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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龙在下的石雕坐落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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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第1页)

河畔狂风吹拂着他乌莹莹的长发,我恍惚间觉得,眼前地一切似曾相识。

青羡林在场中站定,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就不耽搁时间了。老爷子不是传了锁魂钉和软红索下来?”他的声音似乎在喉咙里打了一个转,轻嗤道,“句欢,不出来监刑?”这句话带着一丝邪性地嘲弄,倒是一贯的举重若轻。

话音刚落,原本呼啸的河风都似乎停了,半个被峭壁阻隔的河谷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清楚地看见玄月使与红莲使脸色僵了僵,神色中都有一点始料不及的错愕。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玄月使背后的弟子中有一人轻盈步出,轻轻笑道:“你怎知我在?”那人摘下脸上的铜面具,露出一张清俊无比地脸,二十五六年纪,颧骨下方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我差一点点失足从藏身的乱石丛中掉了出去。这个人为什么会是上官千阙?

上官千阙是清风殿主上官叔叔的长子,于我来说,年长的上官千阙是个不算讨厌地存在。在雾山大帮十殿传人中,上官千阙因为常年帮助父亲处理清风殿琐事,与我算是最熟悉的。他颧骨下边地伤疤我也很熟悉,原本就是我失手划伤的。

这么熟悉的一个人,我绝对不会看错。他为什么潜身魔教,还改名叫句欢?

青羡林扫了玄月使一眼,那个漂亮姑姑嘴唇都颤抖了起来,勉强镇定着走近玉石小几,伸手摸索锦盒时,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她试了几次,始终不曾捏住锦盒,最后一次近乎决绝地盒子“叩”地合上,腰间软鞭唰地一声抖落出来,紧张得嘴角都在抽搐:“开什么玩笑?!——让我亲自处刑莲太子?老娘不干了!”整个寂静的河谷只剩下她紧张干涩的声音,局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时侯的青羡林颇有点登高一呼,万众宾服的味道。他看了看临阵反水的玄月使,又扫了一旁老实不敢抬头的红莲使一眼,盯着上官千阙的眼神就有点让人不舒服了。上官千阙一手拎着铜面具,一边闲庭信步般往青羡林身边走,口气更是不慌不忙:“老教主也猜着了芙蓉姑娘肯定不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尤其是得罪未来的教主。坏人总是让我做。”

他都快挤到青羡林身边了,身形微微一转,倏地闪到了玄月使身边。这一闪看似不经意,实则很见功力。到底是十大殿传人之首,光这身法就能把曲静甩出去几条街。下一刻,玄月使已经口喷鲜血,宛如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软鞭落在了上官千阙的手里。

玄月使带领的弟子们都有些惊动,为首几个蠢蠢欲动,上官千阙反身举出一枚新月令牌,道:“树大难免有枯枝。这是老教主的原话。我自然不介意做老教主的花剪。”河风带着他猎猎飞舞的衣袂,夹杂着轻描淡写的声音传了很远。

原本一腔热血想要替玄月使复仇的弟子们顿时就没声音了,个个面如死灰。

上官千阙将令牌收了起来,转身望着青羡林,颇有点语重心长的味道:“太子殿下,您是老教主独子,百年之后,必然是您继承圣教大统。句某不是不识时务的人,自然也不愿意狠狠得罪了您——可是,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老教主的命令,句某放了您,老教主放不了句某。”

青羡林一直冷眼看着事态发展,玄月使被劈飞出去时,他也没稍微改变脸色。

“今日只要您接下老教主的命令,锁魂钉、软红索两样东西,句某挂在身上带回总坛向老教主交代。您看如何?”上官千阙冲着青羡林说话的口气,就和当初哄骗不眠不休在山谷练剑的我出谷吃饭一样,带着一种骨子里的善意与慈爱。真、会、装。

青羡林有点不耐烦地将长发束在手中,露出赤裸的脊背,说:“不就是钉两根钉子?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杀不了殷丹,杀姬檀还不容易么?”上官千阙的口气甚为无奈。

“原本教主也不是非杀殷丹不可,起因不是因为您拒绝了刺杀姬檀的命令么?如今事情弄得这么僵,教主颜面无光,自然要行罚立威。钉子固然是钉子,端看钉在什么位置。这一钉子下去废了您的功夫,教主日后想起是谁伤了他老人家的独子,恶账还不是要算在句某头上?”

