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

狗东西自己沿着前面一直走，走到第二个路口停下来，选了个人少的地方靠墙蹲着，把那个要来的粗瓷大破碗摆在自己面前，就这么蹲着，蹲累了就坐下。

他没有像其他小乞丐那样，像每个路过的人举着手里的碗让他们行好，他就把碗摆在面前，不说话不主动，有钱了就拿去买包子，没钱就饿着。

经过三天的学习，他的衣服已经脏了，虽然不说话，但小小的一个人蹲着墙角，面前还摆着个破碗，看也能看出来，就是有时路过的人会好奇，为什么不举着碗哭诉着让自己行好呢？

就静静的待着，难不成是个哑巴？

时间久了，多少有人知道有个小哑巴蹲在墙角要饭，每天都在那个地方，也不换地方，就是时间有点不固定，有时想发个善心积个德都找不到人。

狗东西收到钱，不管多少，都会拿去买包子，钱多就买肉的，钱少就买素的，就这样得过且过，不挑不嫌弃，心态好的爆炸。

一天，他睡醒了，去巷子尽头的墙根底下小黑的窝里撒完尿，慢悠悠的拿着碗往老地方走。

刚蹲下没一会，腿有点麻了，想换个姿势，然后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伙穿的人模狗样的人走过来，嗯，就是人模狗样，这个词还是自己买包子的听到两个满嘴说话让人头疼的人说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看到他就感觉对了，就是说他的。

为首那个，穿着长袍，摇着扇子，上面写着字还有画，好不风流。

剩下的人都是深色短打，围着那长袍男低头哈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个人哈哈大笑，那长袍男边笑边摇扇，还对着路过的貌美娘子抛媚眼，看到娘子吓得低头加快脚步，他更加高兴了，身边的人也跟着笑，几人笑的感觉都能吵醒河里的王八。

周围的摊贩吓得都低头整理东西，不敢抬头看他们，生怕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抓起来打一顿。

转眼到了狗东西跟前，狗东西就在他们来之前看了眼，就低下头继续做那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那长袍男看到路边放着一个粗瓷大破碗，猛的上前一个大跨步，撩起长袍一脚踢飞了那个破碗，几人看到破碗飞出去，更高兴了，比刚才给娘子抛媚眼还高兴，尤其是那长袍男，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等几人停下来，才看到蹲着墙角的狗东西。

那长袍男笑眯眯的弯下腰问他：“那个碗是你的啊？小乞丐。”

离狗东西近的人害怕的搬着摊位远离他们。

狗东西自他们过来就低着头，就连自己的碗被踢飞都不曾抬头，飞了就飞了，说不定更破点自己还能多要点，狗东西不敢砸，怕砸坏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事没了，如今有人帮忙，他乐的轻松。

“嗯。”听到问话，他才抬起头看着长袍男。

直到之时，周围听到他回话的才知道他不是哑巴。

“这么小就出来骗钱了？怎么你爹娘不管你吗？”长袍男半蹲着，手里的扇子还不停的摇着，摇起来的风狗东西也吹到了，好舒服，温温柔柔的，跟水是不一样的温柔，他想。

狗东西抬头看着他，毫不胆怯的说：“我没有骗钱，也没有爹娘，我只是肚子饿想吃东西，只是想活着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长袍男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捂着肚子在那笑，笑的都直不起腰扶着身边人的肩膀还在笑，跟着他的人看他笑也跟着笑，一群人围着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哈哈大笑，怎么看怎么怪异。

狗东西看着他们，只觉得他们有病，想站起来远离他们，奈何蹲时间长了腿麻了。

长袍男注意到狗东西的动作，终于停下来了，唰的一声打开扇子，轻摇折扇，“你母亲没在周围躲着吗？”

“我不记得我有母亲。”狗东西很真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