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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绝望的趴在一边,不动也不叫唤了。
刘冕等武攸宁吃完,还好心的叫人给他取来一杯茶水喝下。武攸宁感激涕零就差认刘冕作干爹了。
“武相公,正如你所说,虽然你我是敌非友,但站在朝廷的社稷的立场上,利益都该是一致的。”刘冕一本正经言词灼灼的道,“西征州之败,险些葬送我大周半壁江山,影响之恶劣,前所未有。这些姑且不论。只说你们被吐蕃俘虏,又被器弩悉弄送还给我。武相公可有想过这其中的蹊跷?”
“这……”武攸宁一心求活,这时也不得不顺着刘冕的思路走,放下了对他地敌视,慢慢寻思了一阵道,“就请刘大帅明示吧!”
“好,我说。”刘冕言辞肯切的道,“器弩悉弄心术之深,十分少见。他这条计策之歹毒,也是令人发指。他霸占过州,知道州的百姓对我大周恨之入骨,于是广施恩惠收拢人心。现在,又退出州还我城池,其目地就是想让州的百姓,成为他对付我军地鹰犬。当然,本帅不可能会像武懿宗一样,下令对州的百姓进行屠杀或镇压,只能对其进行安抚。但是,这样地民愤,是能用些许言语或是粮食金钱能平得了的么?”
武攸宁也是混在朝堂地人精了,听话听音的本事固然不差。听到这里,他心里一阵砰砰的狂跳,惊骇的看着刘冕压低声音道:“刘大帅地意思难道是说……除非是用那件非常之物,方能平下此番民愤?”
刘冕双眉紧锁盯着武攸宁,缓缓的点头:“是。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好像……也的确是如此……”武攸宁一阵阵的吸着冷
刘冕趁热打铁道:“可是如果我刘某人那样干了,皇帝那边……”
“是啊……”武攸宁也皱起眉头来仿佛是在为刘冕担心了,“皇帝那边,如何说得过去?她老人家……可是容不得外人戗害自家亲族的呀!”
明在一旁虽是听到了,却是如同一条死猪全无反应,刘冕也就根本不顾忌他,直接道:“其实刘某人一人的荣辱存亡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器弩悉弄的这招挑拨离间之计得逞后,我刘某人无法再在兰州坐镇,兰州再度陷入一盘散沙,危机重现。河陇一带云波诡谲时局动荡,战争一触即发。只要我们稍有闪失或是犯错,必然全盘皆输。武相公,我刘某人知道自己并非是什么救世之主,也不是不可或缺。可是现在,我的确不能离开兰州,也不能死。”
“是,刘大帅所言极是!你已是三军之骨兰州之魂,断然不能出事。”攸宁闷头寻思了一阵,一咬牙道,“刘大帅若是信得过本相,就让本相回朝,当面向皇帝澄清这一切。说明州之败的前因后果,以及当前的局势。我想,皇帝陛下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不信任我地!有我为大帅从旁劝谏,她老人家肯定会分明是非轻重,对刘大帅不予追究。”
刘冕心中一喜:钩了,还真快!
但他表面仍是一脸困惑为难:“恐怕是难哪!其实本帅与武懿宗素无私人恩怨,完全没有必要如何为难他。但是现在……哎,天怒人怨,国法军纪难容了!武相公你有所不知,临行之时皇帝陛下赐我临机专断之权,在国法与军律的范围内,我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可是尽管这样,我也不得不对那武懿宗投鼠忌器呀!毕竟,毕竟他是皇帝的亲侄子!我刘某人再如何得宠蒙受圣恩得到重用,又蔫对皇帝陛下的亲族挥刀屠刀?哎……一边是百姓三军之怒,与国法军纪,一边是皇帝陛下。我这,真是为难哪!”