“教主下了两道命令,一道是属意要杀姬檀,另外一道杀殷丹的命令就是您逼出来的。现在您接下刺杀姬檀的任务,带着姬檀的人头随句某回总坛,好好向老教主赔罪,这样一来老教主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也不一定就要杀了殷丹——那小娘子毕竟是雾山传人,不好杀是一回事,杀了也后患无穷。”

“何况,句某也知道,您甚是喜爱雾山的殷家小娘子。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她嫁的毕竟是天下第一有权势的男人。倘若不趁着姬檀此刻根基未稳时除掉他,他日您还能轻易将后宫中的妇人带回总坛么?她与姬檀一样身在宫中,同处一室,镇日耳鬓厮磨,难保生不出情意,您就丝毫不担心么?杀了他,既安抚了老教主的心情,也是永绝后患。”

听着上官千阙语重心长地劝说,倘若不是此刻藏在乱石丛中,我真想一脚踹飞他!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二一章 赌局与凶器(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二一章赌局与凶器(上)“你是什么东西?”青羡林突然认真地问了一句。

上官千阙也不禁脸色一僵。一旁的红莲使慌忙劝阻道:“教主,教主息怒。句副教主是老教主最信任的人,您何必和老教主赌这一口气呢?”看青羡林没有翻脸的迹象,又赔笑道,“属下以为句副教主所言甚是。只杀一个姬檀,与大局无碍,又不痛不痒。句副教主既然一力担待,教主何妨向老爷子低一低头?”

青羡林冷冷一笑,道:“我做了整整十三年凶器,今日不想做了,行不行?”

这一句话说得极重,红莲使噤若寒蝉不敢答话,上官千阙脸色虽悲,眼中却是掩不住的笑意,分明是在幸灾乐祸。青羡林虽换了神色一脸狂妄,骨子里的细致依然不变,一眼就看穿了上官千阙的窃喜,嗤笑道:“你得意什么?”修长的手指凌空轻轻一拂,锦盒里铜灿灿的锁魂钉倏地飞入他手中。

青羡林带了些轻蔑地看了铜针一眼,说道:“失不失武艺,我都是青羡林。”

“失了老爷子,你又是什么东西?”他陡然尖刻地嘲笑道。

“杀不杀姬檀,杀不杀殷丹,要不要与老爷子为难,那都是我们父子二人的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老爷子要杀我,你阻不了,老爷子不杀我,你煽不动——我不杀你,是不愿老爷子晚年伤心。若老爷子不能伤心了……”说到这里,青羡林勾起嘴角笑了笑,清清浅浅的容色,尽是嗜血的威胁。

上官千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既然您一定要选择抗命,句某也只好得罪了。”左右看了一眼,才发现锁魂钉都被青羡林捏在手里了……Cn。不禁沉着脸威胁道,“太子殿下也要和玄月使一样选择破门叛教么?”

青羡林仿佛根本就没将锁魂钉看在眼里,信手一挥,铜针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红莲使紧张地劝道:“教主,不可!”

青羡林嘴角勾着冷冷的笑,看着眼前似乎忠心耿耿的红莲使,眼底没有一丝温度。这态度很奇怪。非常奇怪。我不明白哪里奇怪,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红莲使忠诚的姿态并不为青羡林欣赏,甚至是有些嘲讽的冷眼。

上官千阙在一旁催促道:“红莲使。还不执刑?!”

红莲使根本不理他,只是殷切地望着青羡林,似乎期盼他会立即回心转意。

想当然耳,红莲使也和玄月使一样变成了风筝。我看着忽地飞出去的红莲使,才明白为什么青羡林对他那样冷淡了。上官千阙在劈飞红莲使时。暗中做了手脚。红莲使看似重伤飞了出去,其实只是吐了一口习武之人常有地淤血而已,非但没有害处。反而大大有益——当然,这手脚做得很巧妙,若不是我功力颇深,又十分熟悉上官千阙,也是看不出来的。

玄月使和红莲使都飞了出去,上官千阙这个监刑的便走马上任充当执刑者了。

他才欲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针,一旁的红莲使“挣扎”着爬了起来,嘴角都是殷殷的血渍。脸色苍白如纸,三角眼里带着激动悲伤的泪:“住手!我……我执刑!我来执刑!”一步一挪无比艰难地爬到了青羡林地身边,看着赤裸上身坐在青石上的莲太子,哽咽着说道,“教主……1…6…K;电脑站;.Cn。您……为什么不改主意?”手指颤抖地摸索着地上的铜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