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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怜西风独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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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晚妆欲罢,更把纤眉临镜画,准待分明,和雨和烟两不胜。莫教星替,守取团圆终必遂。此夜红楼,天上人间一样愁。

写着他的思忆:

#菩萨蛮

晶帘一片伤心白,云鬟香雾成遥隔,无语问添衣,桐阴月已西。

西风鸣络纬,不许愁人睡,只是去年秋,如何泪欲流。

写着他的惆怅:

#蝶恋花

眼底风光留不住,和暖和香,又上雕鞍去,欲倩烟丝遮别路,垂杨那是相思树?

惆怅玉颜成间阻,何事东风,不做繁华主?断带依然留乞句,斑骓一系无寻处。……

她读着,一阕又一阕,最后的一页,是一阕“采桑子”: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自词稿中抬起头,桌上的残烛,蜡泪盈寸,窗外,晨星寥落,天,快亮了。

“今夜玉清眠不眠?”

她幽幽地念着这个沉沉压在心上的句子,把词稿郑重收好,站起身,只觉眼前一阵昏黑,颓然倒下……

容若照着往例,到徐健庵先生家里听讲经书,并报告“通志堂经解”的进度;这一新开雕的版本,已决定以此命名了。

才进门,就觉得气氛大不如常,一位同年见到他,拉到一边,悄声道:

“容若,来得正好。你听说了没有?徐座主出事了。”

“什么?”

他大惊,变了颜色。

“是给事中杨雍建上的奏章,为的是壬子乡试,副榜遗取汉军卷子,劾了个疏误。皇上下令严办,徐座主无以自解,决定南归了。”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深自悔愧,一心牵挂佩蓉,竟不知出了这等大事。

“也是这两天的事。徐座主不想惊动大家,也不想白费心去奔走,已决定把京里的事料理完就动身……”

正说话间,只见徐健庵出厅来了,神色倒也平静,容若不由佩服;所谓读书养气,就是如此吧?

徐健庵以寻常的语气话别:

“你们大约也都知道了,这个案子,疏误,是事实,杨大人所劾,并非枉曲,你们不可因此芥蒂。只是,怕要耽误各位功课了,于心不安。”

顿了一下,问容若:

“‘通志堂经解’进度怎样?”

容若敛手答:

“都照着预订的进度完成;大概三年内,可以完工。”

“校勘特别留意!能把这部书刻成,嘉惠后学,功德不小。我这一走,这副担子,就交给你了。”

又转向其他门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