这马公子也未免太过实际了吧?”
“哼,这就是我为什么富贵双全,而你……”马文才抿抿嘴唇,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不屑地扭过头去。
“恩?有钱?”陶渊明摸了摸胡子,朝着马文才伸出一只手,“那,昨天晚上的住宿费,你应该给我多少啊?”
“你明知道我钱袋被偷了!”马文才气道。
“是啊,年轻人。”陶渊明叹了口气,“要记住,只有身外之物才能被偷。而内心真正的富有,是谁都偷不去的。”
“歪理。”马文才扔出一句,“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说完斜眼看看我,长袖一甩径向桃林外走去。陶渊明看着他的背影冷笑,祝英台解围道:“大叔,你别理他,以后我会找时间回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