听刘这么一说,武攸宁知道自己活命的机会来了,急忙道:“刘大帅勿忧。本相何尝也不是皇帝陛下的侄子?这一次奉命出征担任监军,不成想将事情办砸演变到这般境地……哎!这要算起来,我也是死罪呀!既然刘大帅宅心仁厚恩待于我,本相又蔫能不知恩图报回报刘大帅呀?只要刘大帅肯放我回去,我见了皇帝陛下,必然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替刘大将军洗脱罪责!”
刘冕挑眉一喜:这个武攸宁,果然也是一条老奸巨滑的家伙!怕死了吧?怕死就将你堂兄武懿宗推上断头台,让他替你把那一刀也挨了吧!我知道,你为了想让自己活命,肯定会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把那武懿宗说如何、如何犯下了滔天大罪不容诛,从而又将自己的过错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再接下来,你当然不能让武懿宗回朝与皇帝对质了。同时这边呢,我刘某人将武懿宗的人头一刀拿下。嗯,多么天衣无缝地配合呀!
武攸宁见刘冕半晌没话,急切的低声道:“如何?刘大帅难道是信不过我?大帅你想想,本相要活命,那在皇帝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武懿宗的确是该死,就连皇帝也救他不得了。
因为他犯的是民怒、法、军规,丢的是皇族的脸、坏的是社稷的根呀!只要我将这肚子的一番说辞摆到皇帝耳边,恐怕她人家也会想要亲手杀了武懿宗呀!“
刘冕故作一副然正气的神色:“你也不必添油加醋,就照事实来说便罢。我想,皇帝陛下如此英明神武,定然会判断个清浊出来。”
武攸宁闻言大喜:“这、这么说,大愿意放本相回去啦?”
刘冕站起身来,一副为难地样子还挠了挠头:“再等等、等等。”
“何时啊?”武攸宁急不可奈,想哭的心思都有了。自己的小命被人捏在手里把玩,还真不是人过地日子。
刘冕斗然转身眼神灼灼的看着他:“今晚!”
“啊?”武攸宁简直大喜过:“多谢、多谢大帅!”
冕扬了一下手:“我说过了,我这人恩怨分明,从不仗势欺人滥杀无辜。你也不必谢我什么。你有罪还是没罪,等你回了朝廷皇帝自有定夺。至于武懿宗呢……我暂时地确是不能放他回朝。否则,这三军将士和满城百姓,恐怕就会把我当成武懿宗来撕成碎片。”
“对对对,刘大帅果然是聪明过人,说得极对。”武攸宁那是一顿狂喜啊,终于是能活命了。而且他算是把刘冕话中的玄音听出来了——‘你有罪还是没罪,等你回了朝廷皇帝自有定夺’,言下之意不就是让我去皇帝那里尽所能地致武懿于死地而自救么?哎呀,他说得对呀!虽然是敌非友立场不同,眼下利益却是一致……
刘冕看了一眼旁边死尸一般的明撇撇嘴道:“至于这明……”
“明?哪个明?哦,刘大帅说地是行军司马明吧?”武攸宁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呀,早在乱军之中就阵亡了嘛!”
“哦,原来如此。”刘冕微笑的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好好歇息吧武相公,养足了精神入夜便动身。”
武攸宁感激涕零的声音在门关上后慢慢隐去。刘冕将胡伯乐唤到一旁,吩咐他入夜之后弄辆马车送武攸宁出城,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走漏风声,同时继续严密看押武懿宗。
而那个明嘛……刘冕的眼神史无前例的冷酷和恶毒:“扒光衣服割掉舌头,绑紧了扔进羊圈。”
回到后院居宅,刘冕将自己关在屋中连洛云也不让见。他手里拿一把匕首,慢慢的雕刻着死在瑶光殿的那个小兵杜四,和宫女贾氏的灵位,嘴角轻轻翘起自言自语:“刁难我、污辱我、跟着落井下石的欺负害我也就罢了,杀我的人还想泡我的妞……我说过的,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也说过的,有恩必还,有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