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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第1页)

焦寺承瞪目道:“左使,咱们不再好好议议这件事了么?”

杨浩道:“不用议了,本官已有主意,这就去禀报官家,请官家定夺。”

焦海涛一听,忙大拍马屁道:“大人真走了得,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左使一步定计,大人胸怀韬略,睿智无双,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风流倜傥,傲然不伽……”,

杨浩跑到门口,焦寺承拍着马屁一路跟到了门口,杨浩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回来,焦寺承赞语如珠地也追了回来,杨浩抄起桌上那包糟白鱼搂在怀里,对焦寺承一本正经地道:“焦寺承,我知道你对本官的景仰如滴沾江水,连nnnn绵不绝,不过这些知心话儿,等本官回来再说吧,失礼失礼,告辞告辞。”

杨浩心急火燎,急急出门登车直趋皇宫,到了大内,杨浩一路疾行,犹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被引到了集英殿,前边带路的小黄门站住脚步向殿上唱道:“陛下,鸿驴少卿杨浩求见。”

杨浩这才清醒过来,就听殿中一个沉稳的声音宣道:“叫他进来吧。”杨浩不及多想,便迈步进了大殿。

殿中,赵匡胤刚刚了一通脾气,左禁门卫大将军赵批直接把事情捅到皇上这儿来了,皇帝一听勃然大怒,他下的令,不许私贩秦陕大木,这墨迹还没干呢,当朝宰相就率先破坏纲纪,这还得了?

此刻正是午后时分,皇帝开经筵正听学士讲学,今天给皇帝授课的是前宰相王浦。听赵批说明经过,赵匡胤把他打下去,随即怒不可遏地一拍桌子,对王浦道:“赵普越来越是胆大妄为了,竟敢公然违抗圣旨,一至于斯,宰相犯法,该当何罪,王卿,你说!”

王浦眯起眼睛,四下里看了看,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拱手微笑道:“官家息怒,赵相公一向公体为国,怎会纵容家人行此不义之举?依臣看来,赵批性情狂躁,不能容人,必是因为与相府家人生了嫌隙,是以诬告宰相。,,

赵匡胤先是见他动作,有些莫名不解,细细揣摩他神情动作,措辞语句,心中不由一凛,蓦然冷静下来,他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在殿中踱了几步,换了语气说道:“不错,赵普的为人,联是知道的,怎么可能行此不法之事?赵批诬告大臣,联险些上了他的当了,此人用心险恶,不可不惩,张德钧,传旨,赵批攀诬当朝宰执,应予严惩,就贬去……汝州,做个牙校吧。”

嘴里这么说着,赵匡胤两腮的肌肉却突突地跳了几下,王浦看在眼中,只作两眼昏花,不曾见着,张德钧刚刚出去,门口便传来小黄门的禀告。

杨浩快步入殿,余怒未息的赵匡胤一瞧这位鸿驴少卿,前日来时抱着个比常人大一号的笤板,今日又换了个包袱,不禁诧异地道:“杨浩,你怀里抱的什么?”

杨浩一路想着心事,忘了怀里还抱着东西,赵匡胤这一问,杨浩猛地警觉,不禁暗暗叫苦:“坏了坏了,怎么直接抱到殿上来了,告诉皇帝,这是我送给你女儿的礼物?漫说外臣交结后宫,本就是大忌。

而且……不是说女儿是父亲的前世情人么?就算女婿初次登门,老丈人大概也看不大顺眼吧,何况我算什么身份,老赵要是知道我给公主送鱼,还不把我先炸了?”

杨浩情急智生,连忙应道:“回官家,这是魏王千岁巡狩江淮时,为永庆公主殿下买的几斤糟白鱼,当时就放在臣的船上,回京之后整理采买的一些土特产品,臣才想起来,本来是要给魏互千岁送回去的,因为遇上一桩大事,急干请官家定夺,所以先奔了皇宫,呃……,竟然把它忘记了…………”

赵匡胤一听他如此勤于国事,颜色便和缓了些,便道:“罢了,既是送给公主的东西,何必还绕上一个***送去魏王府。”他向一旁内侍示意一下,自有人上前接过,退下殿去。

赵匡胤这才说道:“出了什么事要联定夺,又是契丹人生乱不成?”

杨浩忙道:“并非如此,是凉州吐蕃因为同地方官府的一桩纠纷,遣使来信,向官家诉苦。”

赵匡胤神色一动,肃容道:“吐蕃?因为何事起了纠纷?”

