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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第1页)

“请问,有人在吗?”唐糖在里面足足走了一圈,唯见破桌破椅,极是萧瑟。饶是如此,已是大大的不错了。

“有有有!”过了很久才见一中年男子兴冲冲的由内而出,堆着满脸的笑。

“你是这酒楼的老板?”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一瞧唐糖便知她是出于何目的来此的,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夫人可是有事找小人?”

“夫人……等等,我不是……”唐糖正想辩解,却蓦地瞥见已随着她一起步入酒楼的余清风,顿时便噤了声。

“怎么不说了?”余清风再次粘上了唐糖,低笑着问道。

“有你这种颠倒黑白的人在,说不说都一样。”唐糖蹙眉推了余清风一把,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却只有越抹越黑,他是她的克星吗……

“娘子真是聪明。”

“我倒宁愿自己笨点。”

中年男子看着面前两人若无其事的亲昵,颇为尴尬,又不便打扰到人家小夫妻间说悄悄话,只能搓着手在一旁干等着。

唐糖不予理睬余清风,便与那中年男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若是我想买阁下的这间酒楼,不知阁下可否割爱与我?”

“那就看夫人准备出什么价了。”中年男子一瞧唐糖等人的生面孔,便知他们绝非京城人士,就有心想要将价钱抬高了卖。

唐糖想了想,正欲开口,却被抱着她的余清风拦了去。但见他慢慢的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五千两,这敢情好!”中年男子激动的两眼放了光,以为自己碰到了两个肯出大价钱的冤大头。

“啊呀呀,可惜我只想出五百两。”余清风勾唇一笑,桃花眸弯弯,反比那中年男子更有奸诈商人的气质。

“什么,五百两!不卖不卖,这摆明了是在抢钱。你们快走吧,不送。”中年男子一听,瞬间变了表情,很是冷淡的摆了摆手,转身就欲回里屋去。

唐糖急了,她压低着声音转头对余清风怒瞪道:“余清风,你存心要与我过不去吗!”她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今的她不过要一个落脚之地,于是更不想放弃了眼前这次机会。

“娘子莫急,为夫说那五百两,只高不低。”余清风笑着咬了咬唐糖的耳垂,又惹得她一阵脸红心跳耳根子热。随即,他抬眸看向那中年男子,不急不缓的说:“年初那会儿,京城可是发生了桩大大的命案。听说翰林院的院生与一羽国的书生发生了冲突,将人家生生给打死了。羽国明孝帝大怒,本欲追究到底,此事却最终被月王爷平息了,有惊无险。老板,本公子所言可是属实?”

中年男子一听,登时身子一僵,尴尬的扯着嘴角道:“确、确有此事。”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是丑事一桩,宝辰帝便强压了下,不准外人乱嚼舌根。所以,在京城之内,除了他周围的邻里街坊知道外,非京城人士却是鲜少有人知晓。而如今,这衣着气度皆是不凡的俊美男子口气平淡,眼神更是清冷,说起这件事来却像在闲话家常一般,直教人心里一阵后怕,生怕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我还听说,此事过后,那酒楼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没过几日便关了门。老板,此传言亦是属实?”

中年男子摇头苦笑道:“老爷既然都这么说了,便是明知故问,小人也是倒霉,碰到这等事,否则酒楼怎会被封以至于变得如今这种田地。老爷、夫人,什么也别说了,八百两,我立马就拱手让给你们。”

余清风笑容不变的睇着中年男子,一言不发。只是,那笑容绝没有达到眼底,冷得仿佛可以冻死人。

唐糖很是佩服的抬头看着余清风,这个永远挂着自信笑容的妖冶男人,竟让她慢慢的不再排斥,明知他接近她定是心怀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不知为何,只是隐隐觉着他是可以信赖的,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

中年男子抹了抹汗,知晓自己今日碰到个不好对付的主,可又贪心不足还想多捞些。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余清风又是一声轻笑,随即开口道:“呵呵,不卖也罢,依本公子看,这酒楼就算再过个几年也是无人问津的。”说完,他便在唐糖腰间一揽,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老爷、夫人,请留步。我卖我卖!”

第七章

半个时辰之后,唐糖拿着剩余的五百两和酒楼的房契,笑眯眯的将屋里屋外楼上楼下看了个遍。而余清风也至始至终噙着笑,宠溺的瞧着她跑到东奔到西,一张小脸堆满了好奇的神色,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盈着满满的喜悦。这般瞧着,他自己竟也觉着愉悦无比,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直达心里,也慢慢的渗进了笑容中。

“彩袖,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唐糖审视完一圈后,快乐的回到酒楼一楼的大堂之内,可以说,这是她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这般开怀大笑。以至于,当她与余清风目光相接时,也没将笑容褪去,而是破天荒的没再恶言相向:“妖孽,你以后要跟便跟,这是你的自由,我相信就算我赶你也不会走的。但是你也不能碍着我拦着我,因为这是我的自由。不过,你能把这称呼给我改了自然最好。”她免不了地皱了皱眉,好不容易摆脱了李修,她可不想这么快便又凭空冒出来个夫君。

余清风点了点头,笑道:“娘子能如此,为夫自然求之不得。为夫也绝非食言之人,娘子以后若想知道什么,为夫定当尽力解答。”

“你既然这么爽快,我便也明说了。你的尽力很是可疑,真肯这么好心?”唐糖抬了抬眸,眼中不乏狐疑之色,她仍是对余清风口中所谓的倾囊相助持有相当的怀疑。当然,她确实希望能从余清风口中知道有关丰裕朝的一切,不管是多小的事。因为无论在哪,情报永远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虽然她可以通过别的途径打听,但到底没眼前这种来的快速又便捷。

余清风笑而不答,反而拉过一把椅子,轻摇纸扇拂衣而坐,这才对一旁早已习惯的彩袖吩咐道:“彩袖,把门关上,再去里屋替你家小姐收拾收拾。”

彩袖很是听话的照做了,却让唐糖很是无语。彩袖明明是她的丫头,如今却对余清风言听计从,怎叫她不郁闷。

“我问你,你怎会对京城之事如此了若指掌?”见彩袖一走,唐糖便正色问道,她心中有太多的疑惑,若想一一问清,怕也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的。

“在此之前,娘子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余清风大手一揽,将站于他面前的唐糖拉入自己怀里,顺手将她的一缕秀发把玩于手中,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唐糖心里一惊,心想,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被余清风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从未被除彩袖之外的见过真面目的她就有可能一直被人监视着。而能做这种事的,只有可能是李修。但是,眼前的余清风,无论是气度还是谈吐,都绝不像居于人下之人。

“你问便问,不过娘子一称以及那动不动便抱人的习惯可否改一下。”唐糖狠掐了把余清风的手臂,脸色已然不悦。这游戏,他好像怎么也玩不腻一样,明知她要逃,也明知她逃不掉,却仍是一次次的看她挣扎又出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