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第1页）

&esp;&esp;她垂头伸手探进袖中，“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就做了一个药囊。”

&esp;&esp;荷包鼓鼓的，散发着药香，书辞四下望了望，最后踮脚挂在近处李子树的枝头。

&esp;&esp;“我在里面放了一些草药，都是治伤的，你行走江湖也许会用到……虽然东西不贵，不过礼轻情意重嘛。”末了，又喃喃自语，“而且我的手艺也值不少钱，怎么着也能卖上一吊，你也不算亏。”

&esp;&esp;小巷中依旧安静如斯，她轻叹一声，退回院中，小心掩上门。

&esp;&esp;树上的药囊随风微晃，月华在上面染了一抹淡淡的银色，温和又冰冷。

&esp;&esp;夜风刚刚平息，一只手探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将药囊取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esp;&esp;远处传来脚步声，似有夜行的人路过此处，平地里疾风掠过，不过转瞬，巷子内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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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言家这个年过得磕磕绊绊，言则也无心做事，遂向京营里告了假，在家中休整。

&esp;&esp;亲戚朋友或有前来拜年的，也有前来慰问的，一时间门庭若市。

&esp;&esp;很快，忙碌中迎来了上元。

&esp;&esp;元宵观灯是旧俗，一家人难得团聚，早上打扫完了堂室，烧完阡张，三姐弟便围在房内做花灯。

&esp;&esp;言莫往搭好的灯笼架子上糊纸，看见书辞认真地往灯上描画，随口问道：“二姐，你昨天又挨骂了？”

&esp;&esp;书辞连眼皮也没抬，“要你管。”

&esp;&esp;“你就说说吧，咱家最孝顺的是你，最常挨骂的还是你，你图什么呀。”他把灯笼放下，“依我看，娘就爱我和大姐这款，越不守规矩她越喜欢。”

&esp;&esp;言书月听得不解：“我很不守规矩吗？”

&esp;&esp;言莫没接她这茬，往书辞身边一凑，“姐，马上开春了，城郊林子里的鸟满天飞，咱们去打鸟吧，打几只回来还能送给娘呢。”

&esp;&esp;书辞把笔放下，斜眼瞥他，“还送给娘呢，说得好听，让我带你玩儿才是目的吧？”

&esp;&esp;“那里头的鸟品种可多了，逮些回来玩玩儿嘛。”

&esp;&esp;“不去。”她手脚麻利地糊好灯笼，“开春家里忙，我还得帮刘叔点账。”

&esp;&esp;“何必呢。”言莫没多想就道，“你干得再好，娘也不会夸你几句。”

&esp;&esp;书辞闻言手上一抖，将棉纸撕开了一条口。

&esp;&esp;“小莫！”言书月低低呵斥。

&esp;&esp;心知说错了话，言莫赶紧岔开话题，“那什么，不去打鸟也没事儿呀，娘说今晚带我们出去看灯来着。姐你知道吗，到时候象房还会放象出来。”

&esp;&esp;书辞怀疑道：“真的？”

&esp;&esp;“真的，绝对是真的！”

&esp;&esp;言书月也跟着附和：“这个我也听说了。”她往书辞身边挪了挪，“看完了象，咱们俩晚上一块儿去走桥吧，好不好？来年可以除百病的。”

&esp;&esp;书辞抿唇思索了一会儿。

&esp;&esp;“去嘛，去嘛，很好玩的。”知道她是猜灯谜的好手，言莫把她推得左摇右晃。

&esp;&esp;看着面前两个人期盼的眼神，她挑起眉，故作勉为其难地点头：“嗯……那好吧。”