杨浩轻描淡写地道:“吐蕃族人巴泊罗与一汉人行商李兴,私贩了两车精铁运往凉州,途中被我朝地方官府查获,将他们都下了大狱。本来,这只是一桩普通的辑私案子,可是事涉吐蕃,事情就复杂了。凉州六谷蕃部的罗丹族长来信对此大为不满,历数吐蕃对我朝的恭敬驯服,不满地方官府如此对待吐蕃族人,请求官家为他做主,释放他的侄子和那个汉人商贾。”杨浩说着,将书信呈上。

赵匡胤看了一遍,蹙眉道:“精铁乃军需物资,未得朝廷允许,私自贩运于外国的,一车精铁便当处以杀头之罪,如今只是将他们囚禁,已是法外施恩,他一封信便要联罔顾国法?”

王浦和杨浩都不做答,赵匡胤自言自语一阵,心中暗自衡量,朝廷倚重吐蕃诸部的地方太多,大批的健马需要从那里输入,还要借助吐蕃人的势力压制夏州李氏的野心,为了区区两车精铁、几个走私商人,闹到双方交恶的话,实无半点好处,沉吟半响,他心中已然有了定计,却转对杨浩道:“杨卿,此事来龙去脉你已清楚,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杨浩一直盯着他的脸色,这时才躬身道:“官家,臣以为,不过是几车精铁而已,实不应当据此与吐蕃交恶,凉州六谷蕃部大族长亲自写信向官家求告,朝廷应当向他示以宽宏之恩,这心……,是应该放的,至于这货物,也不妨大方地还与他,吐蕃部求一而得二,对官家必然感激。”

“哦?”赵匡胤看看他,笑了笑道:石,契丹人飞扬跋扈,你的回书却比契丹人还要跋扈,丝毫不怕触怒了他们。吐蕃力弱,你反要示之以因,生怕惹恼了他们,这是何故?”

杨浩躬身道:石,官家,正因契丹势强,纵然朝廷示之以恩,诚心招揽,它也不会归顺我朝,相反,我朝越是谦卑,他们越是嚣张,会纵容他们的野心不断膨胀。而吐蕃力弱,多有依赖我朝处,大节不亏的话,此小节处就不应和他们计较太多,所以易用怀柔手段,才会令其归心。”

赵匡胤大悦,呵呵笑道:“杨卿性情虽然莽撞,心智着实不亏,哈哈,联正是这个意思,就按这个意思措辞拟旨吧,联会令有司配合你们鸿驴寺办好此事。还有,你在回书中不妨直言,若是吐蕃缺铁,可向朝廷求告,朝廷会酌情给付,勿需私运违法,呵呵啡……

“臣遵旨,告退。”

杨浩缓步出了宫殿,立在高大的廊柱下长长吁了口气,背上的冷汗这才消去,此李兴正是彼李兴,是那个一品堂造弓造箭的匠人,义父的堂弟。他怎么和吐蕃人勾搭上了,芦州那边到底生了什么事?不成,回去就得令壁宿与,飞羽,联系,问清其中原由。

杨浩本以为西北太平,自己钻进这个清水衙门就是为了假死遁身,从此逍遥世外,可他忽然觉自己成了网中的一只蜘蛛,任何一个方向有点风吹草动,都不免要牵涉到他,而伽……,张开了网,于是自己也陷身于网中,有些挣脱不开了。

西北,芦州,木氏牧人大帐。丁承宗与李光举并肩而坐,面前站着几个看似粗扩,眼神却尽显精明的汉子,丁承宗道:i,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你们马上分头赶赴夏州,以不同的身份为掩护安顿下来,所需一切,我们都会提供。

你们唯一的使命,就是想办法接近拓拔氏贵族,如果能得到夏州李氏的信赖,就助他们倒行逆施,如果能得到拓拔氏其他贵族的信任,就想方设法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这是唯一的宗旨,具体的方法手段,我已经教过你们许多了,你们也可以随机应变、各显其能。做得好,你们一个人顶得上一个骁勇善战的万人队,去吧!”

“是!”十几条大汉齐齐拱手,又向李光岑躬身施礼,然后退了出去。

李光岑憋了半天,待他们一口去,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喘息未定,便又举杯喝酒,丁承宗不禁微微蹙眉道:石,李老还是少喝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