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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寡头1991 懵懂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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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部分(第1页)

“市长先生,这种问题不好说,”一位医生上前一步,说道,“主要还得看病人的心态与放松程度,最重要的,是他接受治疗的情况。如果他心情好,心态放松,并能积极配合我们治疗的话,那也许能坚持两到三年,甚至更长一些。不过按照维克托先生此前的状况,他显然做不到这一点,这也就是说朝最坏的方面考虑,他也许还能坚持到年底。”

“没有别的办法了?任何办法都没有?”索布恰克的手一阵儿巨颤,随后提高声音说道。

“对不起,市长先生,我们无能为力。”医生垂着头,小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深深地叹一口气,索布恰克似乎被抽走了全部的精力,他仰身躺倒在椅子里,无力的摆摆手,说道,“记住,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行,不然的话,后果你们可以想象。”

“是,是,市长先生,我们明白。”几个医生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转身走出办公室。

“老师,您”作为市长的助手以及最得信任的学生,弗拉基米尔一直守候在办公室的门口,等诸位医生离开之后,他关紧房门,快步走到办公桌的旁边,压低声音说道。

“别说话,我需要好好安静一下,”闭着眼睛,索布恰克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叹息道。

“好,那我先出去了。”能够了解老师此时的心情,弗拉基米尔没有多说什么,他点点头,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等,留下来,我一会儿或许有些事情需要交代给你。”拦住他,索布恰克说道,“你坐一会儿,我整理一下思路,我”

说到这儿,老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一把抓起手边的茶杯,用力一甩,把它径直摔到了右边的墙壁上。

“啪!”随着一声脆响,烤瓷的茶杯被砸了个粉碎,点点的湿茶叶涔溅在洁白的墙壁上,咋一看上去,会令人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索布恰克激动的大声喊道,“难道我们做错了,难道我们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为了这亿万人民所付出的还不够多?所以报应才会落到我们的头上。抑或是说,上帝容不得这个世界出现平和,所以我们费尽心力所做的一切,最终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老师,您千万不要太激动,您的心脏不好,”弗拉基米尔吓了一跳,他两步赶到老头的身边,一边扶着他重新坐下,一边劝解道,“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您激动的时候,您还必须要想办法,在瞒着维克托先生的同时,让他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如今的列宁格勒离不开他,即便是为了您们的事业,他也必须坚持下去,坚持尽可能更长的时间。”

学生说得问题,做老师的怎么可能不清楚,索布恰克的心里跟明镜似的。如今的列宁格勒势力方看似强大,有与各方势力分庭抗礼的实力,可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表象,是建立在维克托个人权威之上的“虚假繁荣”。这么长时间以来,久加诺夫领导前布尔什维克党左派力量,之所以没有对列宁格勒动手,不是因为他们不敢,而是因为有维克托的存在,他们派系内部达不成统一的意见。再,远东之所以与列宁格勒眉来眼去、安通款曲,也是因为有维克托的存在。还有,契卡俱乐部之所以投靠列宁格勒一方,同样还是因为有这个老头的存在。可现在呢,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昏迷,老维克托被检查出了严重的肝癌病症,并且还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坚持了。在这种情况下,索布恰克根本不无法想象失去了维克托的列宁格勒势力方,将会变成一幅什么样子。

………【第六二二章 是谁?】………

没有了维克托,列宁格勒势力方内部,将直接面临分裂的局面,这是毫无疑问的。作为一个曾经主导过安德罗波夫时期国家改革、曾经与戈尔巴乔夫改革大唱反调、曾经在克格勃中担任主要领导职务的人物,维克托在政坛上苦心经营了十数年,他的威望,他的班底,他的门生故吏绝对是普通人无法比拟的,而在列宁格勒势力方内,追随他的人也占据着绝对的多数。他活着,这些人会追随他,可一旦他死了呢?那这些人会何去何从?政治人脉是一种财产,可它与普通财产不同的是,无法有效的直接继承。所以,一旦维克托死了,那些原本追随他的人也许留下来,但更大的可能性,则是另投明主。

再,若是没有了维克托,以久加诺夫为的左派政治力量,将不会再放任列宁格勒自行展下去,他们会扔掉一切顾虑,达成前所罕见的团结意见,毫不犹豫的扑过来,将列宁格勒一举荡平。同时,失去了老岳父的牵绊与保障,素来野心勃勃兼且疑心重重的郭守云,将会变得更加无所顾忌,更加敏感多疑,而这些,又将直接导致远东的走向趋往独立。

最后最后这些问题索布恰克已经不打算继续去想了,他只想考虑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为什么这么倒霉。在索布恰克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弗拉基米尔内心也不平静,他现在最主要考虑的,就是如何有效地隐瞒这个消息,不让它泄露半点。他知道,一旦维克托身患绝症,离死不远的消息泄露出去,整个联邦的政坛,注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各方势力的重组。立刻就会进入倒计时,从而直接影响到目前局势的基本走向。

对于一个出身克格勃的人来说,要短期内隐瞒一个消息并不难,弗拉基米尔有很多手段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可目前关键地一个问题是,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别看维克托轻易不露面。可暗中关注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一旦他的健康状况恶化,各个势力方将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随即,列宁格勒的危机就算到来了。

如何应对着迫在眉睫的危机?如何避免让列宁格勒遭受各个势力方的夹击?弗拉基米尔认为,这才是自己与老师目前最应该考虑地。

“老师,您看咱们是不是应该与远东联系一下,把这个情况告诉守云他们?”想了一会儿,等到老师的情绪看上去稳定下来之后。弗拉基米尔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这样做至少有两个好处。先,可以试探一下远东对这件事的态度,推测一下他们将来可能走的方向,其次,也可以为维克托先生寻找一个最好的疗养地。妮娜现在已经到临产期了,让维克托先生去那边接受治疗,既可以瞒过外界的视线,又可以找到最好的医疗条件和医疗环境,这些对维克托先生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此时。索布恰克地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是一起走过那个时代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他与维克托之间的感情,而面对老友即将远逝地消息,他的心里如何能平静的下来。

“你认为可行吗?”低着头,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索布恰克沉默良久之后,才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虽然这么做的危险性很大,可学生认为。至少要比咱们无所事事强很多。”弗拉基米尔说道。

“那就去安排吧,”索布恰克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道,“我,我去看看他,你一会儿就不要过去了。”

“好的,”弗拉基米尔默然道。

当弗拉基米尔把电话打到远东地时候。郭守云刚刚陪红姐以及家人吃完晚餐。一开始。听佣人说书房电话铃响地时候。他还以为是老岳父打过来询问孙红羽来哈巴罗夫斯克之事地呢。为此。他还专门构思了一番说辞。准备同老狐狸打个马虎眼。可当他在电话中听到弗拉基米尔地声音时。一种不祥地预感当下便涌上了他地心头——这是他与老狐狸联系地专线。平时别人是不会用地。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听着电话里弗拉基米尔所阐述地惊人消息。郭守云只觉得眼前晕。书房里那盏台灯。似乎在一瞬间变地雪亮。亮得刺眼。

“什么时候检查出来地?准确吗?”一句条件反射地话出口。郭守云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毕竟弗拉基米尔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地人。更何况还是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因此。他紧接着问道。

“一个小时前刚刚送来地检查结果。”电话里。弗拉基米尔说话地口吻显得异常沉重。“莫斯科三家国立医院专家做得联诊。”

“哦。是嘛。”郭守云在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反应了。他拿着听筒。目光茫然地看着对面墙上一副挂画。心不在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